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蜃气迷城:法器初鸣
九龙城寨被浓稠雨幕包裹,城中霓虹灯光肆意晕染,与雨水交织成一片仿若血海般的混沌。雨滴如断了线的珠子,接连砸落在地面,溅起层层水花。陈玄阳身着一袭玄色长袍,外罩一件古朴的布衫,脚蹬鹿皮靴,稳步穿梭其中。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凝重与警惕,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诡异的景象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靴底重重踏过一处水洼,泥浆瞬间翻涌,半张《伏魔录》盗版碟片随之浮出水面。就在陈玄阳目光触及的刹那,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碟片封面的女鬼眼球竟诡异地 180 度翻转,瞳孔骤然裂开一道细缝,紧接着,半截胶卷缓缓从中钻出 ,在雨水中微微颤动。
“伞开阴阳路,鹤鸣震九泉——现形!”陈玄阳猛地低喝,声如闷雷滚滚,在这昏暗压抑的巷弄里来回激荡。此刻他的表情严肃而坚毅,一心想要揭露这隐藏在雨幕中的邪恶。话音刚落,手中听阴伞伞尖的铜鹤首像是得到指令,仰首长唳。尖锐的唳声仿若实质,瞬间震碎雨幕中那厚重的血色蜃气,藏在暗处巷角的一台刻录机显露真容。只见机箱缝隙中伸出的触手,表面布满显影液结晶,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每根触手的吸盘上,都深深嵌着一枚微型法庭印章,散发着神秘而阴森的气息。陈玄阳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的愤怒与紧张交织。
陈玄阳反应迅速,旋即把听阴伞横于身前当作坚盾。随着“咔嗒”几声脆响,伞骨瞬间弹开,藏于其中的十二枚「问阴钱」如离弦之箭,从伞骨处而出。铜钱边缘的锯齿在雨中高速旋转,划出一道道青烟。“乾坤问价,阴德结账——押!”陈玄阳再度怒喝,声浪如算盘珠噼里啪啦砸地。在这股强大的气势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然和无畏。触手被铜钱精准钉死。就在触手被击中的瞬间,脓血从创口处喷涌而出,在墙面缓缓汇成「阴讼堂」三个血字,触目惊心。与此同时,暗处骤然响起一阵胶卷倒带的尖锐声音。紧接着,唐小满那森白的腿骨踏破水洼,溅起大片水花。裹在她腿上的咒布条文,在雨水中仿若活物,不停飘动,密密麻麻如蠕动的活蛭。她发髻上的断罪簪“咔”地裂开一道缝隙,尸油从裂缝中滴落,滴落在地面的瞬间,腾起一缕缕青烟 。唐小满的脸上毫无惧色,只有对邪恶的憎恶。
二、刽骨伶音:声律杀阵
陈玄阳和唐小满来到地下室,一股腐臭气息混合着显影液的酸气扑面而来,令人几欲作呕,仿佛一只溃烂的巨手,狠狠攥住众人的鼻腔。陈玄阳忍不住皱起眉头,胃里一阵翻涌,心中对这邪恶之地充满了厌恶。地下室中,二十具尸体被倒吊在半空,宛如一串串诡异的风铃。细细的铜线从他们的眼眶穿入脑髓,在唐小满的指尖交错纵横,编织成一张细密的蛛网。
唐小满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眼中却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手指轻轻扯动手中的铜线。随着她的动作,一具溺毙的尸体喉咙里竟哼出了《正阳判书》的粤剧调子,声音沙哑而诡异,仿佛来自地狱深渊。蛆虫受到声带振动的影响,簌簌从尸体口中掉落,在地面上慌乱乱爬。“阴律昭昭,铁证如山——开堂!”唐小满的声音戏谑却又透着森冷,她手持断罪簪,重重敲击地面。随着这一击,脚下的青砖瞬间裂开,呈蛛网般的纹路向四周蔓延。裂缝中,伸出无数焦黑的手臂,仿若从地狱深渊伸出的恶鬼之手。眨眼间,一座民国法庭的废墟拔地而起,残垣断壁在昏暗的光线中影影绰绰。法官骷髅高坐于堂上,它的脊椎骨拼凑成的「阳寿秤」,在寂静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秤盘之上,堆满了散发着微光的记忆光球,每个光球里,都蜷缩着一个尖叫的微缩人影,痛苦挣扎。陈玄阳紧咬牙关,眼神中满是坚定,誓要将这邪恶破除。
“三钱魂,七两魄,生死簿上无差错——判!”法官骷髅的声音机械而冰冷,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它的舌骨猛地弹出,化作惊堂木,重重拍下。陪审席上的腐尸们见状,纷纷撕裂自己的胸腔。焦尸举手时,火星在空中凝聚,渐渐凝成一份燃烧的判决书;溺毙尸则污水喷涌,在空中汇聚成「绞刑」血篆。就在此时,陈玄阳手中的听阴伞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伞面上,一个吊死鬼缓缓爬出半截身子,它那青紫的长舌如同一根软鞭,朝着陈玄阳的脖颈缠去。陈玄阳心头一惊,脸上却毫无退缩之意。“鸮食百鬼,律断邪章——碎!”陈玄阳面色一凛,毫不犹豫地念出咒文,咒文短促而冷厉,与口中含着的鸮音哨发出的哨音共振。刹那间,尖锐的哨音仿若实质,炸碎了三具腐尸。腐尸的脑浆飞溅而出,喷溅在墙面上,竟神奇地拼出「侵权者死」的血篆,每个笔画都由蠕动的尸虫组成,诡异至极。陈玄阳心中一阵厌恶,却更加坚定了除邪的决心。
三、讼师烈魂:法理对冲
就在局势愈发紧张之时,罗四海猛地一脚踹开地下室的门,手中的民国律师证爆发出一道耀眼的青光。“民律第三百,阳世非阴曹——异议!”他的暴喝声如惊堂木拍案,震得整个地下室都微微一颤。他的脸上满是正义与果敢,眼中燃烧着对邪恶的怒火。手中的讼师绳仿若一条灵动的长蛇,朝着法官骷髅的脊椎秤杆缠去。绳结上的印章重重落下,烙出《正阳判书》的原文。与此同时,一条青铜锁链“锵”地一声,从讼师绳中窜出,狠狠绞碎了法官骷髅的三根肋骨。唐小满见状,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暗下决心绝不退缩。她身上的旗袍“刺啦”一声裂开,露出的脊背之上,判例编号如同活蛆般不断蠕动。“脚戴生死镣,步量善恶道——收!”她轻笑着呢喃,声音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寒意。腿骨上的铜铃剧烈摇晃,震出一阵摄魂的颤音。紧接着,她猛地撕下人皮,用力掷向空中。人皮在半空中瞬间化作无数血色蝙蝠,密密麻麻,朝着众人扑去。唐小满的表情疯狂而决绝。
陈玄阳面色凝重,挥动手中的「阴阳契刀」,刀光闪烁。随着刀光划过,眼前的幻象竟被劈开。只见陈玄阳的祖父,正手持刺青针,在一个婴儿的背上刻着法咒。“皮为契约纸,血作朱砂印——刻!”祖父癫狂嘶哑的咒文,混合着婴儿的啼哭,在空气中回荡。陈玄阳心中一震,眼神中满是震惊和疑惑。他定睛一看,那婴儿的脸竟渐渐变成了唐小满的模样。
四、判官笔醒:百年血偿
“钢印鉴真假,契断阴阳债——破!”陈玄阳咬着牙,血从嘴角溢出,他低吼出声。此刻他的表情痛苦而坚决,手中的刀刃上映出自己金属化的右臂,仔细一看,那竟是「判官笔」所化!他毫不犹豫地用笔尖蘸血,在空中疾书。“铁笔勾业障,墨洗百年冤——显!”随着他的书写,墨迹化作一条条青铜锁链,朝着法官骷髅缠去。锁链与骷髅接触的瞬间,骨骼摩擦声传来,如砂纸磨铁,刺耳至极。整个法庭的地砖在此时轰然炸裂,裂缝中伸出无数只握着钢笔的尸手,指甲在墙面刻出《幽冥著作权法》全文。唐小满的腿骨“咔嚓”一声断裂,她紧咬嘴唇,却依然不肯放弃。她身上的咒布条文迅速裹住罗四海的讼师绳。“二审见。”血蝠群消散前,她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只见她脊背的牡丹刺绣,缓缓吞下一颗腐尸眼球,花瓣上不断滴落黑血,诡异至极。罗四海只觉掌心「从犯」的烙印发烫,他连忙掏出律师证,却惊恐地发现,证内页的原告姓名,正缓缓变成幽冥教徒。罗四海的脸上满是惊愕与不安。
五、终局余烬:法槌入魂
陈玄阳凝视着手中的听阴伞,伞面上,《幽冥著作权法》目录在尸蜡中缓缓浮现。城寨霓虹闪烁,在雨幕中拼出了新的标语。血色的光芒映亮了陈玄阳眼底的纹路,那是一只微型法槌的倒影,正随着他的心跳频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每一声都震落伞骨间的蛆虫。雨幕深处,那台刻录机仍在不知疲倦地运转着。突然,某盒盗版碟弹出,封面女鬼的眼球彻底化作胶卷,缓缓放映出唐小满在阴讼堂签署协议的画面。她的旗袍开衩处,森白腿骨上的咒布条文正悄悄重组,拼成「终审倒计时七日」。陈玄阳的表情严肃而沉重,心中思考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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