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废弃城镇的惊魂迷局

陈宇的指腹擦过槐树焦黑的树皮,那些龟裂的纹路竟与青铜钥匙的裂纹完全契合。

墨色雨滴在树洞边缘蒸腾成紫雾,他刚要俯身查看那枚带血指甲,整棵槐树突然发出古琴断弦般的嗡鸣。

"小心!"潘悦的惊呼从三米外传来,声音却像隔着水幕般扭曲。

陈宇后颈汗毛倒竖,灵视领域不受控地扫向四周——那些在瓦当间游走的黑影正聚合成人形,每个影子脖颈都系着褪色的红绳。

树洞深处的空间诡异地扭曲起来,十二个浑身湿透的孩童从虚空中跌出。

他们穿着九十年代款式的碎花棉袄,最年长的女孩高举着半截蜡烛,火苗竟在暴雨中凝成幽蓝的冰棱。"大哥哥,带我们找妈妈..."童声在雨幕里叠成诡异的和声,陈宇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掌心的钥匙突然变得滚烫。

灵视在这一刻自动触发。

那些孩子脚踝缠绕的青铜锁链穿透地砖,与地下光脉纠缠成囚笼。

陈宇强忍着颅内针刺般的疼痛,发现每个孩童后颈都嵌着枚青灰色鳞片——正是陈家祠堂供奉的蛟龙逆鳞。

"闭眼!"他朝潘悦低喝,手指捏碎钥匙齿痕间凝结的血珠。

悬浮的星图碎片突然暴涨,在雨中织成血色罗网。

孩童们发出夜枭般的尖啸,指甲暴长三寸,裹着腥风扑来时竟摆出先天八卦阵型。

陈宇旋身躲过为首女孩的利爪,后腰撞上镇碑的瞬间,灵视穿透碑体看到惊悚画面——碑底埋着七盏青铜人面灯,灯油正是混入星砂的陈氏族人骨灰。

最中央那盏灯的火焰里,晃动着父亲修剪君子兰的身影。

"坎位缺角,震宫有瑕!"潘悦突然掷出枚铜钱,精准打在某个孩童的眉间。

陈宇福至心灵,踩着镇碑腾空跃起,将染血的钥匙刺入槐树某个特定年轮。

树皮剥落的刹那,地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孩童们突然集体僵住,眼眶里滚出混着朱砂的泪水。

灵视领域在此刻超负荷运转。

陈宇的视网膜上浮现出母亲绣帕的血渍图案,那些原本残缺的线条正与地底光脉完美拼接。

当他忍着鼻腔涌出的热血将图案反向临摹在空中时,所有孩童后颈的鳞片同时炸裂,露出里面跳动的青铜符咒。

"东南巽位,破局点!"潘悦的铜钱剑已布满裂痕。

陈宇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借着短暂增强的灵视锁定某个正在融化的黑影。

钥匙脱手而出的瞬间,他看清那邪灵本体竟是祠堂线香燃烧形成的灰蛇,蛇尾还缠着半块属于爷爷的怀表。

青铜钥匙贯穿灰蛇七寸时,整座城镇的地砖开始翻转。

陈宇踉跄着扶住槐树,发现焦黑的树皮正在褪色,露出底下暗红的雷击纹——那纹路分明是缩小版的家族星象图。

孩童们化作纸人飘落,每张纸人背面都用殄文写着陈宇的生辰八字。

雨停了。

潘悦擦着脸上的血污走来,指尖突然颤抖着指向镇外:"那些炊烟...十分钟前还不存在。"陈宇眯起眼睛,看到两里外的山坡上凭空出现十几顶帐篷,穿粗布衣裳的男人们正在分发馒头,但他们的影子在夕阳下却呈现出诡异的双头形态。

槐树洞里的半枚指甲突然发出蜂鸣,陈宇低头查看时,发现指甲断面渗出金红色的液体——这分明是灵能大师级别才能凝练的心头血。

他猛然想起,父亲失踪那晚,君子兰的陶土花盆内侧,似乎也沾着同样的液体。

(未完待续)

(接上文)

青铜钥匙落回掌心时,陈宇的虎口还残留着灼烧的刺痛。

他弯腰拾起那片浸染金红色液体的指甲,远处炊烟笼罩的帐篷区突然传来碗碟碎裂的声响。

"不对劲。"潘悦扯住他衣袖后退半步,"那些分发馒头的人,手腕缠的止血布是青灰色。"

话音未落,三枚系着红穗的铜钱破空而至。

陈宇拽着潘悦扑向左侧残垣,铜钱嵌入青砖竟发出金属交鸣声。

定睛看去,那分明是淬了星砂的暗器,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冷光。

十二顶帐篷同时爆开,粗布衣裳的"难民"们踏着卦位疾冲而来。

为首者身形未至,腰间紫檀罗盘已射出八道锁链状灵气,在空中交织成天罗地网。

陈宇瞳孔骤缩——这分明是灵能大师才有的具象化手段。

"坤地生门!"潘悦甩出铜钱剑格挡锁链,火星溅在陈宇颈侧烫出水泡。

他翻滚着撞进半塌的茶楼,灵视瞬间扫过追击者,惊觉这些人的灵气运转轨迹完全同步,就像被同一根丝线操控的木偶。

瓦片簌簌坠落。

陈宇背靠斑驳的柜台,突然注意到柜台暗格渗出青铜色雾霭。

灵视穿透朽木,竟看见暗格里躺着半本族谱,泛黄的纸页上所有"陈"字都被朱砂划去,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殄文符号。

"小心头顶!"潘悦的警告与房梁断裂声同时炸响。

陈宇贴地滚出时,三道锁链击穿他方才所在位置,在地面蚀出冒着黑烟的深坑。

他趁机抓起族谱塞进怀里,纸页触碰到胸前钥匙的刹那,整座茶楼的地砖突然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追击者们的阵型出现刹那凝滞。

陈宇的灵视领域在此刻捕捉到异常——所有敌人的影子都延伸向镇中央的槐树,而槐树根系位置正涌动着令人窒息的能量漩涡。

那波动频率竟与母亲刺绣残留的灵力纹路完美契合。

"西南三十步,水井!"潘悦突然甩出三枚特制铜钱,在追击者脚下炸开浓雾。

陈宇撞破窗棂跃入院落,瞥见水井轱辘上凝结的冰霜正泛着青铜光泽。

他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掌,将血抹在生锈的锁链上。

井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十二道水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冰剑阵列。

追击者们不得不结阵防御,陈宇趁机拽着潘悦跳入井中。

下坠过程中,他看见井壁布满鱼鳞状凸起,每片"鳞甲"都刻着缩小版的星象图。

冰冷井水淹没头顶的瞬间,灵视自动触发。

陈宇的视网膜上浮现出震撼景象——整座城镇的地下脉络如同发光血管,全部汇聚向槐树根系处的青铜祭坛。

而此刻祭坛上方悬浮的,赫然是父亲书房那盆失踪的君子兰。

追击者的锁链钻入井口,却在水面激起金色涟漪。

陈宇感觉怀中的族谱开始发烫,纸页间飘出细碎星砂,在他和潘悦周围形成透明气罩。

下坠速度突然减缓,井底浮现出青砖堆砌的甬道,砖缝渗出带着檀香味的血珠。

"是陈氏宗祠的地宫砖。"潘悦触摸砖块时,指尖亮起微光,"这些血迹...不超过三日。"

陈宇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灵视穿透三层地砖后骤然受阻——某种蕴含血脉禁制的屏障横亘在前,却与怀中的残缺族谱产生共鸣。

当他将染血的手掌按上墙壁时,砖缝渗出的血珠突然倒流,在墙面勾勒出母亲刺绣的鸾鸟图案。

追击者的咆哮从井口上方传来,伴随重物坠落的呼啸。

陈宇猛地推开潘悦,一截青铜锁链擦着他耳际钉入墙壁,锁链末端竟捆着仍在跳动的心脏。

那心脏表面布满鳞片,每下搏动都震落簌簌墙灰。

"快走!"潘悦劈断锁链的瞬间,陈宇已撞向浮现鸾鸟图案的墙壁。

砖石如流水般分开,扑面而来的风中夹杂着君子兰的清香。

在跌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瞥,他看见追击者们撕裂了人类伪装,露出布满青鳞的真容——每个人的左眼瞳孔里,都晃动着二叔婚礼照片的背景纹样。

黑暗中有青铜齿轮开始转动,陈宇怀里的钥匙自动悬浮,照亮前方九级玉阶。

台阶尽头,半截染血的唐装衣袖卡在石门缝隙中,那布料上的盘扣样式,与父亲失踪当天所穿衣物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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