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第七篇

1、

这一年可谓是多事之秋,肖绰这个女子就像是一团火,她点燃了吴寿,也点燃了我周遭的世界。

抓S级逃犯的功劳最终没有落在我和乔璐的身上,更为高层的领导没有任何前兆地领走了这个功劳,对着新闻媒体侃侃而谈,胸前的徽章也格外地亮眼。甚至,后来听局办的人说,连委座都想吃她的人血馒头,他么,这可是他信誓旦旦的情人啊!某些以自我为核心的人是绝对地贱,相当地无耻,听到这个讯息,我他么的也是醉了!乔璐和我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无奈。

夏天一直和张梦保持着联系,他们俩像是在舔一罐蜜糖与毒药,甜腻并痛苦着,也许这一罐吃完了,也就到达了生命的彼岸,夏天对此不以为逆高度乐观。他说人与人在一起靠的就是一种感觉,只要感觉在就要随性发挥,至于其他,责任、安全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巅峰那一刻的拥有!这一点是他近段的人生收获,也是他和张梦的共识。

只有何金冷嘲热讽了他一下:“都40岁的人了,你的巅峰能有多长!?”

这一刻的夏天变得和以前有所不同,他居然没有反驳,呵呵一笑以对,倒是让何金有些不适应。

肖绰在得知我们并没有从抓获逃犯之中获益之后,专门去了一趟市局,她的能量巨大,沟通的结果令人惊喜:给了乔璐一个战时表彰,这足以让她在下一次的人事竞争中获益。

吴寿战战兢兢地问她:“小绰,蓬蒿是自己人,是不是也该得到点甜头?”

肖绰长叹一声,遗憾地摇摇头道:“怎么可能没有争取,但是失败了!因此还衍生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坏消息先说,我为周蓬蒿争取的一切都被他的上司廖得水全盘否定了,这里面应该有死神组织活动的影子;好消息是他没有被死神列入考察名单。”

何金嗤之以鼻地道:“这算什么狗屁消息,我觉得你才是我们的死神!你来了之后,我们的生活就彻底失去了以往的宁静!”

肖绰冷冷一笑:“宁静?暗网的事情好像还是我帮你搞定的。”

何金很大声地道:“我他么的谢谢你!”

2、

委座和我进行了一次谈话,代表分局。

他轻咳了两声说这次抓获S级逃犯我是功过相抵,功是参与了抓捕,过是违反了单位内部安全规定,将无关人员带到了单位核心区,所以最后奖惩也两免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有些心虚地道:“还有人举报你玩办公室恋情,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说这压根就是个无影的泡泡!

他说我也知道但是无风不起浪,你还是得避嫌。

我说我避了啊,我甚至这几天都没有上班!

他勃然大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这是我和你谈话的重点: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就换个庙吧!”

换个庙?

我盯着他的秃头,有些忍俊不禁。

3、

这些事我都一个人消化了,跟吴寿夏天他们没说,对乔璐也没说,只是在她喊我一起去做核酸的时候,我第一次选择了合作。

那一天,天气很好,晴朗无云。

府前路的核酸小屋前站满了人,我和她排在人群之中,一前一后,没有说话。

尽管这个Y情让所有人都感觉狼狈,戴着厚厚的口罩,彼此之间隔有两米远,乔璐却依旧保持了很好的仪态,她的情绪十分稳定,身披一个蓝紫色的遮肩围巾,耳边坠着两枚纯白色的苹果耳机,如云的长发盘起,是一个精致的马尾。

她衣着简洁,绢裙轻薄,整个娇躯散发着淡淡的芳香。她的脸形极美,眉目如画,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诱人之极。我站在她的旁边,并没有推出1米的安全距离。盯着她看,不觉有些痴嗔。

突然想起来一句话,是形容初恋的,说连作业本被放在一起都感觉很幸福。

这也许就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就是这一前一后的位置,也不知道前世为之回眸了多少次。

4、

你信不,很多时候,所谓的评定标准就是一个屁,这个屁自然是价值全无。

我擒获了S级的通缉犯却没有获得表彰,廖得水给出的结论是我战时值班期间放进了极其危险的人,这个人若是带菌体,那么整个大楼里待命的人都将中标,无一幸免。我知道他是在报复,那个被抓的女子是他的情人,虽然极度危险,但是对他来说刺激远大于危险,是我破坏了他难得的兴致,他是不会让我好过的,表彰那更是想都不用想。

整个大楼的知情者都知道廖得水结论里这个“极其危险的”人就是肖绰。

后来,她老人家再度大摇大摆走进JJ大楼的时候,他还是亲自去迎的,再无这个“危险”的标准。甚至一日门卫阻拦肖绰的时候,还被他生生地打了一耳光。

我和乔璐在楼上看着,说:“这廖得水挺暴力啊!”

乔璐说:“他一贯强势!”

我说这个不是强势,是恃强凌弱。

乔璐说尽管有分歧,但是我不跟你争,我这是好女不和男斗。

我说你说是夫唱妇随我会更开心。

她白了我一眼。

我本就淡泊名利,刚刚从信息调研科的科长升任这个办公室主任,这个战时表彰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不过能和乔璐在一起工作,是很是给力的一种安排。

一天之后,我就又生龙活虎地去上班了。到了办公室,乔璐很惊异我居然恢复地这么快,说你昨天还一副要出病危通知单的样子,今天居然跑来上班来了。她关切地问我要不要多休息两天,我说不用不用,能看到你,我如沐春风,有助于心情恢复。

乔璐低声问我:“你来我就有底气了,我还是觉得奇怪,我们这大楼真的没有负二楼,要不...今晚你陪我...”

“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我说三陪啊!”、

她说你给我滚,我说的是陪我一探负二楼的究竟。

我说没问题,关于廖得水的那个老巢,我早就想给他么的挑了。

和乔璐打了一会儿屁,刚坐下来电话就来了,夏天打来的,他说新开了家酒吧,妹子极正,叫我一定去,他叽里呱啦地说吴寿也在,能抱财神爷不抱的是傻子,你周蓬蒿一定不傻。

我说那好,我肯定到。

乔璐在一旁偷听,她嘟囔个嘴说:不是说好陪我去探负二楼的么?

我说也去的,不过我是武松,过岗要喝酒。

她说你别把腿弄软了,元神回不来就行。

这小妮子,懂的还不少。

5、

和一个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任何事情,哪怕最无聊的事,你也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过的十分地快。而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他只说了半秒的话,你也会感觉度日如年。

譬如廖得水,他倒是很喜欢来我们六楼,应该是查岗,附带布置下来一个有关乡镇道路品质提升的演讲稿。他尽可能地选择言简意赅,我却觉得他的脑回路不畅,有脑梗的嫌疑。

下午做完核酸,我坐乔璐的车,就要进入单位大楼的时候,我问她:“乔璐,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话音未落,她已经猛打方向盘,驶出了航空路,也许她也不怎么喜欢那个地方,每一次的离开她其实内心是雀跃的,等这一条路都开到了尽头,她才问:“去哪?”

“仙鹤苑!”

“仙鹤苑?陵园么?不早说,我还得回头开!”乔璐扬了扬小拳头,很是可爱的样子,说:“去哪都成,不过油费你给我报销哈!”

我点点头,想让她一直开,一直开到我人生的终点!

方才,就在进入单位门口的前一秒,我突然间想到了明天就是师父逝世9周年。

这次,我不想再孤零零地一个人去看他老人家。

不知不觉师父已过世多年。我当时还在分局上班,他对我极好,也是我的指路明灯。后来,我也像是复刻了他老人家的人生轨迹一般,邂逅了一个让自己惊艳的女子,从此仕途和前程就开始蹉跎起来。

不得不承认乔璐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女子,面对一个陌生人,不,应该说是陌生鬼的时候,她也和我一起肃穆了三分钟。她难得主动开口道:“一个人无论是生还是死,能被记住10余年,也算是一种幸福!”

我点点头,说因为值得!师父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敬重的人,没有之一。

而我其实是带她来让师父掌掌眼的。在我心目中,师父形象高大,巍峨如山,对所有人都能一眼看透,这所谓的分局,那些坐首桌的人,他精准地预测了好几个,另外几个虽然在蛰伏,却也有一飞冲天之相。

祷告完毕,我开了一瓶山西汾酒。

倒不是舍不得钱,而是师父就喜欢这汾酒的味道,他生前常常说:“只有真正懂得品味,才能品尝汾酒独有的醇香。”

临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师父,抛出一枚硬币:背面朝上。

我凝眸看了乔璐数秒,终于喊她:“走吧!”

一路上,她问我那个硬币有什么象征意义,我说我让师父帮我占了个卜,和你无关。

她白了我一眼,然后没问下去。

6、

10点,芊羽公园附近新开的酒吧。我不知道喝了多少轮的啤酒,问夏天,他说他也不知道,要不他将酒吧的美女点个卯,他记得的是我和所有异性都喝了一瓶。

我说滚你丫的。

吴寿在一旁作证说:“夏天丫胡说,蓬蒿还是有原则的,我这边的他就没有染指。”

我说你也滚!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问:“那我呢,要不要滚?”

包裹得像只大熊猫的乔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夏天和吴寿十分有见识地都借口尿遁了,说:“这厮太沉,只有乔璐你这个支点可以翘起,美女您晚上受累了!”

乔璐吃力地架着我离开了酒吧,问:“你是不是忘记了答应过我什么?”

我“嗖”一下站的笔直,酒意全无,速度极快地一揽她的小蛮腰说:“探险呗,走!”

回到单位,顶着门卫臆怪的眼神,我们战战兢兢地走入电梯。

乔璐在里面捣鼓了半天,焦急地问:“没有负二啊,怎么下去呢?”

我说乔璐首先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是不相信所谓的阿飘的。我之所以陪你一起来,就是为了陪你一起玩一起疯,这就是我来的意义,你在故我在,你疯我所以疯!

乔璐说去你的,不过我倒是挺感动的。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蒿哥,我也不认为有阿飘的存在,我只是觉得这里的磁场很诡异,也许就是传说中风洞之所在。而他们说的那个负二楼,就是速度到达极致之后去的另外一个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我去,你一个美貌小丫头怎么有了科学怪兽的细胞,这丫太不科学了!”我闻言噗通一声倒地,我那一刻想的是今天喝酒的到底是我还是乔璐。看着她的小手在电梯按键上快速地捣鼓,我心中暗道:上天保佑,明天不要有人看电梯视频,否则会被人给笑疯的。

就在我以为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电梯“轰”的一声,乔璐触及到了那个隐秘的按钮,它在极速地下沉。

一道诡异的光线穿越而来,极亮,我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身体也逐渐变得轻盈。

乔璐低声喊了一句:“快抓住我!”

我立马伸手用力一抓,她“呃”了一声,旋即“厮”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你丫练过吧,抓的真准!”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我和乔璐竟然悬浮在黑暗的半空中,脚下不再是电梯的踏步,四周都是无尽的深渊。

“你的手能不能先放开?”

我刚从紧张的氛围里缓冲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精准地掌握了她身前的“核心要害”,难怪她笑得那么诡异羞赧,说:“嘿,你这爪子,还真是能掌握核心科技啊!”,原来是这么一个概念。

脚底世界不再虚无,有了一个近似“地板”的概念,我们的脚开始慢慢地踏到了实处。远远的地方,有一处亮光,显示的数字是2,我疑惑地说出了这个数字。

乔璐说:不,前面还有个负号,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传说中的负2楼。

脚下虽有实处,但是身体还是一种失重的状态,我惊恐万分,试图挣扎,但却像被某种力量固定住双脚一般,身子四下摇晃,却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一切变得扭曲而诡异。乔璐突然松开了我的手,她的俏脸上满是好奇之色,向着前方慢慢地踱步而去。

我一咬牙,猛地顿了顿脚,终于有了些知觉,也迅疾地跟了上去。

突然,身侧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将我吸入一个充满巨型球体细菌一般的空间。这些菌体闪烁着诡异的绿光,比现实中实验室里的细胞要大成千上万倍,它们悬浮在空中,依次散发着微弱的光。接下来,几乎是一瞬间,这些菌体细胞狂暴地卷过来,我被它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碾压,宛如被轮了一般,整个身体是一种被拆解了的疼。

我咧着嘴回眸一看,顿时有些惊愕,这乔璐像是并不受重力约束一般,行走如常,那些发光的菌体也在她的面前十分友好地绕过,向着我的方向呼啸而至。

又被轮了一次,我嘴角带血好不容易地站起身来,感觉整个身体都是软的。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们耳畔响起,宛如《西游记》里如来声音一般的惊鸿刺耳,“你们不属于此地,快滚出去!”

我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极其难受,还发不出任何声音。

乔璐不知道从怀里掏出了什么,往声音的方向丢去。

“轰”的一声爆响,整个空间开始崩塌,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拉扯着,拖拽着,穿过了层层星云,直奔一个幽暗的旋涡而去,那旋涡中心是一个黑洞,它张着无形的巨口,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芒与物质。

就在即将被黑洞吞噬的瞬间,一股温暖而熟悉的力量包裹住了我,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我抬眼看到了乔璐盈盈的笑意,拉着我的正是她滚烫的小手,我大手一抬,旋即猛然一握,乔璐“啊呀”一声羞怒地说:“你干嘛啊?”

我说我怕你成了阿飘,捏一把看看是否正常,她啪地给了我屁股一脚...

7、

这一年的进程都很快,一晃到了10月底。

大忙人肖绰和吴寿都没有离开县城,他们之间彼此吊着,像是在对峙似的。这个大魔头的存在,让我们四伦帮之间的联络反而少了许多。

街头的树叶大半零落,刮起了干燥寒冷的西北风,秋天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最炸裂的消息是张梦意外怀孕了,夏天的老婆拿着一个8斤重的大锤,追了他整一条街。在消失之前,他给我发了个信息,让我次日陪张梦去市里做手术。

乔璐问在哪个医院,她要来陪张梦。

我在视频电话里摇头,说还是算了,我们俩要是在医院一同出现,说不定就是明天单位的头版头条。

乔璐说那我还是不去了,你负责搞定张梦。这话说的怪怪的,她电话挂的很快,我也没有想到如何回应,索性就没有继续给她发信息。

手术室的灯一闭一开之间,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张梦脸色惨白地出现了。我搀扶着她,我们走到医院的大门口,短短的几十步,她却走的满头汗,说伤口疼,再走下去感觉自己会翘。

我问要不在医院找个床位休息一天再走。

张梦冷冷地道我宁愿躺在殡仪馆里,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

天色已晚,拗不过她,我们在市区开了一个宾馆,本来准备开两间,张梦眼神挂霜地说:“你今天不是全权代表夏天么,那就开一间!不然我们就回湖跺!疼死拉倒!”

我从她的小包里掏出她的身份证,递给前台,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前台小姐姐。她礼貌地摊手,让我也出示一下,我说我就一滴滴代办,人送到宾馆就走。她疑惑地看来我们一眼,终于低头开始采摘信息。

张梦低声道:“你还挺鸡贼的!”

我点点头,说这是防患于未然,夏天和乔璐之间有一个人误会,我们都解释不清。

那一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一个房间的剧情主打一个外强中干,我打了地铺,被她絮絮叨叨叨了个失眠,发了个FUCK YOU的信息给夏天,他却一直没回。

透过这宾馆黑漆漆的窗户,一半的霓虹在狂野闪烁,一半居民区在沉沉睡去,我甚至都能听到他们打鼾的声音。

8、

乔璐的信息来得很早,说她还想去一趟负二楼,我刚刚搭着眼。

她的信息和张梦是一起吓了我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挂在我的身上睡了,姿势暧昧,她披裹着床单,像是一只纯白色的树袋熊。

她扑簌着大眼睛道:“别误会,你其实就是一个枕头的功效!”

我点点头说:“以我和夏天的交情,你不解释,我差点就要杀人灭口了!”

张梦凄婉一笑道:“感谢蓬蒿哥的不杀之恩,其实这次经历过之后,很多事情都看淡了!哪怕生死!”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抽出她怀里的膀子道:“太麻了,要换另外一只么?”

她姿态慵懒地起身,嘟着嘴道:“瞧你那不情不愿的样子,不必了!”

我回了个消息给乔璐说:“可以,不过你得承认是妇唱夫随。你给我名分,别说负二,天涯海角你随意挑。”

乔璐说好!

一个字让我心花怒放,她干脆的让我想拥抱全世界。

天气变化很快,尤其是早晚,那时候即便是白天的阳光也变得有些冷冰冰的,我和张梦在酒店匆匆吃了早餐,我点了一碗牛肉面,她则补充了些鸡蛋和牛奶,然后又喝了一小碗粥,若饭量可以反映心情,那么她情绪应该不错。出宾馆门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浓郁的冬的味道,整个天空灰蒙蒙阴惨惨的,到处是暗黑系列的景色:路边的树光秃秃的,所剩无几的黄色叶子挂在上面,随着一阵冷风四下摇摆,一阵小微风就能吹下一大片落叶,人们穿上了冬天碍手碍脚的羽绒服,一个个显得臃肿不堪。

乔璐说这个负二楼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得保密,你亲爸都不能说。我说好,下面就说说你亲爸吧!

她继续给我发信息,说她亲爸给她起名的时候,应该想取一个有桥有路的谐音,让她一生富足。

我说你老爸也有可能想你成为一个包工头。

她发了一个炸弹表情过来,说:“桥不桥的就先别谈了,上路倒是真的避不开了。”

那个秋末,Y情呈现一种堵不住的势头,支队的指令是JJ全体人员上路,包括机关的女同志。

乔璐是逃不了的,毕竟她还是Y情期间获得表彰的先进典型。这枚奖章像是一张大网,牢牢地捆缚了她!

其实人在面对一项任务的时候是并没有多排斥的,毕竟吃人家的饭,还因为知道任务的终点,知道路的尽头,最怕的其实就是这种没边没际没谱的日子,不知道执勤时间的终点,不知道还要重复多少个这样的日子。

几个回合下来,乔璐明显厌倦了,她说感觉自己成了没有脑仁的机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支撑自己活下去,感觉心里有根弦松了,每天的心脏也不怎么爱跳了似的,就知道上路上路上路。她这话并不假,重复与累一直困扰这段时间的我们。

我和乔璐的这一个单位,此刻就显现出人少的劣势了,人家单位五个人,就五天一个班,六个人,就可以打发一周。而我和乔璐就俩人,排班排到了几乎绝望,这就像是失控的大姨妈,隔一天来一次,谁他么的受得了啊!我找到委座建议他整个部门进行排班,否则就失去了公平。

他冷冷一笑:“公平这个词都被拿来作为偷懒的盾牌了?”

我也呵呵一笑,虽然不知道肖绰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是应该是可以对委座形成压制,我说我得到一个消息,肖绰他们最近要提审那个S级的通缉犯,上面的要求是事无巨细,涉及到谁,都不姑息...

委座眉头一皱,问:“别装?我们开诚布公,你若能影响他们的决策?那公平就可以作为交易的筹码。”

我坚定地点点头,委座旋即叫来了隔壁办公室的排班负责人,将我和乔璐的名字投入到了全单位名字的汪洋之中!

我是无甚惊喜,乔璐看着新排班表,居然是笑了整一个早上,全无淑女风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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