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猛地睁开眼，刺目的白光让他下意识抬手遮挡。耳边传来键盘敲击声和空调的嗡鸣，鼻尖萦绕着咖啡的苦涩香气。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光标在文档标题《三国演义》后闪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漫长的梦。
“杨志，开会了！”同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头，看见熟悉的办公室格子间，同事们正三三两两地走向会议室。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血迹，没有老茧，只有常年敲键盘留下的薄茧。
他站起身，双腿有些发软。路过茶水间时，镜子里映出他略显苍白的脸——没有刀疤，没有风霜，只有熬夜加班的黑眼圈。他摸了摸脖颈，那里没有木枷的勒痕，只有一条细细的项链，坠子是一枚螭纹玉珏的仿制品。
“杨志，发什么呆呢？”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板等着呢，快走吧。”
会议室里，PPT投影在幕布上，老板正在讲解新项目的策划案。杨志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海中不断闪回寿春城的火光、许都刑场的寒风，以及华芸最后转身离去的背影。
“杨志，这个项目你来负责，没问题吧？”老板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抱歉，我想辞职。”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老板皱眉：“为什么？你可是我们公司的骨干。”
杨志站起身，目光坚定：“有些事，比工作更重要。”
他走出公司大楼，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他掏出手机，搜索“东汉末年 华芸”，却只找到寥寥几条无关的信息。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省博物馆吗？我想应聘讲解员。”
挂断电话后，他摸了一下胸口，低声喃喃：“华芸，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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