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的冬夜格外阴冷，杨志独坐大帐，炭盆中的火光将他手中的玉玺映得忽明忽暗。帐外忽起马蹄声，斥候裹着风雪闯入，呈上一卷帛书："主公，刘备得汉室衣带诏，已率残部投奔荆州刘表！"
杨志霍然起身，帛书在掌中攥出裂痕："好个刘玄德！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实则避祸自保..."他冷笑一声，将帛书掷入炭盆，火舌瞬间吞没了"诛曹贼，清君侧"的字样。
张良掀帘而入，羽扇轻挥驱散焦糊味："刘备退守荆州，曹刘联盟已破。但真正的威胁，在河北。"他展开舆图，指尖划过黄河以北密布的袁字旌旗，"袁绍拥兵三十万，近日频繁调兵黎阳，其志不在小。"
陈宫拾起炭盆边未燃尽的残帛，眯眼道："袁本初最重名分，若以玉玺为饵，诱其讨曹..."
三日后，邺城袁府。
袁绍抚摸着杨志密使献上的玉玺拓印，指尖微微发颤。拓印上的"受命于天"四字如毒蛇般钻入他心底，谋士田丰的劝阻声仿佛隔了层纱："主公，杨志此计实为驱虎吞狼！玉玺真伪未明，岂可轻动？"
"真伪？"袁绍猛然攥紧拓印，眼中迸出贪婪，"纵是假的，只要天下人信它是真的——那便是天命！"
建安五年春，袁绍起兵二十万，号称奉诏讨贼，直扑官渡。
徐州城头，杨志远眺北方狼烟，对身后众将笑道："袁绍要名，曹操惜命，而我——只要他们两败俱伤。"他抬手轻叩城墙，夯土簌簌落下，"张辽，你带三千轻骑换上袁军旗号，专劫曹军粮道；高顺，领陷阵营潜入白马，待袁绍攻城时焚其云梯。"
"主公，若袁绍胜了..."张良欲言又止。
"那便联合曹操，共诛逆贼。"杨志摩挲着腰间玉玺，眼中寒光凛冽，"若曹操胜了..."他忽然抓起一把沙土任其随风飘散，"这中原大地，总要换个主子。"
黄河两岸战鼓震天之际，杨志的密使正星夜奔赴江东。船舱底部，十口檀木箱中的金玉宝器随着波涛轻响，箱底暗格内，另一枚"受命于天"的玉玺拓印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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