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古道,沐灵儿的裙摆扫过荒草,银铃在死寂中突兀作响。她突然驻足,绣鞋轻碾过路边一株枯萎的鸢尾花:"这是第十七个了吧?"
苏清染的剑穗无风自动,顺着冰魄剑指引的方向望去五里外的乱岗飘荡着数百盏幽绿灯笼,光影勾勒出北辰皇族的徽记图腾。
"嗷呜!"
狼嚎撕裂夜色,三人同时暴退。一道黑影撕碎他们方才落脚处的古槐,树干裂口处涌出腐臭黑血。陆寒星瞳孔骤缩:那不是野兽,而是个脖子上长着七个头颅的畸形尸傀!
尸傀手掌拍地的瞬间,整片荒原隆起成椎骨状山脉。陆寒星踏着朱雀真火腾空,却在百米高空撞上无形的屏障﹣﹣流云中浮出人皮制成的界幡,幡面正落下血雨。
"坎离移位!"沐灵儿的金针在雨中织网,却见苏清染突然橫剑刺向她心口。
"叮!"
剑尖抵住的赫然是无名指长的黑甲虫。被斩断的虫尸中流出紫金色黏液,竟在地上汇成三途河支流图!
"蛊中蛊…"沐灵儿惨笑着划破手指,鲜血化作烈焰焚尽虫潮,"在药殿潜伏十年,等的就是今天吧?"
穿过地裂显现的甬道,三人踏入坍塌的北辰皇陵。七星长明灯自两侧次第亮起,照亮壁画上的银甲女将-﹣她掌心托着的冰晶,正是苏清染的剑魄本源。
"那就是你要找的真相。"楚无涯的声音回荡在甬道,"七代朱雀斩杀北辰初代圣女时,可曾想过她的转世会爱上自己的继承者?"壁画突然剥落,露出密密麻麻的青铜棺。每口棺盖都在颤动,数百个"苏清染"缓缓推棺而起,手中冰魄剑指向本尊眉心。
"所谓诛魔…"千百个声音重叠轰鸣,"不过是一场横跨千年的弑亲轮回!"
陆寒星挥出焚天焰击碎幻象时,已来不及阻止苏清染的剑。冰魄剑贯穿沐灵儿胸膛的刹那,她周身腾起幽紫火焰:"你终于动手了…北辰氏最后的皇子。"
倒转的星图映出惨烈真相:十年前皇城瘟疫,原是三途河水被炼成延寿丹药。青铜面具不受控地扣在陆寒星脸上,前世记忆如洪流涌入﹣﹣七代朱雀烈火焚城时,正是他将襁褓中的北辰皇子交给药王谷!
沐灵儿的身体在紫火中消散,九枚金针钉入地脉。万顷皇陵轰然塌陷,露出底层的魔剑祭坛。濒死的楚无涯躺在那口冰棺旁,手中握着与苏清染一模一样的冰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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