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来的姑娘。”
柳智敏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接过信,指尖微微颤抖。
信封粗糙的质感,让她感到一丝凉意。
没有立刻打开,而是警惕地打量着老掌柜。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平常的事情。
“谢谢掌柜的。”柳智敏低声说道,她紧紧握着信,转身回到房间,将房门反锁。
她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息着,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将信封放在桌上,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地检查着。
信封没有封泥,也没有任何标记,看起来普普通通,却让她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打开信封,她用指甲小心地划开封口,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折叠的纸。
纸张泛黄,似乎有些年头。打开纸张,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娟秀的字迹。
“柳家逆女,速回……”
柳智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握着信纸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行字虽然简单,却如同晴天霹雳,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她的家族,果真在追查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查看信纸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信纸背面,一个细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标记映入眼帘——那是一朵用极细的墨线勾勒出的柳叶。
那是柳家的家族标记!
柳智敏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个标记让她明白,家族的人不仅知道她的行踪,而且可能已经来过这里。
她环顾四周,昏暗的房间里,一切都显得那样陌生而危险。必须找到更多的线索,不能坐以待毙。将信纸小心地收好,站起身,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检查着床头、桌子,甚至是墙角的缝隙,试图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轻轻敲打着墙壁,试图找出是否有暗格或是密室。的手指划过每一寸木板,感受着粗糙的触感,试图从这些平凡的事物中找到不同寻常的地方。甚至将目光投向地面,试图寻找地砖上的异常。
然而,房间里的一切似乎都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柳智敏并不气馁,她心中明白,真正的线索往往隐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必须更加仔细,更加小心。
像一只敏锐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在房间里移动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她的目光再次扫过房间角落时,她发现了端倪。
那是墙角处的一个破旧木箱,箱子表面落满了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人动过。
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心中充满了期待。
或许,真正的线索就在这个箱子里!
就在柳智敏即将打开箱子之时,门外忽然传来老掌柜的声音,“姑娘,你可要仔细看看这墙上的画,说不定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他没有解释,只是发出莫名其妙的劝告。
老掌柜的话让柳智敏心头一震,她猛地回头,望向墙上的那幅画。
画上是一片山水,远山如黛,近水含烟,看似寻常,却又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柳智敏仔细端详,却始终不得要领。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将此事放下,明日再向老掌柜请教。
客栈周围并无家族踪迹,柳智敏决定去小镇集市碰碰运气。
集市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
小贩们声嘶力竭地吆喝着,试图吸引顾客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混杂着汗水和尘土的味道。柳智敏置身其中,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孤独和不安。家族的背叛,流亡的命运,让她在这个喧闹的环境中更加感到格格不入。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目光扫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然而,除了好奇或冷漠,她没有看到任何她所期望的。
就在这时,柳智敏的目光被一个字画摊吸引。
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正仔细端详着一幅字画,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儒雅的气质。
这人正是任慧谷。
“哟,这不是任秀才吗?怎么,又来看字画了?你买得起吗?”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打破了集市的喧闹。
柳智敏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带着一群跟班,正朝着任慧谷走来。
这便是李公子,镇上有名的纨绔子弟,仗着家世,横行霸道。
“李公子。”任慧谷微微颔首,语气平静,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嘲讽。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字画,不想与李公子纠缠。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一个穷酸书生,也敢对这等名家字画品头论足,真是不自量力!”李公子步步紧逼,语气愈发嚣张。
周围的人渐渐围拢过来,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
任慧谷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紧握着拳头,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
柳智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走向任慧谷……
“哥哥!”柳智敏轻唤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柳智敏莲步轻移,走到任慧谷身边,状似惊喜地唤了一声“哥哥!”,声音娇柔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久别重逢的激动。
她顺势挽住任慧谷的手臂,动作自然亲昵,任慧谷略微一愣,但旋即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任由她挽着。
李公子原本嚣张的气焰被这突如其来的女子打断,一时有些发愣。
他上下打量着柳智敏,只见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虽然衣着朴素,却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
周围的嘈杂声似乎都消失了,李公子的眼中只剩下眼前这位佳人。
柳智敏察觉到李公子的目光,佯装羞涩地低下头,却又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扫视周围人的反应。
她轻轻地拉了拉任慧谷的衣袖,柔声道:“哥哥,这位公子是?”
任慧谷还未开口,柳智敏便抢先说道:“这位想必就是镇上鼎鼎大名的李公子吧?久仰大名!小女子常常听哥哥提起您,说您慷慨仗义,乐善好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柳智敏这番话,说得李公子飘飘然,原本的怒气也消散了几分。
周围的人也纷纷对任慧谷投来敬佩的目光,毕竟能得到李公子如此“夸赞”的人,可不是一般人。
李公子的跟班们开始窃窃私语,脸上带着疑惑和不解,他们怎么不知道自家公子何时与这穷酸秀才如此交好了?
任慧谷闻到柳智敏身上淡淡的幽香,一种不知名的花香,清雅宜人。
他看向柳智敏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心中暗暗佩服她的机智。
这女子,看似柔弱,实则聪慧过人,随机应变的能力令人叹服。
柳智敏感受到任慧谷的目光,脸上微微泛红,心跳也有些加速。
两人之间,一种微妙的氛围在蔓延,周围的人仿佛也能感受到这种暧昧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李公子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这位姑娘是……”
柳智敏娇羞一笑,轻轻靠在任慧谷肩头,“小女子是任公子的……”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李公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妹妹。”李公子被柳智敏一句“妹妹”噎得脸色涨红,他本想借机羞辱任慧谷,没想到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女子搅乱了计划。
他恼羞成怒,眼神阴鸷地盯着任慧谷,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好啊,任秀才,你小子竟然敢耍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他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跟班们动手。
几个狗腿子立刻会意,摩拳擦掌地朝着任慧谷和柳智敏围拢过去,凶神恶煞的模样,引得周围看热闹的群众纷纷后退,生怕被殃及池鱼。
任慧谷见状,迅速将柳智敏护在身后,他的眼神不再是刚才的温和,而是充满了坚毅和决绝,如同锋利的剑刃一般。
柳智敏感受到任慧谷宽厚的背脊,心中虽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
他就像一棵挺拔的树木,挡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柳智敏紧紧抓住任慧谷的衣角,指尖微微泛白,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心中有些慌乱。
但她知道,此刻不能慌,她要相信任慧谷,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李公子,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任慧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论语》有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如此行事,岂不是自贬身价,沦为小人?”
李公子一愣,没想到任慧谷竟然会引经据典,跟他讲起了道理。
他挥手示意跟班们停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少跟我拽文!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任慧谷冷笑一声,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众人,朗声道:“《诗经》有云,‘天道昭昭,报应不爽’。李公子你仗势欺人,欺压弱小,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吗?自古以来,为富不仁者,又有几个能善终的?!”
他的话掷地有声,句句铿锵有力,如同黄钟大吕一般,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周围的群众听得目瞪口呆,纷纷开始议论起来,李公子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穷酸秀才,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口才如此了得。
柳智敏躲在任慧谷身后,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敬佩,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落魄的秀才能如此自信,那是因为他腹有诗书,心中有正气。
她也开始相信,跟着他,一定能在这个乱世中生存下去。
李公子被任慧谷说得哑口无言,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任慧谷,你了半天,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而此时,周围的群众却纷纷对任慧谷投去敬佩的目光,一些人甚至开始为他鼓掌叫好。
任慧谷见李公子无话可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侧过头,和柳智敏相视一笑。
柳智敏感受到他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心中甜丝丝的。
“哼!”李公子见状,脸色更加阴沉,他一甩袖子,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等着!”随后,他带着他的跟班,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我们走。”任慧谷拉着柳智敏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李公子暴怒,正欲下令手下动手,却见任慧谷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玉佩通体莹白,雕琢成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栩栩如生,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阳光照射下,玉佩散发出温润的光芒,映照在任慧谷脸上,更添几分高贵气质。
“李公子,且慢动手。”任慧谷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将玉佩举到李公子面前,“你可认得此物?”
李公子原本怒火中烧,此刻却像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块玉佩,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精彩纷呈。
他自然认得这块玉佩,这可是当朝宰相的信物!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穷酸秀才,竟然与当朝宰相有关系!
周围的群众也纷纷发出惊叹声,他们原本以为任慧谷只是个普通的书生,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显赫的背景。
一时间,众人对任慧谷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敬畏的目光取代了之前的轻视和嘲讽。
李公子的跟班们也吓得面无血色,他们平日里仗着李公子的权势作威作福,如今却踢到了铁板,心中惶恐不安。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先生,还请先生恕罪!”李公子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向任慧谷赔礼道歉。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任慧谷收回玉佩,淡淡地看了李公子一眼,“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次切记,莫要狗眼看人低。”
李公子如蒙大赦,连忙带着他的跟班们灰溜溜地离开了。
围观的群众也渐渐散去,集市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多谢姑娘方才仗义相助。”任慧谷转身向柳智敏致谢,语气温和,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
“举手之劳而已。”柳智敏微微一笑,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下任慧谷,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柳如烟。”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莫名的默契在他们之间流淌。
“任公子似乎在寻觅什么?”柳智敏注意到任飞不时地看向周围的草药摊。
“在下确实在寻找一种名为‘紫灵芝’的草药,不知姑娘可曾见过?”
柳智敏摇了摇头,随即轻叹一声,“我亦在寻找能治顽疾的良方……”
任飞关切地问道:“姑娘可是身有不适?”
柳智敏苦笑一声,“身患绝症,药石无医……”
就在两人想要深入交谈之际,突然听到一阵喧哗,由远及近,像是有什么危险即将来临。
“发生何事了?”任慧谷的脸色一变,看向喧哗传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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