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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簿自动翻到新的一页，上面写着：
"第二盏灯，因果已了。时空交错，善莫大焉。"
乘风长舒一口气，看向窗外的晨光。他知道，自己真的改变了历史，拯救了三百条人命。
晨光透过玻璃洒进店里，乘风站在柜台后，手里摩挲着那枚子弹壳。煤油灯静静地摆在一旁，灯罩上的裂纹已经完全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店里的檀香味又回来了，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乘风翻开账簿，新的一页上写着：
"因果已了，善莫大焉。然时空交错，必有余波。七日之内，当有来客。"
他正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店门突然被推开了。
"请问，这里是黑白商铺吗？"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乘风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民国学生装的少女站在门口。她约莫十六七岁，扎着两条麻花辫，手里提着一个藤编的书箱。
最让乘风在意的是，少女的长相和防空洞里那个小女孩一模一样。
"是的。"乘风站起身，"请问您是？"
"我姓陈，"少女走进店里，"陈小满。我爷爷让我来送一样东西。"
乘风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记得防空洞里那个老人也姓陈。
陈小满从书箱里取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布包打开，里面是一盏青铜油灯，灯身上刻着古朴的花纹。
"这是我爷爷临终前交给我的，"陈小满说，"他说这盏灯和你们店有缘，让我一定要送来。"
乘风接过油灯，感觉手心一阵温热。他仔细端详，发现灯身上刻着一行小字：
"民国三十三年，城西得救。"
"你爷爷......"乘风犹豫了一下，"是不是经历过抗战？"
陈小满点点头："是啊，我爷爷经常给我讲他年轻时的故事。他说抗战时期，他们一家差点死在防空洞里，是一个神秘人救了他们。"
乘风感觉喉咙发紧："那个神秘人......"
"爷爷说他穿着一件灰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陈小满的眼睛亮晶晶的，"可惜他后来再也没见过那个人。爷爷说，那个人可能是上天派来的神仙。"
乘风低头看着手中的油灯，灯芯处突然亮起一点温暖的金光。他感觉眼眶有些发热，连忙眨了眨眼。
"这盏灯......"陈小满欲言又止。
"怎么了？"乘风问。
"我总觉得它有点奇怪，"陈小满压低声音，"有时候半夜会自己亮起来，还能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乘风心里一惊，仔细端详油灯。灯身上似乎有一些细小的裂纹，但比煤油灯的要浅得多。
"叮——"
铜铃突然响了。
陈小满吓了一跳，书箱掉在地上，几本旧书散落出来。乘风帮她捡书时，发现其中一本是民国时期的日记本。
"这是我爷爷的日记，"陈小满说，"他一直记到去世前一天。"
乘风翻开日记本，最后一页上写着：
"今日得见恩人，虽已白发苍苍，然音容笑貌一如当年。问其姓名，笑而不答，只道'因果已了'。临别赠我一灯，曰'善莫大焉'。"
乘风的手微微发抖。他抬头看向陈小满，发现少女的身影开始变淡。
"我该走了，"陈小满微笑着说，"爷爷说，送完灯就要赶紧回家。"
"等等！"乘风急忙说，"你爷爷他......"
"爷爷去年就走了，"陈小满的身影越来越淡，"但他走得很安详，说这辈子没有遗憾......"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就完全消失了。地上只剩下一盏青铜油灯，和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乘风翻开账簿，新的一页上写着：
"第三盏灯，因果轮回，善缘再续。七日之内，当有来客。"
他看向柜台上的三盏灯：青铜古灯、煤油灯、青铜油灯。三盏灯的光芒交相辉映，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暖。
店外传来鸟鸣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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