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苏瑶的请求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将世间万物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破旧的客栈里,昏黄的灯光在呼啸的北风中剧烈摇晃,豆大的火苗忽明忽暗,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彻底吞没。客栈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那是酒气、饭菜的油腻味以及各种不知名的异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嘈杂的人声鼎沸,酒客们的喧闹声、掌柜的吆喝声、伙计们匆忙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声浪。但这些似乎都与苏瑶无关,她站在楚逸尘面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苏瑶身形娇小,身形在宽大的粗布衣衫下显得更加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的脸蛋小巧而精致,肌肤如羊乳般白皙,透着几分营养不良的苍白。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凌乱地垂落在脸颊两侧,为她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她的眉毛宛如两片柳叶,眉梢微微下垂,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哀愁。眼睛是她整张脸上最动人的地方,又大又圆,眼眸犹如一汪清澈的泉水,此刻却饱含着期待与忐忑,眼波流转间,藏着她在江湖漂泊多年的沧桑与渴望改变的坚定。她的鼻子小巧而挺秀,下面是一张略显干涩的嘴唇,因为紧张,她时不时地轻咬下唇。

在苏瑶眼中,楚逸尘宛如谪仙下凡。一袭月白色长袍,虽沾染了旅途的风尘,却难掩周身的儒雅之气。他身形挺拔,身姿如松,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从容与优雅,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幅宁静悠远的画卷。面庞轮廓分明,线条刚硬又不失柔和,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双深邃的眼眸,漆黑如夜,眼眸中闪烁着智慧与温和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纷扰,却又对万物都怀抱着悲悯之心。当他专注倾听时,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更添了几分思考的韵味;而当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时,又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一头乌黑的长发束在玉冠之中,几缕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更添了几分出尘的气质,仿佛他本就不属于这尘世的喧嚣,而是来自遥远的仙境。

“公子,”苏瑶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这喧闹的环境里显得如此微弱,“您今日雪中送炭的恩情,苏瑶没齿难忘。大恩不言谢,往后若有驱使,苏瑶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我虽出身低微,也没什么大本事,但在这江湖的风风雨雨中摸爬滚打多年,也算积攒了些许见识。我知晓明教总坛附近的一些隐秘小道,那些小道隐匿在深山老林之中,被茂密得几乎不透光的枝叶层层遮掩,入口极为隐蔽,若非熟知之人,根本难以发现。小道蜿蜒曲折,有的路段狭窄陡峭,一侧是高耸入云的峭壁,那峭壁犹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冷峻而不可攀登,其上布满了尖锐的岩石,如同狼牙般狰狞,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另一侧便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谷底弥漫着终年不散的瘴气,一旦失足坠落,便是九死一生,即便侥幸存活,也会被瘴气侵蚀,落下一身病痛,余生都在痛苦中度过,那瘴气带着刺鼻的气味,闻之令人作呕,让人联想到死亡与绝望。有的地方还会有湍急的溪流阻挡,溪水冰冷刺骨,水下布满了尖锐如刀的石头,稍有不慎便会滑倒受伤,伤口若被溪水感染,就会迅速发炎溃烂,严重时甚至会危及生命,那溪水的流速极快,一旦被卷入,便很难挣脱,湍急的水流声仿佛是恶魔的咆哮,让人胆战心惊。但这些小道能避开那些人多眼杂的大路,说不定能在您的行程中派上用场。”话说至此,她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卑,又瞬间被坚定取代,那坚定的目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而且……实不相瞒,我一直渴望摆脱这骗吃骗喝、遭人唾弃的日子,我想做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求您带上我吧。我不想再像无根的浮萍,在这世间漂泊,我想找到自己的价值,哪怕只是为您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不想再在别人的白眼中度日,不想再被人当作一文不值的小混混,我想堂堂正正地走在这江湖之中,拥有属于自己的尊严和骄傲。我渴望能融入这个江湖,不是以一个被人鄙夷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能被人认可的、有担当的人。我想拥有一个目标,一个能让我为之奋斗的目标,而您,就是我找到这个目标的契机。”

楚逸尘听闻,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关切,神色凝重,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姑娘,此去明教总坛,可谓是步步惊心、危险重重。路途遥远,我们要穿越荒无人烟的大漠,那里烈日炎炎,炽热的阳光能将沙地烤得滚烫,鞋底都会被融化,脚踩在上面,仿佛踏在熊熊燃烧的炭火上,每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瞬间就被蒸发,干燥的空气仿佛要将人身体里的水分都抽干。水源稀缺,一旦找不到水源,就会在干渴中痛苦地死去,那种干渴的感觉,就像是喉咙里有一团火在燃烧,却找不到一滴水来熄灭,嘴唇干裂,皮肤也因缺水而变得粗糙,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刺痛。而且大漠中时常会有遮天蔽日的沙尘暴,铺天盖地地袭来,瞬间就能将人吞噬,那种被黄沙掩埋的绝望,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在那无边无际的沙暴中,人就像一只渺小的蝼蚁,毫无反抗之力,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沙砾撞击的声音,整个世界都被黄沙笼罩,看不到一丝希望。还要翻过险峻的山脉,山上常有凶猛的野兽出没,那些恶狼饿虎,獠牙锋利如匕首,爪子尖锐似钢钩,它们的吼声在山谷间回荡,让人毛骨悚然,稍有不慎就会被它们撕成碎片,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时刻窥视着猎物的一举一动。山路崎岖难行,狭窄的山路上布满了松动的石块,稍有差池便会跌落悬崖,粉身碎骨,山谷中回荡着的风声,仿佛是冤魂的哀号,每一阵风都像是在提醒着这里的危险,让人不寒而栗。途中不仅有难以预料的自然险阻,还有各方势力的虎视眈眈,朝廷的眼线无处不在,他们隐藏在暗处,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吐着信子,随时准备对我们这些江湖人下手,他们擅长隐匿行踪,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迅速传递消息,让我们防不胜防;江湖中的敌对势力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削弱对手的机会,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他们监视,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们会在暗中设下重重陷阱,等待我们自投罗网,那些陷阱或许是隐藏在草丛中的暗箭,或许是布满机关的山洞,让人防不胜防。我实在不想连累你这无辜之人。你还是寻个安稳的营生,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吧。以你的聪慧,定能过上安稳的生活,不必卷入这江湖纷争之中。”他的语气诚恳,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苏瑶的担忧,希望她能远离这趟危险的旅程。

可苏瑶却铁了心不肯放弃。她向前一步,急切地说道:“公子,您有所不知,我自幼父母双亡,在这江湖中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从小,我便在街头流浪,饿了就去偷些吃食,冷了就找个破庙勉强栖身。为了活下去,我只能耍些小骗术糊口,这些年,受尽了冷眼与欺凌。”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花,情绪愈发激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那些路人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怪物,他们的唾弃和辱骂,我都默默忍受。有一次,我实在饿得不行,偷了一个包子,被摊主抓住,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狠狠推倒在地,周围的人不但没有帮忙,还在一旁嘲笑我,那刺耳的嘲笑声至今还在我耳边回荡,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那种孤独和无助让我至今都难以忘怀。还有一回,我在街头行骗时,被几个恶霸发现,他们把我围起来,拳打脚踢,我蜷缩在地上,却无人过问,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我至今都胆战心惊,每到夜晚,那些痛苦的回忆就会如潮水般涌来,让我难以入眠,我只能在黑暗中默默流泪,泪水打湿了破旧的衣衫。每一次行骗,我都满心愧疚,可我别无选择。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想跟着您,做个堂堂正正的人。我渴望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被人尊重,被人需要。我想在这江湖中留下自己的痕迹,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印记。我想证明,我苏瑶也能有所作为,也能为这江湖带来一丝温暖。我不想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您就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愿意为了这个机会,付出一切努力,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退缩。”紧接着,她定了定神,详细说出了几条明教总坛周边的隐秘路径,从路径的入口特征,到途中可能遇到的地形障碍,都描述得清清楚楚。她言辞恳切,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渴望与决心,讲到关键之处,还会用手比划着,试图让楚逸尘更加清晰地了解,“那条从西边绕过去的小道,入口有一块形状奇特的巨石,像一只卧着的巨龟。沿着小道走,会经过一片沼泽地,那里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藏危机,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泥潭。泥潭里的泥浆又黏又深,一旦陷进去,越挣扎就会陷得越深,最终会被完全吞没,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那泥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周围弥漫着诡异的气息,让人感觉仿佛踏入了一个死亡的陷阱。但只要沿着我标记的路线走,就能安全通过。还有一条从东边走的小道,入口被一片荆棘丛掩盖,需要小心拨开荆棘才能进入,里面还有不少毒虫出没,那些毒虫毒性剧烈,被叮咬后,伤口会迅速红肿溃烂,严重时会引发高烧昏迷,一定要小心,那些荆棘上的尖刺锋利无比,稍不注意就会划破皮肤,鲜血直流。我还知道沼泽里有一些特殊的水草,它们能指示安全的路线;荆棘丛中也有一些无毒的野花,看到它们就说明附近相对安全。这些都是我曾经在绝境中发现的生机,我想把它们分享给您,让我们的旅途多一份保障。”

楚逸尘凝视着苏瑶,良久,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点头:“既然姑娘心意已决,那便同行吧。但你一定要万事小心,莫要冲动行事。江湖复杂,我们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你务必紧跟我的步伐,不可擅自行动。遇到任何情况,都要先保护好自己。若有危险,我会护你周全,但你也要有自保的意识。我们一起面对,共同度过这艰难的旅程。”苏瑶闻言,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多谢公子!苏瑶定当听从吩咐,绝不拖您后腿。往后的日子,苏瑶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会努力学习,不让自己成为您的负担,我要成为您在这江湖中的得力助手 。我会用心记住您的每一个教导,在危险时刻,我也一定不会退缩,我要和您一起,揭开这江湖谜团,守护江湖的安宁。我会时刻警醒自己,不辜负您的信任,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与您并肩作战。我会每天早起练习武艺,学习追踪和隐匿之术,绝不让自己成为拖累。我会在您休息时,主动承担起放哨的任务;在您需要情报时,尽我所能去打听消息。我要成为您最可靠的伙伴。”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