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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顺着脊背流下，浸透了衣服。巷子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路灯的微光。
"坚持住，"陈锋的鬼魂在他身边飘着，"前面右转有个废弃的仓库，我们可以躲进去。"
乘风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继续前进。他能听见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和狗叫声，越来越近。
右转，仓库的门虚掩着。乘风闪身进去，立刻关上门。仓库里堆满了破旧的木箱，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躲到最里面，"陈锋说，"我帮你拖延时间。"
乘风踉跄着跑到仓库深处，躲在一堆木箱后面。他掏出手机，发现没有信号。
"该死......"他低声咒骂，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仓库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狗叫声，手电筒的光束透过门缝扫进来。乘风屏住呼吸，感觉心跳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搜！"老K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跑不远！"
乘风握紧手中的U盘，那是陈锋用生命换来的证据。他能感觉到陈锋的鬼魂在仓库里飘荡，周围的温度骤降。
"我去引开他们，"陈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从后门走。"
"可是......"乘风刚要反对，就听见仓库外传来一阵骚动。
"那是什么？！"有人惊恐地喊道。
乘风透过木箱的缝隙往外看，看见陈锋的鬼魂显现在仓库门口。他的警服上三个弹孔清晰可见，脸色惨白如纸。
"鬼......鬼啊！"追兵们吓得连连后退，连警犬都夹着尾巴哀嚎。
老K却冷笑一声："装神弄鬼！开枪！"
枪声响起，子弹穿过陈锋的鬼魂，打在仓库的墙上。陈锋的身影开始扭曲，变得透明。
"快走！"陈锋的声音变得虚弱，"后门在左边......"
乘风咬牙站起来，忍着剧痛往后门跑去。他能听见身后传来老K的怒吼："别管那个鬼东西，进去搜！"
后门被一堆杂物堵住了，乘风用尽全力推开。月光照进来，他看见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小巷。
"砰！"
一颗子弹擦过耳边，打在墙上。乘风回头，看见老K举着枪冲进仓库。
"抓住他！"老K怒吼，"别让他跑了！"
乘风冲出后门，在小巷里狂奔。他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子弹不断打在周围的墙上。
"左转！"陈锋的声音突然响起，"前面有个地下通道！"
乘风拐进左边的小巷，果然看见一个地下通道的入口。他冲下楼梯，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通道里弥漫着霉味和污水的气味，乘风感觉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摸黑前进，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小心，"陈锋说，"前面有台阶。"
乘风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他能听见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和咒骂声。
"前面右转，"陈锋指引方向，"有个出口通向地铁站。"
乘风按照指引，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里穿行。终于，他看见了出口的亮光。
冲出地下通道，乘风发现自己在地铁站的站台上。深夜的地铁站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黄的灯亮着。
"最后一班地铁马上来了，"陈锋说，"上车后去警局。"
乘风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他能感觉到后背的伤口在流血，视线开始模糊。
"坚持住，"陈锋的声音变得飘忽，"马上就到了......"
地铁进站的声音传来，乘风勉强撑起身子。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在那里！"是老K的声音。
乘风用尽最后的力气冲进地铁车厢。车门在他身后关闭，老K愤怒的脸被挡在门外。
地铁启动，乘风瘫坐在座位上。他左手掏出U盘，紧紧握在手心。
地铁在隧道中飞驰，乘风靠在车厢的角落里，感觉意识开始模糊。后背的伤口不断流血，将座椅染红了一大片。
"坚持住，"陈锋的鬼魂飘在他身边，"还有三站就到警局了。"
乘风勉强睁开眼睛，看见陈锋的身影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他知道，这是陈锋在消耗自己的魂力来维持显形。
"你......"乘风虚弱地说，"你会消失吗？"
陈锋笑了笑："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等U盘交到警方手里，我就能安心离开了。"
地铁到站，乘风踉跄着站起来。他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但手中的U盘却握得更紧了。
走出地铁站，警局就在对面。乘风看见警局门口亮着灯，几个警察正在值夜班。
"等等，"陈锋突然说，"小心！"
乘风回头，看见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车窗摇下，老K狰狞的脸出现在月光下，手里握着一把枪。
"砰！"
枪声响起，乘风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鲜血已经染红了衣服。
乘风用尽最后的力气，将U盘扔向警局门口。U盘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值班警察的脚边。
"抓住他......"乘风艰难地说，"他是毒贩......"
话音未落，他就倒在了地上。视线开始模糊，他看见警察们冲了出来，老K的车急速倒车逃离。
"坚持住！"陈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救护车马上就到！"
乘风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要飘起来。他看见陈锋的鬼魂在月光下渐渐消散，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谢谢......"陈锋的声音越来越轻，"我终于可以安心离开了......"
乘风想说什么，但已经发不出声音。他看见警局门口亮起了红灯，听见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意识渐渐模糊，乘风感觉自己飘了起来。他看见自己的躯体躺在血泊中，警察们围在旁边。一个警察捡起了U盘，正在打电话。
"这里是警局，我们收到了重要证据......"
乘风感觉自己在上升，穿过云层，看见满天繁星。他看见陈锋的鬼魂在星光中消散，化作点点光芒。
突然，一股力量将他拉了回去。乘风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醒了！"护士惊喜地说，"真是奇迹，子弹离心脏只有一厘米。"
乘风感觉后背和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已经好多了。他看向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黎明将至。
"警察在外面等你，"护士说，"他们说多亏了你提供的证据，破获了一个大型贩毒集团。"
乘风点点头，想起陈锋最后消散的身影。他知道，陈锋终于可以安息了。
病房的门开了，一个警察走了进来："陈锋同志的事迹我们已经上报了，他会被追认为烈士。那个U盘里的证据非常关键，老K和他的团伙已经全部落网。"
乘风感觉眼眶发热。他看向窗外，仿佛看见陈锋站在晨光中，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对了，"警察拿出一盏老式煤油灯，"这是在现场发现的，应该是你的吧？"
乘风接过煤油灯，发现灯身上的弹孔已经消失，灯芯处多了一点温暖的金光。
他翻开账簿，新的一页上写着：
"第四盏灯，正义得伸，英魂安息。黎明将至。"
乘风看向窗外，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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