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古渡的寒风裹着咸腥气,弦高蹲在晋国新设的盐铁司前,指尖捻起盐包裂缝中掺着的青绿铜屑。这分明是楚国铜绿山的矿粉,却出现在晋人专卖的官盐中。老盐商捧着霉变的蚁鼻钱嚎哭:"他们说楚钱当不得盐引啊!"
洛水画舫内,重耳将掺铜盐砖置于案上:"用钱币为刃,在盐道上割开楚国命脉,妙哉。"赵衰展开的羊皮地图里,铜绿山的标记沾着子文暗卫的血迹。三个月前派去的三名矿师,只回来半张染血的矿井结构图。
介子推的流星锤重重砸在盐砖上,迸裂的铜屑划破他空荡的右袖:"当年卫国盐商漏出的盐粒,给公子雪地引路;如今这盐道——"话音被剧烈咳嗽打断,血迹在楚军布防图的汉水标记上晕开。重耳突然将盐沫抹过唇下旧疤——那是逃亡时介子推割股啖君的伤痕。
夜半暴雨涨破了郑国粮仓,弦高率商队抢救粟米时,在仓底翻出窖藏的楚国霉豆。老子抓把腐豆扔进火堆:"周幽王举烽火为戏,今诸侯以钱粮为刀兵。"火光将粮仓铁锁上的晋国徽记映得森然——这些本该销毁的疫粮,竟带着晋国盐铁司的火漆。
铜绿山脚的楚国军营,晋国细作乔装的药商正在搭脉。他突然僵住——采矿楚卒的脉搏竟与《黄帝内经》所载"金石脉象"暗合。晨雾中传来老子踏碎丹砂的脚步声:"精铜养气,铁矿伤肝,矿工血脉早与金石同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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