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道斗巫毒

赵家村虽然就在巫鬼山脚下,但谁也没想过巫鬼山真的跟巫、鬼有关。毕竟巫鬼出世已经是百十年前的事儿了,活着的几辈人谁也没见过。平时村里人叫讹了,都把巫鬼山叫个“乌龟山”,和山上的“乌云观”凑成一对儿兄弟。谁还能想到,巫鬼山还会真出巫毒呢?

老道士摇摇头,不去理会众人的疑问,眼下救人要紧。

他吩咐六一:“带的药材里有瓜蒂、常山、石蒜,每样捡半钱,烧开水三碗,和药煎成半碗端过来。”

赵妈在旁搭话:“开水有现成的,在厨房正烧着。”

老道士点点头:“那最好,直接煎药。”

六一煎好药,老道士示意众人都出去,赵妈坚持要留,屋里就剩老道士、六一、赵妈、赵三豹四人。六一和赵妈把赵三豹扶起来,掰开嘴,把药灌下去。赵三豹喝完药,躺了片刻,突然咳起来,越咳越紧,突然头一歪,把一大滩黑水吐到盆里。屋内顿时腥臭味大增。

吐完之后,赵三豹皮肤下的凸起仍在游走,但游走的速度慢了许多。老道士拔出法剑,摆个式子,运剑成风,把那凸起直从赵三豹身上挑了出来。原来是个黑乎乎的东西,长着许多脚爪,落地就钻,直奔赵妈去了。这时大黄突然弹出爪子,一把把它摁住,老道士再次出剑,把那东西斩为两截。六一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条黑色细长蜈蚣,被法剑斩断,尾巴还向上翘了翘,才一动不动了。清虚道长又从袖中拈出一张符纸,念动咒语,符纸自燃。老道士接着把符纸掷向蜈蚣,蜈蚣随符纸一起燃成黑灰。

就在此时,病人又吐出许多黑水,接着**一声:“哎呀,可痛死我了。”赵妈大喜,儿子醒了,又知道痛,这是转好了。再看病人,身上的黑色果然慢慢退下去了。

老道士也安慰赵妈,病人现在没有危险了,只是要静养两天。又拿出三包草药,交代了用法。又吩咐众人进来,让他们把地上的黑灰全收起来,找个僻静地方,挖地三尺埋了。

直到现在,赵大爷才呼哧带喘地赶到了。赵妈赶紧给客人上茶,一家人对老道士、小道士连带赵大爷千恩万谢。

老道士摇摇头:“这事儿还没完哪!大妹子,你跟我说说,三豹是怎么得的病?”

赵妈说:“我也不清楚哇,他们哥仨儿去巫鬼山打了一趟猎,回来三豹就躺下了。”

老道士摇摇头,不应该啊。

二虎这时搭腔了:“是这么回事儿。今年冬天不是特别冷吗?都下了好几场雪了。平常几年也碰不着一回。我们哥仨儿就说趁天冷,野兽们出来找食儿,去打野兽。结果在附近走了几次,什么都没打到。可能是年成太好了,野兽们都不缺吃的。”

“三豹是个倔性子,越打不着越想打。今天又拉上我和大哥,背上猎叉、弓箭,上了巫鬼山后山。找了好半天,才看见一只兔子。那只兔子好像受了伤,一只脚不着地,我们想有门。就想走近点再抓,有把握一点。”

“谁知那只兔子好像看见了我们似的,我们走两步,它也跑两步,总是差这么一点。就这么追追跑跑,一直下了巫鬼山,进了巫鬼道。”

二虎说到这里,众人脸色都一变。

二虎接着说:“从小家里人就千叮咛万嘱咐,说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不准进巫鬼道,里面有鬼。而且那巫鬼道两旁长满了大树,阴森森的,不见天日,真像鬼的地界,我和大哥就想回去。”

“可老三一心想抓兔子,就又走了两步,兔子还真给他抓住了。他还得意哪,说兔子只给自己吃,不给我们吃。结果我们吃干粮,他吃兔子,晚上回来就病倒了。”

三豹这时候身体好多了,插话说:“其实走到巫鬼道那儿,我也挺害怕的。可那时候就跟被鬼迷了一样,一心想抓住那只兔子,不由自主地就走进去了。”

老道士点点头:“三豹啊,你不是被鬼迷了,是被巫迷了。那只兔子就是巫人的媒子,他在里面下了毒。”

老道士转过头,对赵大爷说:“村长,我看这赵家村是不能住了,大伙儿都得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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