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六一才起床。拜过三清祖师,无虚道长就开始正式传艺了:
“我们这一门,唤作青云观,尊道崇德,是百年前妖王大战的时候,正式成立的。其实在千百年前,开派祖师已经建立了我门的道统。只不过那时修行的人少,没有正式组织。直到百年之前,为了对抗绝代妖王,当时的掌门广招门徒,收罗高手,正式成立青云观一派。”
“天下大派一共有七:青云观、菩提庵、浩然门、妖、魔、鬼、巫。其中前三派都是妖王之战中成立的。青云观修道,菩提庵修佛,浩然门修儒。后四派我不太清楚。等遇到了他们门派中的长辈,你可以自行询问。至于其余小派,数不胜数,我日后再慢慢教给你。”
“青云观修行法门有三:曰经术、曰科术、曰剑术。经术即读经之术,是我们青云观修行的最上层法门,可以达致修行最高境界。科术乃是科仪之术,可以沟通神灵、医人伤病。剑术乃是杀伐之术,可以除魔卫道、强身健体。你想学哪一门?”
“师叔,我全都想学。”
“糊涂!除了我派祖师,修行史上没有人精通三大法门。像你这样贪心的人不少,聪明者也不在少数,可大部分的结果都是贪多嚼不烂,不及专修一门的人进展快,成就高。”
“师叔,你问我想学哪门,那就是三门都能教了。你也是贪多嚼不烂的那种?”
“是,不过教你还是绰绰有余。”
“那我学最上层法门——经术。”
“孺子可教也。把你每日念诵的《南华真经》拿过来。我们先学第一课:‘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师叔,这本书我念了十几年,早就会背了。”
“会背有什么用!你可知道,‘北冥有鱼’的‘冥’字有五百多种解法,‘鱼’字有七百多种解法。有草鱼鲫鱼银鲳鱼,鳜鱼鳕鱼秋刀鱼。其中银鲳鱼适合清蒸,秋刀鱼适合红烧……”
“师叔,我错了。我想学剑术,强身健体、除魔卫道。”
“你这孽徒,做事没有长性。也罢,我就教你剑术。从今天起,每天做五百个俯卧撑、五百个仰卧起坐、五百个引体向上、五百个深蹲、五百个蛙跳……”
“师叔,我又错了。我想学科术。”
“孺子不可教,烂泥扶不上墙。也罢,我就教你科术。我们先学送葬之法。”
“什么是送葬之法?”
“就是死人的时候做的法事。”
“师叔,你真是青云观的吗?不会是走江湖的大骗子吧。”
“……”
折腾了三天,师徒二人最终确定:巫门出世在即,肯定有大巫小巫出来探路。巫门擅长用毒。六一就先学科术中的识毒解毒之法,好帮助老道士对抗巫门;同时修行剑术中的飞行闪避,以有自保的能力。至于修行常识,老道士丢给他一本《青云观修行常识》,就不管了。
其实这两门中的识毒解毒,六一在给老道士打下手医病救人的时候,早就学了许多东西。剑术中的飞行闪避,在他上山采药时,老道士也早就教过他提气纵气之法。原来十余年的积累全然没有白费,正式修行之后自然一日千里,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老道士的预言没错,六一很快就见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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