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学季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新的学期,又一年新生入学。人潮涌动的进入校园,高年级的大哥哥姐姐们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体面的蓬头垢面的穿着校服,一手推着自行车,在好似四面无人的状态下率先进入校园,然后在学校车棚有序的把自行车停好。基本上是一个姿势的,另外一只手在自行车锁上之后,顺势把书包从车筐中拿出来,像大侠一样把书包背在身后,又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奔至教室。这个青年名字叫做陈南。和古时候反清复明的陈近南只相差一个字。但是气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无影腿,上楼的时候,速度快的连脚尖都看不到。他很快进入到三年二班的教室,进教室的时候,胳膊还把门上面的流动红旗碰的东倒西歪,不停在门板上像打秋千一样。他来的也不算早,早自习的门铃已经打了两边了,如果打第三遍那应该算是迟到吧。进了教室的他,赶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一个高中生早就应该只带一支笔上学了,可是他一个男生,偏偏文具比女同学还齐全。连笔袋都是最新款。里面应该什么都有吧。这时候,坐在靠后排的王笑笑拍了一些他的肩膀,笑容可掬的对他说:”大哥,来了。再借一支笔用,今天又忘带了。“

陈南反感的猛回头,说:”昨天借你那支呢?“

王笑笑可怜巴巴的说:”已经用完了。就剩下笔壳了。意思是你带替换芯儿了?“

陈南使劲在笔袋里掏了几下,然后找出一条还有包装的替换芯,然后对他说:“省着点用。”这句话说的真像个大哥。难怪和陈近南就差一个子,什么事情都是带头大哥。带头带笔袋,带头带替换芯。心思细腻的完全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女同志。

一旁的林小玉,不停的摆弄着自己头发,又是照镜子又是喷矿泉水,甚至不惜把啫喱都搞出来一股脑的全涂在头发上,最后把电美发夹拿了出来,依照头发的层次由离及外的夹了一遍,然后拿梳子给自己梳了个偏分,最后把那个小熊卡子轻轻的夹在头发上。这样非常满意的走出教室,走向茶水间去洗手。然后又很快回来。坐在课桌椅上开始晨读。她读的第一本书是高三英语,这种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当然应该在早晨进行。作为双语生的她第二门外国语也是早自习的必修课。作为冰岛语的高才生,在全国只有风毛菱角的人在学。以后她考外国语大学应该是十拿九稳。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多背一个词就是一个词的分,那到时候估计得甩几十万人吧。高考如战场,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时候不是能者多劳,而是精英之间的较量。拼出个你死我活,拼它个水滴穿石。

林小玉刚才从茶水间回来的时候听见王笑笑和陈南的对话,不好意思的扭头冲着陈南笑了一下。她可是陈南永远的追随者,尤其是陈南打篮球的时候,林小玉是必须去的。给陈南递矿泉水都是小事,那个吆喝和呐喊,连体育老师都说她是具有坚强体育精神的女神级的追随者。陈南打篮球有比NBA的球员打的好吗?这层窗户纸大概谁都不会捅破,在这个高考的关键时刻,还有一年。这是多么呕心沥血的一年。让众多的学子在高考中留下终身阴影的 一年。被老师称为如果不经历就后悔终身,如果经历了就终身后悔的一年。不管怎么说就是后悔。所以该说的话谁都不会说,而林小玉本人也没有说,她打算把那些暧昧和试探都留在高考后。说不定能双宿双飞呢。

但是她平常给陈南的那些暗示,是不是就不算捅破窗户纸呢?具体怎么样也许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一个大男生拿笔袋,那一定就是女朋友给的,有人给陌生人摇旗呐喊吗?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没告诉老师他们是暗恋,谁都没有公布,但其实估计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一锤定音了。只是在学校里保密工作做的不错。明眼人谁看不出。

八点钟的上课铃打响了。高三二班的全体起立,向老师问好。随着一声:老师好。全班进入上课气氛,只听见翻书声和按笔的声音。班主任是刚修完产假的文静老师。文老师一副憨傻之样,笑盈盈的走进了教室,走上了讲台。然后用柔和的声音对全班同学说:“同学们好,我是将要为大家带语文,也即将成为大家班主任的文静老师。以前的班主任张方老师由于退休,不能再为大家服务了。”

高三最怕换班主任,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是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只见王笑笑手高高举起,想都没想的拍在桌子上。他这一举动引起了文静老师的注意,只见文老师把目光狠狠的向王笑笑投过来,然后说:“不满意可以找教务处。别在这冲我发脾气。谁都不欠谁的。”接着文静老师并不理会王笑笑的拍桌子动作,继续跟大家聊一些 有关高考的话题。她特别强调了高考是以基础考察为重点,加深拓宽并行的一种考试。在考察能力的时候可能还会有一些奥赛题的思想,包括语文在内。出的文言文也许都是很高难度的,上大学之后根本就用不着的。写普通的文件也用不着的。但是高考就是选拔人才、选拔冰山一角的考核,所以必须有难度,还得有深度。

大家听完文静老师讲的一席话之后,感觉如是重负了很多。很多人觉得虽然有难度,但是还是可以过关的。紧接着,下课铃响起。文静老师干脆的说:"好的,下课。"

毕竟是高中,大家并没有像小学一样一窝蜂的出门,然后像星星一样散落在操场上。而高中,在等到老师出门,差不多走向办公室的时候,一群同学像排着队一样,有序的走向了学校操场门口的小卖部。买什么的都有。小卖部里卖什么的也是都有的。甚至是防蚊虫喷雾,当然晚秋的校园,蚊虫 也是比较少的。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去购买,因为这喷雾里有薄荷的味道,提神醒脑。还有同学买泡面的,学校食堂大概是十一点以后才开,现在除了泡面之外还有很多的不顶饿的面包和三明治,甚至是自制鸡腿,还打着真空包装。包装上什么字都没有。这种三无产品,学校食堂还出产了很多。不过买的人更多。大家基本上下课后是人手一个鸡腿,还有矿泉水。买矿泉水是为了省钱。那鸡腿呢?就不能从家带个饭盒吗?这样既卫生,又不浪费。不过就是教室里空气不好。尤其是下了体育课,男同学的球鞋夹杂着汉堡包的味道,这是到了厕所吗?还是菜市场?

王笑笑站在陈南对面,认真的啃着一个鸡腿,然后喝着矿泉水。一旁的陈南没好气的对他说:”以后拍桌子能小声点吗?我在前面听着是震耳欲聋。难怪老师会说你。“

王笑笑说:”那是情之所至,我也没有办法呀。以前的老师张方不来了,我难道不能难过一下吗?再说了,高三换班主任是禁忌,怎么会这个时候换呢?这是谁出的馊点子?知道了一定批改他。“

”你算了吧,赶快吃你的鸡腿吧,凉着吃容易放屁。“林小玉说,说完还媚了他一眼。

”好看!好看!知我者,小玉也。“谁都知道这三个人是三角恋。一个追另一个。周而复始。每天如此。

只见一群没穿校服的人从校门口走进来。各个背着新书包。买新书包新文具包书皮是中国的传统吧。不过也有几个土八路,那书包一看就是旧的。按照校长的理论,这样的学生有阻抗,可以应对高中万变的学习任务。一定是可以考上大学的。

这时候人群中,一个身穿牛仔超短裙的人,吸引住了王笑笑的目光。王笑笑立刻看着陈南,只见陈南也已经在不停喝水了。尤其是上身荷叶领的白夜衬衫,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闪闪发光。还有那丝滑一般的头发微微带点自来卷。让人不联想这是搞艺术的吧。这位高一学生明叫夏雪。人如其名,是靠艺术特长才考上六中的。一个女孩子拉大提琴,那真是美轮美奂。想想在交响乐队中,一个穿长裙,披长发的女生,怀里抱着大提琴。婉转而又悠扬的琴声从两臂之间传出。那是多么辉宏的事情,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所以夏雪有轻微罗圈腿。那是百炼成钢练成的。

在夏雪身后还有一位是夏雪的好闺蜜。苏晴 。苏州的苏,晴天的晴。多好听的名字。你看她修长的手指,像极了琵琶手。没错,她和夏雪 一样是艺术特长生进来的。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上艺校,一直到考高中,都没有放弃对艺术的追求。大学估计也会考艺校,或者直接进管弦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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