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的北风卷过冀州平原，曹操的玄色旌旗插满了每一座城。许都发出的招安诏书如雪片般飞向四方——河内张扬自缚请降，并州高干开城献印，连幽州边塞的乌桓单于蹋顿也遣子为质。不过月余，黄河以北便只剩下两杆逆旗：蓟城公孙度的白狼旗，与徐州杨志的玄蛟旗。
"好一个曹孟德！"杨志将诏书掷入火盆，锦帛上"封征北将军，赐九锡"的字样在火焰中扭曲成蛇，"他这是要逼我跪着接旨！"
城楼下的徐州军正在演练新阵。马钧改良的"火龙弩车"喷出三丈长的火舌，将披着曹军铠甲的草人烧成灰烬。张辽率八百轻骑穿梭其间，马鞍旁悬着的不是首级，而是一袋袋从曹军粮道劫来的粟米——粒粒皆印着"官渡"二字。
"主公，幽州急报！"陈宫疾步登楼，袖中滑出一卷染血的羊皮，"公孙度斩了曹操使者，将其头颅挂在蓟城门上，宣称'汉室未复，何来魏公'！"
杨志抚掌大笑："公孙老儿倒是硬气！传令青州，把去年缴获的三千套幽州铁甲给他送去——要悄悄走海路。"他指尖划过舆图上的渤海湾，忽然压低声线，"再告诉公孙度，他儿子公孙康在我军中做校尉...甚是骁勇。"
张良的羽扇倏地顿住："主公这是要把幽州绑死在战车上？"
"是公孙家自己选了死路。"杨志望向北方的眼神冷如寒铁，"曹操既已收服乌桓，下一个必是辽东。至于我们..."他猛然扯开大氅，露出内衬铠甲上暗绣的龙纹，"该让曹阿瞒知道，这乱世里——"
惊雷乍起，暴雨倾盆而下。
千里之外的邺城魏公府，曹操正把玩着杨志送来的"礼物"：一尊冰裂纹玉壶，内壁用朱砂写着"受命于天"。郭嘉裹着狐裘咳出满帕血沫："好个杨志...送玉壶是假，提醒明公玉玺尚在其手才是真..."
"他也就剩这点把戏了。"曹操屈指弹碎玉壶，碎渣扎进掌心，"传令子和，虎豹骑换装辽东战马。开春之前，孤要看到公孙度的脑袋挂在许都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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