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长江的雾气裹着血腥气翻涌。杨志的旗舰在火光中倾斜，马钧精心打造的火龙炮因水鬼割断引线而失控爆炸，火舌顺着桐油管道反噬，瞬间吞噬了整艘战船。
"弃船！全部弃船！"杨志挥剑斩断燃烧的缆绳，玄甲被火星燎出焦痕。
刘恒的陌刀营在混乱中结成盾阵，却挡不住水鬼从水下刺出的长矛。一名水鬼突然拽住刘恒的脚踝，刀刃划破铁靴，鲜血染红江水。"主公快走！"刘恒怒吼着挥刀斩断水鬼手臂，自己却踉跄栽进火海。
张良拽住杨志的臂甲，羽扇指向北岸："周瑜在江心布了铁索！我们的战船全被锁死了！"
杨志回头望去，只见江面浮起数十条手腕粗的铁链，周瑜的艨艟战舰从雾中现身，箭雨如蝗虫般扑来。马钧抱着半截火龙炮在甲板上疯跑："不可能！我的机关术怎会输给江东鼠辈！"
一道火箭擦过马钧耳际，点燃了他怀中的图纸。火焰腾起的瞬间，杨志看清了图纸角落的螭纹暗记——那是华芸的药箱上独有的标记。
"轰！"
周瑜的火船撞上旗舰，热浪将杨志掀飞。他在坠江的刹那抓住浮木，耳畔传来周瑜的冷笑："杨郡守，这江底的鱼虾，今夜怕是要饱餐一顿了！"
突然，一艘黑帆战船破雾而出，船头铜兽喷出靛蓝毒烟，周瑜的追兵在惨叫中坠江。华芸站在船楼上，素衣被江风掀起，手中玉珏泛着幽光："上船，或者喂鱼。"
杨志咬牙攀上船板，却发现残存的数百亲兵已被缴械。华芸的药童捧着玉玺从舱内走出，玉玺在毒烟中竟渗出丝丝血纹。"这玉玺吸了太多人命，该还债了。"华芸的声音比江水还冷。
船行至北岸，杨志回头望去，江面上漂浮的焦尸中，隐约有鳞甲反光——那是刘恒的陌刀在火光中最后一次铮鸣。
"你究竟是谁的人？"杨志按住剑柄。
华芸将玉玺抛在他脚下，螭钮突然裂开一道细缝，露出内里半片竹简，其上小篆赫然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伪。"
远处传来闷雷，曹操的玄色旌旗已出现在地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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