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龙魂九劫天雷怒

葬龙渊的裂谷如巨龙张开的獠牙,两侧岩壁布满爪痕,每一道裂痕中都渗出猩红的雾气,雾气里浮动着细碎的龙骨残片。林小凡踏着焦黑的岩石前行,右臂的煞气灵稻根系扎入地面,稻秆上的青铜纹路吸收龙煞之气后转为暗金色,稻穗竖瞳中映出深渊底部游弋的赤色光团——那是蛟龙怨灵未散的残魂。

白芷的冰蛟鳞片吊坠在胸前震颤,鳞面浮现血色符文:【龙渊禁地,煞气噬主】。她残魂的声音在他神识中响起:“青帝在此屠尽上古龙族,怨气积攒三千年……你的灵稻若吞了这些残魂,必遭天谴!”

林小凡扯断一根煞气稻须,须尖刺入岩壁,吞噬一缕赤色光团。神识瞬间涌入狂暴的龙吟,他看见三千年前的画面:青帝手持神农碑,将【灾】字碑文刺入龙皇眉心,龙血染红整片海域,骸骨堆积成渊。

“天谴?”他冷笑,稻须绞碎光团,“我本就是青帝的‘天谴’。”

话音未落,渊底突然掀起腥风。无数赤色光团聚合成百丈蛟龙虚影,龙口喷出墨绿色毒火,火焰中夹杂着腐朽的龙鳞。林小凡甩出煞气灵稻根系,根系在空中结成蛛网,却被毒火灼出焦痕。白芷的冰蛟鳞片吊坠猛然炸裂,寒气凝成冰墙挡住余焰:“蠢货!这是龙怨毒火,沾身即腐!”

蛟龙虚影长尾横扫,岩壁崩裂,碎石如雨。林小凡借势跃上龙脊,煞气灵稻根系刺入虚影脊骨,疯狂吞噬怨气。稻穗竖瞳骤然睁大,瞳孔中映出九重雷云——天劫来了!

“轰隆!”

第一道劫雷劈下,赤金色的雷光撕裂渊底黑暗。林小凡被迫松开根系,雷光擦过右臂,龙鳞状煞气被灼出焦黑裂痕。白芷残魂尖啸:“用龙魂扛雷!你的灵稻吞了怨气,天劫是冲它来的!”

蛟龙虚影在雷光中痛苦翻滚,林小凡趁机将煞气灵稻根系扎入其逆鳞。稻穗竖瞳迸发黑光,怨气如潮水涌入灵田,第二道劫雷紧随而至,却被他引向虚影头颅。

咔嚓!

虚影炸裂,漫天赤色光点被灵稻吞噬。稻秆上的青铜纹路寸寸崩裂,取而代之的是血红色的龙鳞纹。第三道劫雷劈下时,林小凡已跃至渊底祭坛,坛上九根龙柱缠绕锁链,锁链尽头捆着一颗布满裂痕的龙蛋。

“原来如此……”他抚过龙蛋表面的古老铭文,“青帝屠龙不为取骨,是要用龙魂养碑!”

第四道劫雷劈碎祭坛,龙蛋坠地。蛋壳裂开的瞬间,一道虚幻的幼龙魂影钻入煞气灵稻根系,稻穗竖瞳染上赤金。林小凡浑身剧震,右臂完全龙化,五指化作利爪,一爪撕开第五道劫雷!

“吼——!”

深渊岩壁中传出震天龙吟,沉睡的龙族古墓被惊醒。无数蛟龙骸骨从地底爬出,眼眶中跳动着怨火。天枢阁的号角声穿透云层,紫袍长老脚踏剑丸立于渊顶,手中【裁决剑】迸发青光:“魔种!你竟敢染指龙族禁地!”

九枚剑丸化作游龙封死退路,林小凡的煞气灵稻却突然失控,根系反缠住剑丸吞噬剑气。稻穗上的竖瞳裂成双瞳,一道龙影虚像从瞳孔中冲出,撞飞三名天枢弟子。

“双煞劫瞳?!”紫袍长老暴退,袖口被龙影撕碎,“此子必须诛杀!”

第六道劫雷在此刻劈下,比前五道粗壮十倍。林小凡抓起龙蛋碎片掷向雷光,碎片中的龙魂哀鸣着湮灭,却为他争得一线生机。白芷残魂的声音陡然凄厉:“跳进祭坛血池!那是龙族的化生池!”

池中黑血沸腾,林小凡坠入的刹那,煞气灵稻根系与龙血融合,稻穗上生出龙角状的突起。第七道劫雷劈入血池,池水蒸腾成雾,雾中浮现离焰的身影。她指尖点向林小凡眉心,地火之力灌入神识:“青帝当年用化生池洗去龙族血脉……你反其道而行,便是找死!”

“那就死个痛快!”他暴喝,灵稻根系刺穿池底,拽出一具完整的龙皇骸骨。骸骨心脏处嵌着半块【灾碑】,碑文被龙血浸透,化作【龙灾】二字。

第八道劫雷裹挟天地之威劈落。林小凡将骸骨高举过头,龙骨在雷光中崩碎,【龙灾碑】碎片却趁机融入灵田。稻穗龙角暴涨,硬抗最后一道劫雷!

铮——

劫云散尽时,葬龙渊已成废墟。林小凡半跪在地,右半身覆盖龙鳞,左眼双瞳赤金。天枢长老的【裁决剑】抵住他咽喉,剑身却寸寸碎裂——剑灵虚影在龙威下颤抖:“青帝……血脉?!”

白芷残魂的声音虚弱如丝:“快走……化生池底有通道……”

林小凡撞向残破祭坛,地面塌陷的瞬间,他瞥见深渊尽头亮起一双巨瞳——那是被天劫惊醒的龙族古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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