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潭青衣

引子:在这修真末世,太初纪元的余晖摇摇欲坠,灵气如枯竭的溪流,天地法则似破碎的蛛网,紊乱不堪。东荒大陆南域,青云门屹立其中,以七十二座悬空药峰闻名遐迩。

一、青莲异象

踏入这片神秘的领域,便能瞧见一泓寒潭,潭水泛着幽蓝的光,仿若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寒雾在潭面上肆意弥漫,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与死寂之中。

吴光明就站在潭边,指节死死扣在潭边的青石上,骨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那泛白的骨节在寒雾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不甘与挣扎。

“姑爷仔细着些。”林七的声音骤然响起,尖锐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捏着灵米袋,指尖泛起赤芒,那赤芒在寒雾中闪烁不定,仿佛鬼火一般,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袋下品灵米要是浸了水,怕是连外门的杂役都不肯吃。”林七一边说着,一边斜睨着吴光明,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讥笑,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无比可笑的小丑。

冰棱顺着玄铁锁链,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一点点爬上吴光明的手腕,寒意瞬间顺着经脉传遍全身。吴光明却仿若未觉,只是死死地盯着潭底那隐约浮现的青铜箱笼。三日前,林傲闭关前那狰狞的狞笑,依旧在他耳边回荡,仿若阴魂不散:“待我筑基之日,便是你跪献婚书之时。”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吴光明的心坎上,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知,自己今日若不取出箱中的东西,往后的日子将如坠深渊,更加艰难。

就在他准备纵身跃入寒潭的瞬间,原本平静的潭水,水纹忽然剧烈震荡起来,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层层涟漪迅速向四周扩散。“哎呀!”林七故作惊慌地叫了一声,“失手”将米袋抛向潭心。刹那间,五道淬毒银针如隐匿在黑暗中的毒蛇,藏在米粒间,向着吴光明飞刺而出,银针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吴光明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本能地翻身入水。

在他入水的刹那,怀中的鎏金婚帖被气劲掀开一角,苏浅月三个字在寒雾中若隐若现,明灭如烛。这三个字,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给了吴光明一丝温暖,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变强的决心。

“哎呀,可惜!偏了一点!又被这废物逃过一劫。”林七深叹一口气:意外中毒身亡的计划落空,作为同宗林敖的狗腿子,自己回去怕是不好交代呀。内心恐惧,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去给你找衣服。”转身便走,找衣服只是借口,他只想快速逃离作案现场,一路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我真蠢,连个废物也杀不死!”

当吴光明拖着湿透的青衫,慢慢爬起来,出了寒潭,打算回去换衣服,路过青云门的大广场,不知不觉踏上广场的最后一级台阶时,朝阳正奋力刺破厚重的云海,金色的光芒如利剑般洒下,落在他疲惫不堪的身躯上,却怎么也驱不散他周身的寒意。剑痕斑驳的石阶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微微的光芒,那是青云门开山祖师留下的问心剑意,据说这剑意能照见修士道心瑕疵。

“快看!赘婿道心又要现形了!”外门弟子中爆发出一阵哄笑,那笑声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吴光明的心。三年来,这道台阶每次都会在吴光明脚下映出灰蒙蒙的雾霭,与众人或青或紫的道心辉光相比,宛如顽石之于美玉。然而,众人不知,这所谓的“废物”道心,实则是混沌圣体未醒时的自晦特性,与他们认知中的“废物”形成了巨大的认知差。

吴光明身处其中,心中却五味杂陈。他出身吴家,本是家族中备受瞩目的天才,自幼修行,天赋异禀,可谁知,随着年龄增长,他的圣体迟迟未显,家族对他的态度也从期望转为失望,最终视他为废物。

“吴光明,你若不能在此次青云门招收大典中证明自己,便入赘青云门,莫要再辱没我吴家名声!”三年前,家族长老那冰冷的话语仍在他耳边回响。吴光明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屈辱与不甘在心中翻涌。当年羞辱的一幕又浮现脑海。

在测试灵根的场地,吴光明硬着头皮上前,将手放在测灵石碑上。石碑先是微微一亮,随后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这吴光明果然是个废物,连灵根都如此平庸。”

“就他还想入青云门,简直是痴心妄想。”

吴光明的脸色涨得通红,他低着头,默默退到一旁。就在他满心绝望之时,青云门的执事却走上前,打量了他一番,说道:“虽然灵根普通,但看你骨骼精奇,若入我青云门,潜心修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过,你需入赘我青云门,成为我青云门的赘婿。”

吴光明心中一震,入赘?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可眼下,他已别无选择。凭借家族的强大,联姻是****,可以实现宗门与家族的共赢。若不入赘,他将被家族彻底抛弃,再无翻身之日。犹豫片刻后,他咬咬牙,点头答应。

就这样,吴光明成为了青云门的赘婿。然而,他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在青云门中,吴光明受尽了欺辱。他被安排在最偏僻的角落居住,灵气最稀薄,每日的修行资源少得可怜,还要承担各种杂役。但就是这样,也有人不想放过他。这个人就是林傲。

林傲,青云门大长老之孙,练气巅峰的修为,在青云门中可谓是风头无两。他为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只因嫉妒吴光明与未婚妻苏浅月的婚约,便多次设计陷害吴光明。

指使狗腿子林七企图制造吴光明意外事件,导致了开头一幕的发生。

此时,玄冰殿前忽然飘起了细雪,雪花纷纷扬扬,如同柳絮般在空中飘舞。一袭月白襦裙的苏浅月,静静地倚着冰雕阑干,她的发间玉簪坠着的流苏纹丝不动,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她垂眸望着台阶上踉跄的身影,腰间古剑“霜明”在鞘中发出清越龙吟,仿佛在为吴光明鸣不平。吴光明是她的未婚夫,虽然是政治联姻,她却不忍心看他受辱。

“浅月师姐…”方才笑得最大声的圆脸弟子,在看到苏浅月的瞬间,突然噤声。众人这才惊觉,那些飘落的雪花竟在吴光明周身三尺外悄然消融。原来,苏浅月暗中施展了“冰魄诀”第三重“雪融春生”,暗示其真实修为已达结丹境,而她这般做法,也是在暗中保护吴光明。

藏书阁的阴影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吴光明曾阅读过的《青云药典》,夹页中残破的牛皮纸飘然而落,焦黄字迹在月光下渐渐显形:“…混沌生青莲,其叶承三光…”吴光明的心中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隐隐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诡异之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寒潭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龙吟,那声音仿佛穿透了层层潭水,直抵吴光明的内心深处。吴光明猛地按住心口,方才浸过寒潭水的肌肤上,竟有青色莲纹若隐若现。他想起白日里苏浅月指尖渡来的那道暖流,分明是青云秘传的“九转回春诀”,苏浅月此举,不仅是在为他驱寒,更是在传递一种温暖与关怀。

惊雷乍起,暴雨倾盆而至。青玉台阶上蒸腾起细密的水雾,吴光明湿透的衣摆滴落的水珠还未触及地面,便被石阶深处渗出的剑意绞成碎芒。三年来他早已习惯这种刺痛,但今日的剑气却像在骨缝间游走的银鱼,顺着经脉直刺丹田。

“咚——”最后一滴寒潭水坠在石阶凹痕里,竟发出晨钟般的清响。吴光明瞳孔骤缩,那滴水珠在青玉表面晕开的涟漪中,分明绽出一朵三瓣青莲的虚影。而这青莲虚影,唯有吴光明可见,这是剑意石阶对混沌气息的特殊反应,这暗示着他混沌圣体即将觉醒,可是吴光明却并不知晓。

身后聒噪的嘲笑声戛然而止,众人眼中的石阶依旧死寂如常。“装神弄鬼!”圆脸弟子突然抬脚踹向吴光明膝窝,“就你这泥胚子般的道心…”

玄铁剑匣突然发出裂帛之音,苏浅月广袖轻扬,霜明剑未出鞘,凛冽剑气已削落那人半截发带。飘落的青丝还未落地,便凝成冰晶簌簌粉碎。“明日是药峰大祭。”她指尖抚过剑柄蟠龙纹,目光掠过吴光明渗血的袖口,“脏了祭坛的,喂药傀。”苏浅月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寒潭方向传来隆隆闷响,七十二座悬空药峰突然同时震颤。吴光明佝偻着背咳嗽,喉间腥甜却混着奇异的莲香。方才在潭底,当林七的银针穿透肩胛时,青铜箱笼缝隙中渗出的青雾,竟让他伤口生出藕丝般的莹白经络,这暗示了混沌圣体的自愈特性。当然,我们的主人公吴光明却只感到困惑。

藏书阁檐角铜铃无风自动,清脆的铃声在雨夜中回荡。古籍残页焦痕,那些蝌蚪状的古篆突然游入瞳孔。寒潭倒影里转瞬即逝的莲影在识海中怒放,他忽然看清潭底青铜箱笼上斑驳的铭文:混沌初开,青莲承露。

暴雨冲刷着青玉台阶,却冲不散吴光明身后蜿蜒的血迹。每滴血珠坠地时都绽开微不可查的青芒,像极了古卷中记载的“青莲泣露”异象。悬空药峰最高处,某座尘封百年的药庐里,腐朽的青铜丹炉突然透出裂璺,炉底九枚莲子正吞吐月华。这血迹中的青莲泣露异象与悬空药峰共鸣,预示着天下即将发生极为不平凡之事。吴光明的命运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尽管我们的主人公还一无所知。

一日,吴光明正在山中采药,为自己换取一些修炼资源。他似乎只能以这一种方式可以活着了。在这个强者为王,弱肉强食的时代,吴光明处处被针对,在宗门他是最底层的存在,没有任何修炼资源,也只能自己采药,勉强牛马般活着,修炼境界几乎没有寸进。

二、绝境采药**

青崖山终年笼罩在铅灰色云雾中,嶙峋峭壁上零星生长着几丛墨绿苔藓。吴光明贴着潮湿的岩壁挪动,布鞋底早被露水浸透,腰间竹篓里几株九死还魂草随动作轻轻摇晃——这是炼制止血散的主药,也是他今日用来换取两枚下品灵石的筹码。

山风掠过耳际时,他下意识按住腰间玉佩。这是父亲临终前攥着塞给他的物件,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三年前初入天剑宗时,他不过炼气三重境,却因这枚刻着"吴"字的祖传玉佩,被内门弟子当胸踹断三根肋骨。"杂役弟子也配用储物法器?"那人踩着他的手碾碎玉佩时,他分明看见对方腰间挂着林字乾坤袋。

"喀嚓"

脚底枯枝断裂的脆响惊起寒鸦,吴光明猛地伏低身形。三丈外的断崖边,一簇殷红叶片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茎秆上流转着细碎金芒——竟是株百年份的血精草!他屏住呼吸摸出药锄,指甲缝里还嵌着昨日采铁线蕨时留下的黑泥。若能将此物交给丹鼎阁,至少能换五块灵石,足够买瓶培元丹冲击炼气四重镜……

“今天的收获真不错!”很久没有这样的运气了!此处虽然危险,但要是能再采几株名贵的药草,那就太完美了。

晨雾像凝固的铅灰色绸缎笼罩断魂崖,吴光明攀着千年藤蔓的手指已冻得发紫,可是他一点也不在意。宗门每天都有人敲诈勒索,作为底层牛马,获得灵草太不容易了。收获让他内心激动和满足。

晨雾未散,吴光明已背着药篓登上断魂崖。此处罡风如刀,石缝间生着三百年才开花的九转青灵草——如果能采得这株,他突破练气三层的又多了一重保障!他已经三年没有突破了。同门都觉得他配不上苏浅月,笑称他“龟蛤蟆姑爷”。

"嘶!"掌心被毒刺划破的伤口泛着青紫,吴光明却顾不得敷药。昨日在藏书阁翻到的《青冥药典》残页中记载,此草遇血则隐,唯有以混沌之气诱之。此刻他手腕内侧的莲纹正发出微弱青光,竟引得崖壁深处传来细碎响动。

突然,一道黑影破雾而出!八目鬼面蛛挥动钢鞭般的节肢,毒液将岩石腐蚀得滋滋作响。吴光明翻身滚到凸起的石台后,突然祭出药篓里的一株绛珠草——这是他在寒潭边发现的伴生灵草,此刻正散发奇异香气,能暂时迷醉,克制妖兽。

妖兽动作猛地僵住,十六只复眼泛起迷离红光。这正是守护灵药的妖兽。

吴光明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袖中寒铁匕首划出一道弧光。蛛血喷溅在石壁上,竟腐蚀出"混沌初开"四个古篆,与潭底青铜箱笼的铭文如出一辙。

吴光明将灵草往药篓一塞,继续爬上冰凉岩壁。此处险恶,很少有人冒险来采药,这也是今天收获颇丰的原因。药篓已经装了很多灵药,吴光明越发的开心,信心满满爬上另一处。

罡风掠过嶙峋石壁时发出厉鬼般的尖啸,他腰间药篓里三株血参草正在渗出暗红汁液——那是昨日替药殿试毒换来的报酬,此刻却被崖底升腾的瘴气腐蚀得滋滋作响。

"最后一处..."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腕间青莲胎记突然发烫。昨日在《青冥药典》残页上看到的偈语浮现在脑海:"混沌血引,青灵现踪"。指尖掠过石缝里新结的蛛网时,几粒冰晶簌簌而落——这分明是九转青灵草特有的寒毒结晶。

突然,岩层深处传来铁链拖拽声。吴光明瞳孔骤缩,寒潭底青铜箱笼的锁链声竟在此处重现!他本能地后仰,八根钢刺般的蛛腿擦着鼻尖刺入岩壁。腐臭毒液顺着鬼面蛛獠牙滴落,在青石上蚀出"初""开"二字。妖兽出没,必有异宝。

"绛珠草!"吴光明反手拍向药篓,昨日在寒潭边冒死采来的伴生灵草腾起紫烟。妖兽十六只复眼顿时蒙上血翳,这正是《青云药典》记载的"以毒攻毒"之法。寒铁匕首刺入蛛腹的刹那,飞溅的墨绿血液竟在岩壁上蚀出完整铭文:"混沌初开,青莲承露"。

吴光明将灵草塞入怀中时,摸到贴身存放的鎏金婚帖。三月前苏浅月递给他时,指尖残留的"九转回春诀"余温犹在,此刻却像块烙铁灼烧着胸口。这几株名贵的药他都藏了个心眼,要贴身跟婚帖放着。

“吴师弟好兴致啊。”阴恻恻的嗓音自头顶传来,三道墨绿身影踩着飞剑悬在半空。为首的林七、王虎,各自把玩着淬毒飞镖,腰间玉牌刻着"外门"二字,"这月该交的十株灵雾花,师弟怕是又忘了吧?"

吴光明攥着药锄的指节泛白。灵雾花需在子夜寒潭边采摘,上月他冒险潜入却被冰鳞蟒所伤,右臂至今留着三道狰狞疤痕。而本该分配给杂役弟子的辟谷丹,早被这些人克扣去豢养灵兽。

"林七师兄、王虎师兄明鉴,上月寒潭..."

"啪!"

淬毒镖擦着耳畔钉入岩壁,一缕黑发缓缓飘落。王虎踩着飞剑降下,靴底碾过吴光明采药的背篓:"听说前日内务堂丢了瓶凝气散,该不会..."竹篓倾覆的声响中,九死还魂草混着碎石滚落悬崖。

“嘿,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今天采的药挺多,品质也还不错!这些就算是这个月孝敬的月供吧!”戏谑声伴着噬魂令的血腥气压下,林七踩着还在抽搐的蛛尸落地。他腰间令牌上狰狞的骷髅头正对着吴光明咧嘴,那是用九百九十九个凡人魂魄炼化的邪物。

辛辛苦苦一筐药!王虎直接伸手就夺去。

“你们这是明抢!月供也没怎么多!你们欺人太甚,还有没有天理了?”

“天理?是什么?能吃吗?”王虎满意地看了眼药篓,反手背上,轻蔑地说,“幼稚!拳头就是天理!”

"听说姑爷夜夜去寒潭幽会?"林七指尖腾起幽蓝火焰,那是筑基修士才能驾驭的冥火,冥火突然暴涨,火舌舔舐着吴光明颈侧,"不如让弟兄们看看,苏仙子给你的定情信物...下个月的灵草记得提前补齐,哈哈哈哈。"

“药篓还给我!”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吴光明伸手拉住竹筐。

林七眼中却凶光一闪,淬毒掌风直拍吴光明胸口:"不想死就放手!"

掌风袭来瞬间,吴光明怀中灵草突然绽放青光。

哪里是对手?练气三境的吴光明被筑基期的林七一掌拍下,喷出的鲜血在雾气中凝成青莲虚影。“哈哈,真是不堪一击!”

接着王虎补踢一脚,吴光明飞落在地。“太弱了!”

突然,西北方传来清越剑鸣。众人脸色骤变,那是亲传弟子巡视药峰的信号。“剑鸣示警!"看不见的远处,苏浅月并指抹过霜明剑,清越龙吟震得林七等人耳鼻渗血。

“走,算你走运。兄弟们撤……”林七、王虎等人抢了药篓,翩然离去。

等吴光明挣扎着爬起,灵草早已不见踪影,唯有石缝里留着一角染血的婚书。

趁乱逃走的林七、王虎不曾看见,吴光明滴落的血珠在青石上绽开的莲纹,正与百里外寒潭青铜箱笼的震动同频。

当吴光明在岩缝里找到飘落的婚书时,鎏金封皮上沾着墨绿蛛血与冥火灰烬。翻开的内页上,苏浅月娟秀的字迹正在被某种力量改写:"...混沌劫起时,青莲照影来..."

崖底忽起狂风,卷起他染血的青衫。七十二药峰最高处,那座尘封的青铜丹炉裂开第三道缝隙,炉底九枚莲子中的第一颗,正随着吴光明急促的心跳声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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