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涛的算盘珠在青烟中迸出火星，二十八宿陶瓮突然同时炸裂。赵砚秋被苏月泠拽进漕船底舱的瞬间，腥臭的鱼血混着焦糖浆泼满甲板，凝成个狰狞的饕餮纹。
"闭气！"苏月泠的玉镯贴上赵砚秋喉结，薄荷香冲开腐臭。透过舱板缝隙，他看见滩涂上蠕动的不是鱼虾——那些裹着糖衣的河豚正膨胀成血红灯笼，毒刺划破汴河月色。
系统光幕突然泛紫：【检测到西夏狼毒，激活《洗冤录·西域奇毒篇》】。赵砚秋摸出银针蘸取毒液，针尖在月光下析出六棱晶芒——这是现代硝石提纯法的痕迹。
"咔嚓！"
漕船龙骨发出哀鸣，二十八个青铜秤砣从河底浮起，竟用铁索将船困成八卦阵。陆惊涛踹开舱门，鎏金算盘甩出漫天珠影："坎位三丈，破！"
算珠击碎坎位秤砣的刹那，赵砚秋瞥见铁索内壁的刻痕——那是用阿拉伯数字标注的经纬度。他猛然抓住舵盘右转四十五度，船身擦着巽位的毒蒺藜堪堪掠过。
"赵公子通晓奇门遁甲？"陆惊涛的狐裘扫过罗盘，磁针正指向太医院方向。苏月泠突然掀开船板，露出三瓮密封的醉仙酿，瓮底却黏着片带血的鱼鳞——鳞片上竟拓着户部茶引的暗纹。
"小心！"
漕船突然倾覆，赵砚秋在漩涡中抓住根铁索。漆黑河底，二十八具铁棺排列成星图，棺盖缝隙渗出蓝莹莹的磷火。最中央的玉棺里，半卷《武经总要》正在琉璃罩中浮沉，书页间夹着片焦糖压制的蝴蝶。
【发现军械图谱，解锁《天工开物》残卷】
赵砚秋的指尖刚触到琉璃罩，整条汴河突然沸腾。无数铜钱从河床喷涌而出，钱眼穿着的红线竟勾勒出大宋疆域图。红线在幽暗中燃起绿焰，最终汇聚处赫然是樊楼地窖的方位。
"哗啦！"
苏月泠的水靠勾住赵砚秋腰带，两人破水而出时，正撞见刑部缇骑举着火把围住漕船。带刀都头脚边躺着个湿漉漉的陶偶，偶人胸腔里掉出的不是符咒，而是半块融化了的冰糖葫芦。
"汴京府缉拿妖人！"铁链哗响着套上赵砚秋脖颈的瞬间，陆惊涛的算盘珠突然击碎陶偶。漫天糖粉中浮现出血字谶语：
**丙戌年辛丑月 樊楼火起**
——那正是三日后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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