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地宫惊变
南京玄武湖底的淤泥正在翻涌,数十根玄铁链破水而出,将探险船拖向深不见底的漩涡。凤瑾攥紧胸前的东珠吊坠,指缝间渗出的血丝染红了珍珠表面的浪花纹。这是她第三次梦见祖父在祠堂焚烧《盐铁论》的画面,老人枯槁的手指总在火焰映照下指向某个方位。
"就是这里。"萧煜将火把插入岩缝,硫磺味瞬间驱散了湖底瘴气。青砖砌成的拱门上,"丙戌"二字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凤瑾的银针刚触及门环,整座地宫突然震动起来,墙壁上的浪花纹路如同活物般游动,拼接成一幅完整的航海图。
地宫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七十二盏青铜长明灯次第亮起。凤瑾的瞳孔微微收缩——那些本该标注星宿位置的灯盏,此刻却对应着东南沿海的倭寇据点。当她的东珠坠子与主灯台的蟠龙纹契合时,整条甬道突然倾斜,海水裹挟着无数锈蚀的兵器从天而降。
"退后!"萧煜挥剑斩断坠落的铁戟,铠甲在撞击声中迸裂火星。他忽然扯下颈间玉佩,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苗疆文字:"用蛊虫触碰第三根承重柱,这是顾衡破解血煞阵的唯一方法。"
凤瑾的蛊虫刚爬上冰凉的石柱,整座地宫突然响起婴孩啼哭般的尖啸。她腕间的银镯浮现出柳如烟的面容,耳边响起当年老鸨在扬州妓院说的话:"姑娘可知,你父亲验盐的木箱里,藏着半块虎符?"
第二节 琉球残卷
东海之上的黑云越来越厚,李承风站在船头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琉球群岛。他撕开染血的衣襟,心口狼头刺青下的皮肤正在渗血——服用续命丹的第七日,诅咒终于显现。当第一波箭雨袭来时,他反手将短刀刺入自己咽喉,鲜血喷溅在甲板上竟凝成诡异的符咒。
"主公!"副将跪倒在血泊中,"倭寇舰队已经包围了首里城。"李承风咳出一口黑血,染黑的指甲突然刺入对方天突穴。被蛊毒控制的士兵突然调转枪口,朝着自己的同袍疯狂射击。这是顾衡临终前在诏狱传授的最后一招,用至亲之血唤醒血脉里的噬魂之力。
首里城的地下祭坛上,凤瑾手中的龟甲正在发光。她将沾着李承风血迹的盐引按在龟甲中央,那些用血书写的"戊寅"字样突然重组,浮现出完整的琉球海防图。地图末端的朱砂印鉴,赫然是嘉靖帝的御笔!
"原来如此..."她抚摸着地图边缘的波浪纹,终于明白祖父为何坚持保留盐引制度。那些标注特殊批次的盐引,实则是修建水下长城的秘密资金,而倭寇船队每次"朝贡",都在偷偷测绘明军的布防。
第三节 血色婚礼
苏州织造局的绸缎库里,五十匹绣着浪花纹的蟒袍正在焚烧。柳如烟站在火光中,手中捧着的翡翠镯突然炸裂,露出内藏的东珠密钥。她对着跳动的火舌轻笑:"徐阶啊徐阶,你以为毁掉半部《郑和航海图》就能守住秘密?"
暗门轰然洞开的瞬间,凤瑾的银针已穿透她的膻中穴。蛊虫顺着针孔钻入体内,却在触碰到东珠的刹那化作飞灰。柳如烟的尸体保持着诡异的笑容,脖颈处的狼头刺青缓缓渗出血珠,滴落在地面的盐引碎片上,竟拼凑出完整的航海路线。
"快走!"萧煜拽着她冲向密道,身后传来木料爆裂的声响。整座织造局正在下沉,数万匹绸缎如血海般淹没通道。他们跌落的水井中,井壁上刻着历代盐商的族徽,最深处的水牢里,二十具穿着官服的骷髅怀抱盐铁账册,锁骨处都烙着相同的浪花纹。
第四节 龙江决战
龙江船厂的晨雾还未散尽,三百艘挂着日月旗的倭寇战船已列阵江面。李承风站在旗舰的瞭望台上,心口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狼头刺青。当第一支鸣镝射向天狼阁时,他突然扯断颈间玉佩,露出内层密报:"子时三刻,皇陵地宫的镇魂珠将现世。"
凤瑾在江岸的烽火台上举起龟甲,东珠的光芒穿透浓雾照亮江面。她腕间的银镯浮现出徐阶的面容,老人临终前的话语在耳边回响:"记住,真正的敌人不是倭寇,而是藏在朝堂里的..."话音未落,江心突然升起巨大的水柱,被唤醒的镇魂珠将倭寇战船尽数击碎。
混战中,萧煜的剑锋刺穿了李承风的左肩。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凤瑾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痛苦与解脱。李承风咳出一口黑血,染血的手指在空中划出残缺的浪花纹:"快去...地宫第七层..."
第五节 尾声·星火
皇陵地宫最深处的密室里,凤瑾的东珠吊坠与镇魂珠产生共鸣。七十二盏长明灯同时熄灭,墙壁上的星图开始转动。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北斗七星图案时,整座地宫突然崩塌,露出通往地心的阶梯。
在最后的强光中,她看到了祖父焚烧《盐铁论》的真实场景。老人颤抖的手指不是在销毁证据,而是在将真正的盐引密钥刻入石壁。那些被历代盐商视为命脉的批文,实则是抵御倭寇的海防图,而东珠的能量核心,正是启动地宫机关的钥匙。
海风裹挟着硝烟从地缝钻入,凤瑾站在废墟中举起龟甲。龟甲表面的"龙抬头"字样已经模糊,但她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远方的海平线上,数十艘悬挂新式旗帜的战船正在升起——那是用盐引换来的第一支明朝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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