纽约证券交易所的铜牛雕像在苏砚视网膜上投下阴影。
他站在摩根士丹利大厦88层落地窗前，看道琼斯指数像垂死病人的心电图般抽搐。沈确递来的黑咖啡浮着冰球，杯壁凝结的水珠滚落在收购协议复印件上，晕开「做空」两个铅字。
"柳月茹控股的三家SPAC公司正在并购新能源项目。"沈确的平板电脑投射出三维股权架构图，红色蛛网中心闪烁着苏明哲的名字，"他们在赌美联储下周降息。"
苏砚的婚戒擦过触摸屏，调出五年前母亲实验室的钴矿交易记录。全息影像中，泛着幽蓝的矿石标本与如今苏明哲推行的"清洁能源计划"产生诡异重叠。
"通知我们在开曼群岛的基金，现在开始做多碳酸锂期货。"他扯松领带，喉结滚动时露出锁骨处新添的咬痕，"等华尔街日报放出特斯拉收购传闻，立刻反手做空。"
沈确的金丝眼镜映出交易代码瀑布流："需要动用您母亲在瑞士银行的量子账户吗？那里的对冲基金能绕开SEC监管。"
暴雨拍打着防弹玻璃，苏砚想起重生前最后一次董事会议。当时林雪儿端来的蓝山咖啡里，掺着能诱发心律失常的β受体阻滞剂。而现在，那个装过毒药的骨瓷杯正躺在物证科，杯底代码对应着苏明哲注册在维京群岛的空壳公司。
凌晨两点十七分，第一波攻势启动。
苏砚名下的私募基金突然大举抛售光伏概念股，同时通过暗池交易买入价值5.3亿美元的看跌期权。当苏明哲的操盘手察觉异常时，纳斯达克的区块链能源板块已经下跌4.7%。
"苏总，财经频道正在直播您的订婚宴丑闻。"助理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屏幕里苏明哲正对着镜头拭泪，背后是P过的亲子鉴定报告："哥哥因为身世曝光精神失常，才会诬陷母亲......"
沈确忽然握住苏砚操作鼠标的手："看芝加哥商品交易所。"
碳酸锂期货价格在二十秒内暴涨15%，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供需模型。除非有人提前知道五角大楼即将宣布新型电池技术突破——而这条消息本该在四十八小时后才解密。
"量子账户的时空折叠功能。"苏砚扯断衬衫第三颗纽扣，微型存储器弹出的全息界面显示着未来三日的新闻简报，"我母亲发明了跨越时空的信息套利工具。"
当苏明哲的基金经理开始恐慌性平仓时，苏砚正在输入最后一道指令。他抵押了名下所有不动产，连同沈确提供的十二吨黄金现货，在伦敦金属交易所筑起一道死亡防线。
"你知道为什么叫熔断机制吗？"沈确的唇擦过他耳际，将苏母遗留的翡翠镯子扣上他手腕，"就像你重生时被烧毁又重塑的神经突触，当痛苦超过阈值——"
警报声骤然炸响。
瑞士信贷的追加保证金通知与沈确的吻同时抵达，苏砚在血腥味的唇齿间尝到资本市场的铁锈味。他们背后，三块巨型屏幕分别显示着：苏明哲旗下公司股价闪崩42%，碳酸锂期货合约的多空比突破临界点，以及实时更新的富豪榜排名——苏砚的名字正踩着继母的尸体向上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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