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的议事厅内，青铜灯盏映照着沙盘上蜿蜒的山川河流。杨志的手指重重按在青州与寿春之间的空白地带，那里被刘备的徐州势力隔断，仿佛一道无形的裂痕。
"迁都寿春，势在必行。"杨志的声音斩钉截铁，"此地扼守江淮，玉玺在此，便是天命所归！"
张良的羽扇骤然停住，沉声道："主公三思！青州与寿春相隔千里，中间夹着刘备的徐州。若迁都于此，青州根基恐成孤岛，一旦有变，首尾难顾！"他手指划过沙盘，青州与寿春之间顿时亮起一片象征敌占区的赤色小旗，"更何况，刘备如今对我等已生嫌隙，借道徐州绝无可能。"
马钧却突然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工匠特有的狂热："主公，属下可造'地龙车'！以精铁为轨，机关为引，三月内便能打通泰山至寿春的地下密道！"他展开一卷图纸，密密麻麻的机关构造图中，竟有一条地底通路贯穿徐州，"此道深达十丈，刘备绝难察觉！"
"荒谬！"张良厉声打断，"地底掘进需耗费十万民夫，泰山郡存粮根本撑不过半月！更何况——"他猛地掀开沙盘上的徐州板块，露出底下的黏土层，"此地土质松软，一旦塌方，便是灭顶之灾！"
刘恒突然拍案而起，铠甲铮鸣："怕什么！末将率陌刀营打下琅琊，把徐州的狗崽子们赶回彭城，陆路自然贯通！"
华芸轻咳一声，药箱中飘出安神的香气："诸位可否听我一言？地龙车耗粮，强攻损兵，不如以玉玺为饵，诱刘备让道。"她指尖捻起一枚药丸，"此物入水即化，可令人神智昏聩......"
"够了！"杨志突然暴喝，玉玺在案上砸出闷响，"我要的是一条能执行的策略，不是互相攻讦！"他死死盯着沙盘，青州与寿春的疆土在瞳孔中扭曲成权力的图腾，"马钧，地龙车即刻动工，征召所有工匠，泰山郡粮仓开半数存粮供应；刘恒，带兵佯攻琅琊，逼刘备收缩防线；华芸，你的药......"他顿了顿，"用在徐州水井里。"
张良的羽扇"啪"地折断，半截竹骨刺入掌心："主公！此计若成，青州必成空城！若败......"
"没有若是！"杨志拂袖转身，玉玺的螭纽在灯火下泛着血色，"十日之内，我要看到地龙车破土！"
厅外忽起惊雷，暴雨倾盆而下。张良望着雨中疾行的民夫队伍，他们肩扛铁锹的背影如蝼蚁般渺小。马钧的机关兽正在雨中咆哮着掘进，溅起的泥浆里混着暗红的血水——那是最早一批塌方者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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