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万古烬
昊天帝尊残影碎裂的刹那,九千颗命星同时坠向归墟。木元君跪在崩毁的观星台上,看着那些星辰在坠落途中开出血色曼陀罗。玄溟帝尊的冰魄道心悬浮在花蕊中央,每一片花瓣都是凝固的时空裂隙。
"把本帝的尘身...炼成引子。"昊天残存的上半身正在气化,金色骨血凝成细沙从指缝流逝。他胸腔内悬浮的玉髓已生出蛛网状裂纹,裂纹中渗出银河般的光瀑。
玄溟的道心传来琉璃脆响。木元君转头望去,那位以冷酷著称的帝尊只剩半张霜雪凝成的面孔,从眼眶坠落的冰珠在虚空刻下谶语:“永夜...和大罗天...都...”剩余的字迹被突然倒灌的幽冥海水淹没。
木元君强聚起全身气力,纵使二帝未曾想针对他,可无力控制的几散道,也压得木元君无法直面。他猛的一低头,道:“木元,领旨,必不辱命。恭送二帝。起!”
星河流转,二帝的虚影散去。一尊大鼎自昊天余念引来。
立于昆仑墟巅,阴阳鸿蒙鼎吞吐三光。昊天尘身化九百星砂入炉,金辉凝成华盖,隐现帝尊讲道虚影;玄溟冰魄道心裂七窍,黑气如泣,被饕餮纹吞炼。昆仑玉髓胎剖出髓珠刹那,山鸣如恸,混沌道胚融作清光。
地火转青时,鼎内星河翻涌。文火温养,金鲤玄龟绕玉珠;武火骤起,九首金乌焚天。青玉尺镇四极,丹气贯霄,白丹引甘霖化龙,黑丹凝霜成凤。龙衔慈悲入世,凤挟悲悯渡劫,天地间骤现轮回涡旋。
第九日,三界下了场翡翠雨。木元君站在天穹顶的太极鱼眼处,看着雨滴在接触丹鼎的瞬间汽化成阴阳双鱼。炉内两股丹气正在撕裂他的本命青藤——白气化作昊天执掌天劫时的雷霆法相,黑气凝成玄溟冰封归墟的极寒领域。
丹成时,木元君窥见白丹孕婴,黑丹藏暮——种玉因果,自此始循。
耳边传来昊天的声音,夹着雷电:“速回玄溟尸身,二丹不必理会...天有来者,会护其周全...祂在沟通二界...该死...”
木元君顾不得太多,法则周转,刹那时来到尘间,“啊!”他痛苦的坠落到镇压尸身的楼阁中。
“两处吗?”他当即分出尘身仙魂,万载道行,一分为二,由尘身暂时镇压。木元君的尘身不再是往日仙气弥漫,而是死气入体。
等仙魂回到宫邸时,正逢最后一片青瓦在月光中气化。他亲手栽种的龙血藤已成焦炭,藤蔓保持着挣扎的姿势指向西方。在尚未完全坍塌的藏经阁前,半卷《九辰星谱》正在自燃,残页上浮现血字:
"男孩酉时三刻西荒啼
女婴亥时正东洲泣
劫者负翁来 天诛带慈去"
他俯身拾起块带霜的瓦片,霜花里封存着半道剑气——正是天诛君独门绝学"归墟引"的痕迹。瓦片背面粘着酒渍凝成的星图,标注着"醉生海"的方位突然渗出琥珀色液体,散发出熟悉的醪糟香。木元君抬头看向天空,喃喃道:“果真如此吗?命引九宫之人,注定无法预测。也罢...也罢...”
残卷补遗
是夜,西荒药王谷惊现九重丹劫,有樵夫见黑衣客怀抱婴孩踏虹而去;东洲寒渊爆发玄冰潮,渔翁目睹白衣人袖卷女婴破空消失。三日后,有人在归墟海眼拾得破碎酒瓮,瓮底残渣竟含双丹气息,内壁刻《醍醐赋》残句:
"瓮中日月烹星种
醉里乾坤育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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