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

第10篇

1、

我回家后洗澡,想要洗去这几天的霉气,吴寿打电话过来说你丫的居然没去魔芋,这很不科学。

我说被妖孽缠身,这种感觉很不爽!

他说你的妖孽也是你的传说,神魔一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可以说它是劫。

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跟他继续打电话,说我今天遇见了肖绰,气不过还和她打了一架。

吴寿在电话里沉默了半晌说我要回省城去了,我挺惊讶的,问:你这里的孽缘都还完了么?

他说不是有你么,跟肖绰打上一架是我这20年来最大的愿望,你都替我实现了,我还留下个屁啊?我吴寿是注定去争夺第一的,而不是在一个女人身边沉沦下去,她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我狐疑地问他到底什么是三个叉,这肖绰说的咬牙切齿的。

吴寿一惊说你也被列为三叉了么?可以啊!

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知道套不出什么话来,接着告诉他有关乔璐和单位负二楼的一些事情,我讲的有些颠三倒四,可是意思还是表达得很清楚,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信息调研科的科长,吴寿就嘲笑我说我总听成是掉牙科科长,不过他听完之后挺感触的,说没看出来乔璐那温柔女神居然也是个白眼狼,带你去了两趟负二楼就把你给踹了,这负二楼不会是青楼吧,而你技术不过关。

我本来都要挂电话了,听到乔璐的名字却眼睛一红,吴寿说要不你听听我的故事,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20年前的一个心愿,你们一直以为的那三个叉其实是我当年喝醉酒之后在柴火堆对肖绰的承诺。我问他到底是什么承诺,他说大体就是身披金甲圣衣,脚踩七色祥云地去娶她。

我说看得出来肖绰挺给你机会的,她至今单身。

他在电话里哈哈大笑,我听得出尾音的一丝凄凉,他说这命运之轮我就放你那了,记住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小秘密,超越三个叉的那一种。

吴寿说你也被列为三叉了,说明我那个承诺肖绰早放下了,你们若是能在一起,那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至少我吴寿是不排斥的。

我说你放屁,我这二十多年,近一万天,就没有一天想过肖绰,以前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

也许是和朋友聊天,卸掉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我感觉自己身轻如燕的,虽然跳不高,但是当个采花贼啥的也有半成品的基础。

过不多久,半个小时,也许一个小时,一脸严肃的何金来到我的屋子,滴滴滴输了密码,然后大摇大摆地进来,看我在跳特朗普的老式的士高,一向冷冰冰的他居然也呵呵笑出声来,然后用眼波横了我一眼。“老周,我怎么感觉不是乔璐把你甩了,而是你处心积虑甩了人家!在这儿庆贺呢!”

他这话触及了我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地方,瞬间,让我失去了蹦跶的兴致。我问他和夏天有没有联系,程大锤给了我50万的溜达资金呢!

何金摇头一叹,道:我发现每一个渣男的背后都有一个用情至深的女人。说着,他狠狠地瞥了我一眼接着说自己准备去外地转转,他这个副总可以每年率队考察两次的。每次都被张平那小子给用掉了机会,这次他要自己去,散散心,找一找解脱之门。

我问他想好去哪里了,他说上海。

我说你们都滚吧,我在老家反而轻松,他疑惑地问什么都走,不是有吴寿么?我说吴寿要回省城了,他皱了皱眉头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说就刚刚,电话聊了很久,手机听筒位置还是热乎的。

何金喃喃地道:“他可不能走,不然谁给我吸引肖绰的火力!”

我说你够臭屁的,肖大美人和你有个屁的交集,还帮你吸引火力,你有个屁的吸引力。

我想问他那个惊云是什么鬼,想了想与我的生活关联不大,就没问,对于肖绰的事情我大多漠不关心。正说着,电话响了,一个国外电话,滴滴三声之后,才开始说话,我用手招呼何金,他连忙赶了过来。

接起来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边说,我是夏天,家里面一切还好嘛?

我一听家里就头大,可还得硬扛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家大锤现在可追着何金满街跑。

夏天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说我这周就该回来了,虽然事儿挺大,但是有大佬背书,高层已经答应不再追究,只是这几年的非法所得可能要充公了,你们记得开瓶香槟,庆祝我重回无产阶级。

我问他你那法院的位置还能保住么?

他说没问题,应该是免于起诉,位置保住了但是晋升的空间也不再了,我说活着就好,你需要个屁的空间。

他说也是,蓬蒿我给你带了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但是你要给我一张乔璐的3面照片。我听得一头雾水,何金却冷冷地揭穿了他,道:“你傻啊,他去的那个地方被称为世界性都,要乔璐的照片,给你照样画葫芦,弄个充气娃娃呗!”

夏天在电话那头冷哼了一声:“一天到晚的,自作聪明,充气娃娃是多少年前的古董了,现在都是仿真机器人。他么的,何金,你小子就喜欢拆台,都成拆弹专家了!”

我说那免了,我给你发一张肖绰的,你给老吴弄一个吧,他比我有执念。

夏天说也行,反正就一个,我带两个回去的话,人家会把我当变态的。

何金脑补了一下场景,也忍不住一乐,没再和他抬杠。

我挂了夏天的电话后又给张梦打了个,我特兴奋地告诉她夏天要回来了,她冷冷一笑:“想通了,回来自首么?真希望他的公诉人就是老娘!”

我一听就觉得天旋地转,我有点迟疑地看看旁边一言不发的何金,觉得这个世界又要开始闹腾了。

“既来之则安之,人家当事人都不怕,你揪个屁心!”何金和我趴在仰阳台的栏杆上,像是两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我们很是随心地看着远方。

何金说:“蓬蒿,你觉得关于未来,我们能看多远?”

我说看不远,我们这个年代的人往往是有机会也争取了,但是抓不住,有的还是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给飞了的,乔璐就是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只。

他忍不住笑,说蓬蒿,你有个特点,就是能把一件特悲伤的事情说的搞笑至极。

我说这就是你我这种白痴看星爷喜剧时候的感觉,你以为是喜剧,其实那就是人生的一场速写,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何金的反击也不剧烈,就直接捣心窝的那一种,他问:“我说乔璐的时候,你还有没有一种心口宫缩的感觉?”

丫的,你用词真呕心!

我们突然之间变得沉默,我突然问他,听说吴寿是什么死神组织的成员,你怎么看?

他说怎么看,用眼睛看呗。其实吧,蓬蒿,你还有个缺点,就是不太容易怀疑人,你再想想肖绰在泰国时候的彪悍,她真的还可以归类于我们当年那小巧伊人的同学么?话还没有说完,阳台上吹过来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跟他么的乞丐版的木村拓哉似的。

我说,你是对的,肖绰并不简单!想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举个简单的例子,我单位那个委座看到其他人都是暴君一般的存在,举手投足之间莫不露出金毛狮王挥舞屠龙刀的张狂,唯独在她面前,温顺的像只小绵羊,一口一声肖长官。

“肖长官?”

何金狐疑了一声,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知道我后知后觉,关注点又不在这上面,问也是白问。他顺着我的思路问,你是不是觉得乔璐是有苦衷的?

的确,我也这么想过,我不会忘记这十年来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阴冷潮湿的乡下,热气腾腾的草炉饼和鱼汤面,我们一起看航空路上飞过的鸟群,仰躺在小溪边慢下时间看彼此的倒影,然后找个彼此都满意的角度拍照留痕。这一切宛如昨天,都没有被彻底封印,继续在我心口的小溪潺潺流动,我的手曾揽过她A4的小蛮腰,我亲过她时而冰冷时而火热的脸颊,我曾经为此无比地愉悦过,我就是那信仰的简单生活里的一截水草,被她的温柔滋养过,这是实实在在的幸福,我周蓬蒿并不是柏拉图。

何金说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再支持你的时候,你回眸看看,还有我,我是你和乔璐最后的关注者。

我重重地说了一句谢谢。

可是此刻,我的整个身体却变得颤抖起来,何金说怎么地,这么激动,你要表演跳大神?我情知不好,挂在腰际的命运之轮突然之间运转了,我和何金都没有事,这夏天被他身后的大神在国外保护着,那么出事的不是旁人,应该就是吴寿,我说吴寿可能出事了。

何金说你咋和我一样,我也常常诅咒他们出事。

我刚要掏出罗盘解释一切,突然想起吴寿的嘱托,这命运之轮的下落绝不可曝光,然后就打了个哈哈说我的直觉有时候挺灵的,要不我们去看看?

何金说,那看看呗!

我们没在吴寿的家里看到他的影子,反而看到了一脸紧张的肖绰。

大老远就看见她靓丽的身影,还挎了个大包。那个包之大,我感觉装备个千鸟狙啥的也绰绰有余。

看着我和何金款款而至,她疑惑地问:“我去,你俩怎么来了?”

何金冷冷地道:“你能来,我们不能?这门开着,说明吴寿笑迎天下宾,你和他只要没有滚床单,我们来看看怎么地?”

肖绰说:“何金,你这张破嘴真挺臭的,别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然,你在泰国的时候就挂了。”

何金闻言为之一窒,看了一眼我道:“我走了,我和这女人不对付,还是你来吧!”这丫的说完就走了,连个背影都没有留下。

肖绰还在不依不饶地道:“这丫的就是一种植物。”

我问是啥,她说还能是啥,仙人掌呗,浑身有刺!

我说你不是还怀疑他是死神组织的头目,他这种凡事硬刚的性格,应该不存在吧?

肖绰冷冷道,这有可能就是他故意的一种人设,我是不会上当的。

我摇头一笑:“所以,又不是仙人掌了?”

她这才想起来问:“你来吴寿这边是为的什么?”

我说我还没看,只是那命运之轮在指引我,她说你还没看,就指引,这不瞎猜么?我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吴寿让我保密,我就要做到极致,然后低头一本正经地从裤裆里掏出命运之轮,还没来得及看,肖绰就来了句下流,这玩意脏了,你就是白给我我也不要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然后低头看它。我急忙说丫的,不是吴寿出事了,我记得他的阴历生日,这熊熊燃烧的一块和他差着几个月呢。

肖绰闻言有些吃惊,说你具体说说,这个阴历生日是多少。

我说冬月十二。

她愕然,这不是我的生日么?

我说这可是祸水,你别自顾自地往自己身上引。

她说我没骗你,难道我被死神给盯上了,不应该啊!

我对她伸出大拇指,说牛掰,你刚刚才和死神擦身而过。她知道我说的是何金,然后摇头,继续问:你和他是一起来的?

我连忙点头。

“他一直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吧?”

“没有,我们聊了近20年的内容,很详尽,显然,不会很快地词干舌燥,聊不下去的。”

肖绰突然之间露出了小女子羞怯的一面,她有些涩涩地问我:“蓬蒿,你今晚能不能别离开我,我需要你命运之轮的庇护!”

我点点头,指了指吴寿的大平层,疑惑地问:“就在这?”

她点头,吴寿今天肯定是回不来了,我们将就对付一晚上,我说可以,但是我得开着直播。她说你丫的有病吧,生怕死神找不到我?肖绰看我有些不爽,她摇晃着了九头蛇的身躯,贴着我的胳膊放电,说:“蓬蒿哥,就一晚,别整幺蛾子,拜托了!”

我觉得这肖绰和程大锤的说话方式有的一拼,就是特欠的那一种。

推开吴寿的卧室,我说你睡主卧,我睡客房,这样总行了吧?

肖绰像是一只弹簧一般地崩了起来,说那不行,我们必须在一个屋,否则那命运之轮保护不了我。我说这简单,我把这该死的罗盘放你那,明天天亮你再给我就得了,她大叫还是不行,这罗盘和我命理相克,它不喜欢我,还喜欢折磨我,我和它之间必须有一个媒介,这个媒介就是你周蓬蒿。你不在,我啥事都干不了,跟就他么的站街女一般,就一个被F的命!

我说你用词够够的,我只是媒介,不是老鸨,你丫的以后要想和吴寿发生点什么,可千万别把我拖着。我不是那委座,头顶有天然锃亮的大瓦灯泡。

接下来,肖绰很是神经地让我守在门外看着她洗澡,那水声西索,听得我有些心猿意马,好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她出来的时候穿着一件很可爱的小熊睡衣,声音特温柔地说了句:“我好了,你洗吧!”

我摇摇头,在来之前我洗过澡了,她在我面前还算淑女,说了句:“那好吧,我眯一会,你眼睛别瞎看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乔璐擦头发的样子,顿时就失去了和她斗嘴的想法,失语了一般地坐在床边的懒人沙发之上。我突然问了一句:“今天带着罗盘保护你的若是吴寿,你们之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肖绰显然是误会了,她一把拉过我,鸵鸟伊人一般地说:“是他,没门,是你,倒是勉强可以,我只是奇怪,你会这么快从失去乔璐的伤痛之中走出来?”

我当时的感觉就是刚想装逼地抬头望天,一头拉肚的大雁从我上方经过,这也太他么的不幸了!我一把推开肖绰,我就是考验考验你,作为革命同志,你的意志够不够坚毅,你丫,着实让我挺失望的。

肖绰也笑,我低头一看,她丫的比我要很,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夹着一把匕首,发出森森冷芒的那一种,她说:“恭喜你,要不是你幡然悔悟,你明天就可能成为蓬蒿姐姐了!”

郎无情妾无意!

这真好,我索性和衣躺倒在了懒人沙发之上,将自己躺平的感觉真的非常好,我从未发现这玩意竟是这么舒适,我决定明天跟老吴说一声,这沙发直接搬回家去!这一夜当然所以然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肖绰也没有张梦那般半夜找枕头的臭毛病,她的危机也的确解除了,因为命运之轮上面的火焰也一同熄灭了。

一早,她心情大好地做了早餐,然后急匆匆地走了。她没有叫我,她知道我暂时处于失业的状态。

她这刚一走,吴寿就回来了,两个人像是算好了时间,就是不遇!他仔仔细细地摸了摸床,上面还有几根肖绰的长头发,他慨叹地说了一句:“20年了,和女神睡过一张床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他坐过来,要我汇报思想工作,为验证我昨天有没有做到坐怀不乱,嘿,您猜怎么着?那家伙不光跟我来了个亲密接触,还顺道儿掏了我的档,然后一脸歉意地说:“得了得了,以我对肖绰战斗力的评估,您还这情况,明摆着是无辜躺枪啊!”

他么!

我差点没掐死他!

我随手指了指这个懒人沙发,说这个我要了。

吴寿大手一挥,潇洒地说拿走!

我说你这命运之轮上到底刻了多少人的命理?要不你还是收回去吧,不然这成日成夜地担忧,我还真的吃不消。

吴寿摸了摸大头,很是不好意思地说:“蓬蒿,我暂时不能收的,你知道么?这罗盘遵循玄学的规律,你为肖绰挡了一灾,这玄学就要报应在你的身上了,没有它,估计你即便不死,也会生不如死。”

什么?你不早说,我凭什么给她挡灾?我郁闷地就地一躺,尸体一般,不理他,吴寿的道行比我深,说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个组织的事情我大致是了然的,既来之则化之尔!我帮你!吴寿说着又白了我一眼,说你在那儿嘀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为女神挡个把刀,叽歪个啥?老子是求之不得!

我说我你这逻辑根本就他么的是错的,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假,可肖绰并不是我的女神,凭什么我给她挡?

他一脚把我踹翻在他那张百万级的大床之上,狡黠地道:“现在你也算和女神同过床了,没拒绝的理由了吧?”

我说吴寿你啥都好,就是中了肖绰的毒,这都20年了,还如此执念,真够笨蛋的。

他笑笑,说算了,哥们,你暂时就当她是乔璐吧!我说了我会感谢你的!

我说好,不说了,你丫不是要回省城么?

吴寿说是的,今天回来就为了拿个笔记本电脑,没想到还能赶上这档子事情。他突然一本正经地问我:“乔璐前后变化这么大,你没查过是为什么么?”

“没查,怕查下去,就一个小女孩抵抗不了权欲的传统套路。”

“这么说,你已经给她盖棺论定了?”

“我不是神,没有上帝视角,我是觉得该自己先走出来,然后换一个路人视角去看待这一段故事。”

“太理性了!真一点儿都不想流下回忆的泪水?”

“我说算了吧,我们这个年纪才是真正的钢铁直男,因为在最软的那个年纪,已经把眼泪给哭干了!”

“他么,蓬蒿,该软的时候不软,该硬的时候不硬,你这些年都经历了啥?”

滚你丫的,我又朝沙发上一躺,冲吴寿一挥手,说:“其实被退货也挺好的,无欲则刚!”

吴寿蹬掉了鞋子,躺在我的旁边,双脚踹了踹上面的天花板,他疑惑了一下,慨叹地说一直没有尝试,原来我他么的居然能够到的,那样子特滑稽。

他问我笑啥,我说我想起了哪年的一则笑话,说潘长江想和郑海霞如何接吻。

吴寿大怒,他么的,周蓬蒿,你丫嘲笑我的身高,这是歧视!

我说我没有,我就觉得特别好笑。

他一声长叹,说你说到重点了,我其实离肖绰心目中的男子就差了三公分,我说那差距挺大的。

他闻言一脸的讶异。看我不怀好意地看往他的下半身,他猛地给了我屁股一脚,说周蓬蒿,我去你丫的,你就是一超级臭流氓!

骂骂咧咧的吴寿走了,张梦的电话紧跟着来了,我那时正躺在浴缸里,吴寿这里的宝贝都是欧洲顶级的,不享受白不享受。

张梦疑惑地问,你今早给我打电话了?

我说你老人家穿越了么,我分明是昨天晚上给你打的电话,告诉你你的老情人快回了,你都骂过我脑残了,咋地,复制了没粘贴好?

她说我不想提夏天那玩意,你现在干吗呢?

我在水里泡着呢,春光乍泄。

她说:“周蓬蒿,你丫的够清闲的!说,找我什么事啊,有正事就先说,说完我再好好批评批评你的好吃懒做。”

我说我现在是无欲无求的状态,当一天和尚洗一天的澡。我想了想,摸了摸一旁的命运之轮,挺严肃的地说,张梦,你把你的阴历时辰告诉我吧。

“咋地,不去公家了,准备改行当大师?告诉你,我很抠的,你别想赚我钱!”

我说不赚,你放心好了!说着,我在浴缸里调整了一下姿势,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下来,把她的生日一本正经地输入了罗盘,这命运之轮和我挺友好的,竟然没有任何的排斥反应,就全盘接纳了。

张梦看我嘻嘻索索了半天,说你丫的没看着我的照片干坏事吧?

我说你放心,你这等姿色的我还挺得住。

她接着说,你是想问我乔璐的事情吧,周蓬蒿,你挺能沉得住气的,居然这么多天了,一直强忍着不问。张梦又叹了一口气说:“冤孽啊,作为你们的共同好友,我得告诉你,你那逆天的卡口护花行为,整个湖跺都传的沸沸扬扬,还直接导致了乔璐的离婚。这也许就是她远离你的真相。”

“什么?她离婚了?”我有些震惊地问道。

“不离还能拖着?本就是相当糟糕的状态,你又恰到好处地烧了把火。”张梦沉默了半晌道:“也许我不应该告诉你的,我忘了你丫的就是一个不顾后果的超级大嘴。”

我苦笑说若这个是真相,我还真是扛过了师父的枪。

张梦说蓬蒿,我有个直觉,乔璐她不会嫁给你的!

我说你这个话就有些恶毒了。

张梦说:“其实,我想说的是乔璐和十一年前我刚认识的时候,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觉得她的天空应该不在湖跺,而在天涯。”她想了想说,你还是忘了吧,她身后有死神的影子,你们四个人再逆天,也是斗不过他们的。

我还没想到如何回应,只能低声嗯了一下,她突然之间变得支吾起来,结结巴巴地道:“乔...你怎么来了。”声音被压低,电话却是一直没有挂,也许是离得有些远,有滋滋的电流声。

数秒之后,我听到了一股熟悉的声音,虽然电话里传来的时候有些失真,但是我的耳朵还是第一时间竖立了起来,“梦儿,你可以啊!你是为了那个组织才靠近夏天的吧?现在沉沦了,是不是有些追悔莫及?”

张梦的声音仍然在颤抖,像是十分惧怕的样子,当然,这一点也可能是演的,她知道电话没挂。她一字一顿地问:“不提了,乔儿,你和周蓬蒿的故事,也一般是死神安排的么?”

乔璐怔了一下,终于开口:“张梦,你有病吧,你莫不是真的有以为所有人都和死神组织有关联?”

“所以呢?”

乔璐的声音压到很低地道:“你放心,我是怎么也不会害他的。我离开他,有借力卸力的成分,但其实是为了他好!”

张梦说,我第一次听说,把人给赶走独享资源是为了他好,还不带半点解释的。乔啊,你这是自以为是,还是特残忍的那一种。

乔璐说,你先别说这个,我们接下来的对话会很重要,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是想要夏天死还是想救他?

张梦咬牙,一字一顿地说:“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他活着!”

乔璐说:“这话一出,我才找到当年那小辣椒一般的张梦,虽然性格逆天行事乖张但是底线尚存。”

张梦缓声道,乔儿,其实我们的生活不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梦么?有时候是我们自己的美梦,我们不愿意醒转。有时候是噩梦,像我被死神操纵,成为他们的傀儡,不得不去做一些违心的事儿。我们的梦,也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从离开父母独立生活之后就开始了,那些我们不愿意醒来的梦,就都成了回忆。她声音抑扬顿挫地道:“夏天一度是我以为的噩梦,后来突然成了我的美梦,再后来,失控了,那个梦变得很不真实起来,可无论如何,还是我刚刚回答你的,我希望他活着,而且活的很好。”

乔璐怔了一怔,然后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从不喜欢逆来顺受。是美梦我们就继续做下去,是噩梦,我们就把制造噩梦的那个仪器也给毁了呗...”

张梦有些诧异地问:“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要对付死神?乔,你这是异想天开吧?”

乔璐轻轻一笑道:“小瞧我?也许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呢!”

张梦始终没有挂掉电话,给我希冀的同时,她在以身入局,继续发问:“连我这种菜鸟都挖!那么,乔,你们没有考虑过周蓬蒿么?”

乔璐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道:“张梦,作为死神的成员之一,你难道没有觉察到他们四个人的表现很诡异么?”

“诡异?”

“是的,谁都查不下去的那一种,感觉是越查越危险,我甚至他们怀疑他们四人之中有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死神!”

“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JJ大楼的负二楼或许就是他们的一个秘密基地,那地方十分诡异。”乔璐压低了声音:“梦,我和周蓬蒿掰了,要不你陪我再走一遭?”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张梦突然之间挂掉了电话,听到了这天大的秘密,我的呼吸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2、

只觉得后脑一疼,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弥漫全身,紧接着我就不省人事,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缓缓睁开眼。

我睁开眼第一个感觉,就是痛,剧烈的痛意,侵蚀着我的身体。我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我记得我好像是跟着乔璐和张梦进入了电梯,随着那股白色烟气,来到了负二楼。

现在是在哪里?

那有着无数阿月的鬼蜮吗?十有八九是这样了。等等,不对啊,这里并不像地狱,我似乎在单位的办公室里。不过灯熄灭了,门也紧闭着,才有了负二楼的感觉。

我摸了一下脑袋,发现黏糊糊的,放到眼前一看,全是血,好像并没有死,只是后脑是生生被人给撩了一下,生生地疼。我连忙站起来,开门,再度来到电梯口。伸手一摸,这电梯的按钮居然是发烫的状态,说明刚才的不是梦,我是真的进入了这里。

我摸了摸命运之轮,它还在我的裆下,雅静无声!

它在,我就胆肥,我立马再度按下了电梯按钮。一阵紫光徒然出现。旋即,我又见鬼般地出现在了单位的七楼,廖得水的办公室内。

不是通过门进来的,而是直接就在里面了!这一刻,是下班时间,他的人不在,整个房间就一个地方发光,宛如他秃瓢一般的头盖骨,很是诡异。

我走近之后,猛地向下一按。

瞬间,光源消弭,张梦突然之间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连忙掏出命运之轮对着她的脑袋,她的命格瞬间一亮,这是本尊,不是阿飘,我定了定神说:“丫的,再快一点闪出来,我就会拍死你!”

张梦战战兢兢地道:“拍吧,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我疑惑地问:“什么一报还一报!”

张梦尴尬地说:“乔璐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就让我绕后给了一砖头,我后来才发现是你,为时已晚。”

我说那乔璐呢?

她下巴颤抖,结结巴巴地道:“不知道,我们在下面走散了。”

我看着车外静谧的黑夜,有些没好气的道:下面?你知道这里是7楼么?

什么?

鬼啊!她突然的一声尖叫,这声贝,直追超级女高音,我差点被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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