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阴谋尽破,荣耀加身

暴雨裹挟着墨色蜉蝣砸在琉璃瓦上,白涵突然将蓝容往廊柱后一带。

三枚淬毒的追魂钉擦着凤纹镯嵌入砖墙,钉尾缠绕的傀儡丝在雨中扭成蛇形。

"西南七里。"蓝容指尖划过钉头暗纹,文曲星辉在瞳孔流转成金色算筹,"这些符咒的笔锋走势,和上个月漕运账册的篡改痕迹同源。"

吟哕突然把铜锅扣在头顶,龙角迸发的电光照亮整条东市街。

十七座商行屋檐的凤纹应声苏醒,将坠落的雨幕织成半透明结界——二十三个脚踏傀儡鹤的黑袍人正撞在光网上,袖中抖落的蛊虫撞到凤纹便燃起青烟。

"劳烦夫君撑半炷香。"蓝容将淬毒的追魂钉收进玉匣,匣面立刻浮现金色脉络图,"吟哕,带上你新炼的八宝琉璃镜。"

少年从百宝囊倒出个南瓜大的镂空铜球,内里嵌着的龙鳞正与西南方向共鸣。

他跃上屋檐时,腰间的银丝网兜住三只机关蚱蜢,在暴雨中拼成指向城郊的箭头。

***

白涵的剑气斩断第七只傀儡鹤的翅膀,玄铁重剑掀起的罡风将两名黑袍人拍进馄饨摊的汤锅里。

卖花姑娘突然将竹篮抛向半空,十二支山茶花钉住想要偷袭的蛊虫。

"白大哥当心左边!"张掌柜抡起铁算盘砸碎飞来的毒蒺藜,铜钱如飞蝗般缠住施咒者的手腕,"这些龟孙子会吸食欢呼声增强法力!"

仿佛印证他的话,围观百姓的喝彩声突然变成黑袍人周身暴涨的红光。

白涵反手割断自己一缕发丝,沾染战神血的金发在空中化作千万剑影,将整条街道的雨滴都凝成冰刃。

"破!"

剑阵落下时,黑袍人身上的红光如瓷器般碎裂。

卖馄饨的老汉趁机将桂皮粉撒进炭炉,带着药香的暖雾瞬间驱散残余蛊虫。

白涵的重剑插进青石板,以他为中心荡开的金色波纹,将二十三个傀儡师齐齐震跪在地。

城郊荒宅地下,蓝容的鲛绡披帛缠住房梁。

吟哕举着嗡嗡作响的八宝琉璃镜,镜中映出的根本不是屋舍——无数傀儡丝正在虚空编织血色阵法,每根丝线都缠着个昏迷的百姓。

"是噬运转生阵。"蓝容指尖点在镜面,文曲星辉顺着龙鳞纹路渗入阵法核心,"你看这些巽位节点,他用疫病窃取的气运正在这里......"

话音未落,七十二盏魂灯从地底升起。

吟哕连忙吹响龙鳞哨,之前捕捉的机关蚱蜢突然膨胀成盾牌,挡住飞溅的腐骨磷火。

少年趁机将铜锅抛向阵眼,锅内沸腾的龙鳞丹液泼在魂灯上,竟将幽蓝火焰染成金色。

"就是现在!"

蓝容抛出玉匣,先前收集的追魂钉精准刺入被净化的魂灯。

文曲星辉顺着金焰烧毁傀儡丝,昏迷的百姓如熟睡的婴孩般轻轻落地。

暗室穹顶突然裂开,黑袍人伴着血雨坠落,袖中飞出的本命法器竟是支镶满东珠的玉算盘。

"赵元禄?"蓝容挥袖震碎他脸上的青铜面具,"三年前说要云游四海的前任账房先生?"

"你以为夺走江南首富名号不用付出代价么!"男人脸上的疫病脓疮突然爆开,喷出的黑雾凝成九头蛇模样,"我苦修噬魂大法三十年......"

吟哕突然摇晃着新炼制的混元铃,清越铃声让黑雾巨蛇僵在半空。

蓝容趁机将文曲星辉注入发间凤簪,跃起时裙摆绽开七十二道金纹,正刺入赵元禄周身要穴。

男人惨叫着跌进自己布置的阵眼,被反噬的噬运阵瞬间吸走全部修为。

当蓝容踩着破碎的玉算盘走出荒宅时,天边最后一缕黑雾正被凤纹镯净化。

吟哕抱着装满证据的留影珠蹦跳过来,龙角上还粘着片闪着金光的阵法残片。

"娘亲快看,赵老头在阵法里藏了好多账本。"少年展开张写满人名的绢帛,某个皇商的名字正泛着诡异红光,"这些血契印记好像......"

蓝容将绢帛收入文曲玉匣,匣面立刻浮现出皇宫方位的星图。

她望向城中此起彼伏的凤纹结界,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好孩子,该让那些被偷走气运的人见见真菩萨了。"

(正文)

晨雾未散,东市街的青石板还沁着雨夜的凉意。

蓝容拎着赵元禄的后襟踏过水洼时,那支镶满东珠的玉算盘正叮叮当当刮蹭着路边的石狮子,将"江南第一账房"的鎏金牌匾刮出数道白痕。

"诸位且看这蚀骨红磷。"蓝容指尖轻点文曲玉匣,匣中腾起的星辉裹着团幽蓝火焰浮在半空。

蜷缩在囚车里的赵元禄突然抽搐起来,脖颈处浮现出与火焰同源的诡异纹路。

人群中的李大夫猛地挤到最前面,山羊须激动得发颤:"上月城南病死的王铁匠,尸身上就有这种灼痕!"

吟哕适时抛出留影珠,少年指尖迸发的电光激活了影像——血色阵法中昏迷的百姓、缠绕傀儡丝的疫病脓疮、还有赵元禄那句"偷走气运"的嘶吼,引得围观人群如沸腾的粥锅般炸开。

卖花姑娘突然将山茶花砸向囚车,沾着露水的花瓣撞在赵元禄脸上时,竟灼出缕缕黑烟。

"难怪疫病总在蓝夫人施粥后减轻!"张掌柜适时抖开染血的账册,某页夹着的凤羽正泛着金辉,"这老贼三年来通过漕运暗仓,往咱们药包里掺腐骨草灰!"

白涵的重剑忽然发出龙吟,剑气扫过街边老槐树,震落三百多个贴着避疫符的傀儡木偶。

每个木偶心口都嵌着百姓的生辰八字,断裂的关节处正渗出紫黑黏液。

"噬运转生阵需借凡人怨气为引。"蓝容的凤纹镯突然映出星图,西南角的宫阙群落正泛着血光,"赵先生不如解释下,这些写着皇商印记的转运箱......"

话音未落,赵元禄突然暴起挣断镣铐,却被吟哕早有准备的混元铃定在半空。

少年笑嘻嘻地扯开罪人衣袖,露出小臂上皇商暗卫的刺青:"娘亲你看,他连噬魂大法的反噬伤都是莲花状——和去年克扣赈灾银的户部侍郎一模一样呢!"

百姓的惊呼声中,十八辆装载解药的凤纹马车恰从长街尽头驶来。

拉车的不是骡马,而是白涵用战神血点化的石麒麟,每踏一步都在青砖上绽开祛疫金莲。

蓝容跃上车辕时,发间凤簪突然化作丈余长的流光,将八百坛解药同时开封。

"今日戌时前,各州府驿站都能领到琉璃净瓶。"她袖中飞出数以千计的淡青色药笺,每张都印着文曲星纹,"凡是瓶底映出金凤影的,记得对着东方日照三次再......"

话没说完就被淹没在声浪里。

卖馄饨的老汉突然敲着铜勺唱起莲花落,调子里即兴填的词儿都在传颂凤纹商行的义举;抱着婴孩的妇人将绣有蓝容小像的帕子抛向马车;就连蹲在房檐上的野猫都叼着鱼干往解药箱上摆。

白涵替蓝容挡开漫天飞舞的祈愿符时,忽然低头轻笑:"夫人可还记得,当年你说要赚够建三千座善堂的银子就归隐?"

"如今怕是要改成三万座了。"蓝容笑着拽落他发间的山茶花,却见西南天际突然亮起传讯金芒。

白帝的玉简撞上她腕间凤纹镯时,炸开的星辉竟在空中拼出半阙《鹊桥仙》。

吟哕扒着药箱探头偷看,龙角差点戳破琉璃瓶:"咦?

天帝爷爷怎么突然问起东海雾潮......"

蓝容轻弹儿子额头,顺势将某张闪着金光的药笺折成纸鹤。

那灵物扑棱棱飞向云层时,尾羽拖出的轨迹正与文曲星辉相连,宛如架通往九重天的虹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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