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鸽用窗帘裹住晶核擦拭，布面立即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他盯着视网膜上跳动的系统提示，雨声里突然混进金属扭曲的尖啸。对面居民楼轰然塌陷，烟尘中腾起六层楼高的蜈蚣，甲壳缝隙里挤满人类残肢。
"提纯。"他攥紧晶核低吼。暗红色结晶体在掌心融化成血雾，顺着毛孔渗入体内。灼烧感沿着脊椎炸开，肌肉发出琴弦绷紧般的嗡鸣。破碎的穿衣镜里，他看见自己肱二头肌隆起夸张的弧度。
窗外传来玻璃爆裂声，那只变异蜈蚣正用触须拍打写字楼。蔡小鸽抓起消防斧，斧柄立刻浮现出半透明数据：
C级武器「骨咬」
特性：对骨骼类目标伤害+30%
缺陷：每挥动三次需冷却8秒
他踹开防盗门时，整栋楼都在震颤。楼道里散落着带牙印的防暴盾牌，304室门缝渗出沥青状液体。当电梯井传来钢缆断裂声时，蔡小鸽毫不犹豫地冲向安全通道。
五具丧尸正在分食快递员的尸体，听到脚步声齐刷刷转头。他们的工装裤上还别着顺顺工牌，溃烂的手指却已长出鱼钩状的骨刺。蔡小鸽注意到领头丧尸腰间挂着车钥匙串，金属扣上印着"丰台配送站"。
"借过。"他抡起消防斧横劈，斧刃卡进第一只丧尸的锁骨。系统提示冷却倒计时的瞬间，他顺势将怪物推向尸群。另外四只扑上来时，他摸到了消防栓的玻璃门。
高压水流把丧尸冲下楼梯，蔡小鸽立马拽下钥匙串。电子钥匙亮起红灯，地下车库方向传来警报声。当他撞开通往二层的防火门时，整条走廊的声控灯突然同时亮起。
十七个挂着购物袋的丧尸正在撞向防盗门，他们腐烂的脚踝上还缠着超市促销广告。蔡小鸽屏息贴墙移动，背后突然响起童声："叔叔要玩捉迷藏吗？"
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从216室探出头，怀里的泰迪熊只剩半颗脑袋。她转动的眼球里爬出蛆虫，裙摆下伸出章鱼般的触手。蔡小鸽的斧头还卡在消防栓上，触须已经缠住他的脚踝。
剧痛从脚腕传来时，他笑了。任由触手将自己拖向216室，右手摸到了门边的配电箱。当小女孩裂开满是倒刺的嘴时，他猛地扯下电闸总开关。
黑暗中响起油脂燃烧的噼啪声，蔡小鸽在复活倒计时里闻到烤鱿鱼的焦香。重生后的视网膜捕捉到配电箱残骸上的文字：儿童绘画班暑期招生。
他踩着黏糊糊的残骸冲下一楼，车库入口的卷帘门正在缓缓升起。三十米外，那辆喷涂着"货拉拉"的面包车疯狂闪烁车灯。身后传来鳞片摩擦地面的声响，变异蜈蚣的触须已经捅破天花板。
钥匙遥控失灵了。蔡小鸽抡起路边的共享单车砸向驾驶窗，警报声引来了更多蹒跚的身影。当他拧动方向盘下方的线路时，后视镜里映出整条街道的惨状：广告牌上的模特正在撕咬摄影师，奶茶店的波霸珍珠在血泊中滚动。
发动机轰鸣的瞬间，变异蜈蚣的尾刺穿透车顶。蔡小鸽猛打方向盘撞向加油站，仪表盘显示油量只剩四分之一。他在油枪旁急刹，拔出92号汽油管塞进蜈蚣甲壳缝隙。
"请你喝好的！"他点燃从尸体身上摸到的芙蓉王，弹向渗油的裂缝。冲天烈焰中，后车厢里滚出十几个未拆封的外卖箱。蔡小鸽突然想起什么，抓起保温袋砸向火场。
密封的龙虾粥在高温下爆开，变异蜈蚣发出高频悲鸣。它疯狂翻滚着压塌便利店，货架上的二锅头接连爆炸。蔡小鸽趁机钻进面包车，车载收音机突然自动播放：
"这里是青鸾司空中救援队，请幸存者前往奥林匹克公园...滋滋...我们提供食物和医疗..."
后视镜里，燃烧的蜈蚣残骸中升起无人机群。它们抛洒着橙红色传单，其中一张拍在挡风玻璃上。蔡小鸽瞥见传单背面用血写着：别相信会飞的。
暴雨突然转成酸雨，挡风玻璃上腾起白烟。蔡小鸽抹开腐蚀斑痕，看见前方十字路口亮着绿灯。四辆装甲车正在碾压尸群，车顶的重机枪却对准了逃难的平民。
"龙渊特勤队执行戒严！放弃抵抗接受检查！"
扩音器的回声里，蔡小鸽猛踩油门撞开路障。副驾驶座下的工具箱里滑出斩骨刀，刀柄缠着的报纸头条依稀可见：《冰川考古队发现未知病毒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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