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天池的冰面炸开蛛网状裂痕时，崂山派的青阳子正踩着八卦步掠上观星台。他手中罗盘射出的金光钉住三具湘西尸傀，冲我喊道："玄门的小子！茅山五雷符要贴膻中穴！"
我甩出雷符的刹那，苗疆蛊婆的赤链蛇已窜到眼前。青阳子的桃木剑堪堪挑开蛇头，毒牙在冰面蚀出《连山易》的巽卦纹路。十丈外，密宗喇嘛多吉的降魔杵正与鲁班门传人的墨斗线缠斗，金铁交鸣声惊起漫天雪鹞。
"坎水离火！"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向震位。冰层下突然窜出七具茅山炼尸，额头的镇魂符却被换成倒写的《玄君七章秘经》。青阳子怒喝一声，袖中飞出九枚铜钱，在尸群中布下六壬式盘。
多吉的梵唱突然拔高，金刚杵迸出万字佛印。冰面下的青铜鼎应声炸裂，鼎中窜出的傩面人刚要结印，就被湘西赶尸匠老吴的摄魂铃定住身形。那铃铛上刻着鲁班厌胜术的咒文，显然出自墨家机关城。
"寅申相冲！"我掷出天机钱击碎巽位冰柱。二十年前的记忆随雪浪翻涌——师父在龙虎山断崖剖开胸膛时，崂山、茅山、苗疆三派长老的尸首正浸泡在青铜鼎中。他们的本命法器此刻全握在张莨手中，难怪能驱动各派绝学。
青阳子的道袍突然渗血，他惊觉腰间罗盘被换成苗疆的噬心蛊盅。老吴的赶尸鞭甩出北斗罡风，却被鲁班门的机关鸢凌空截断。多吉的降魔杵刺入冰面，地底传来的不是佛号，而是傩面人的狞笑。
"九宫飞星乱！"我扯断脖颈上的五帝钱洒向坤位。当破军星掠过紫微垣时，冰层下的青铜门轰然洞开。门内祭坛供着九具水晶棺，苗疆蛊婆的本命金蚕正钉在棺盖上，啃食着各派掌门的魂魄。
张莨从震位冰雾中踏出，手中陌刀镶着茅山的五雷符、崂山的八卦镜、苗疆的金蚕蛊。他撕开脸皮，露出师父修炼尸解仙术的肉身："甲子轮回，该用你们血祭九宫了！"
多吉突然暴起，降魔杵刺穿自己的胸膛。喷出的金血在空中凝成密宗大手印，将鲁班门人的机关鸢碾成齑粉。青阳子趁机掷出崂山镇山印，冰面浮现先天八卦阵，震住湘西尸傀的摄魂铃。
"乾坤借法！"老吴的赶尸鞭缠住张莨右腿，鞭梢铜铃竟是用龙虎山赤壤烧制。我趁机将青铜剑刺入师父尸解肉身的膻中穴，剑身《连山易》禁咒突然激活——原来二十年前父亲早在此剑中封入破局之法。
冰层炸开的瞬间，九具水晶棺中的法器同时飞起。茅山五雷符引动天劫，崂山八卦镜折射紫微星芒，苗疆金蚕蛊吞食傩面邪气。多吉的金身舍利在空中爆开万字佛印，将张莨的尸解仙体镇入青铜门。
暴雪吞没天池时，青阳子咳着血沫扔来半块玉珏："去墨家机关城...鲁班秘录..."老吴的赶尸鞭卷住坠落的青铜匣，内中《万法归宗》残页夹着各派掌门的绝笔信——他们早在二十年前就推演出这场九宫杀劫。
多吉的转经筒滚落冰面，筒身密文指向秦始皇陵。我握紧玉珏，终于明白师父为何要集各派绝学——骊山地宫深处，还镇着半部能逆转天机的《归藏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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