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玉衡献酒反遭绝命

皇宫里的宴会歌舞升平,一派祥和,刘念白不早不晚,不急不缓的进了紫宸殿的大殿内。

九重织金蟒袍衬得他通身的气质更是华贵至极,却不知心口小小的青铜花苞却泛着诡异的鎏金色泽。赵括之端坐龙椅,指尖摩挲着翡翠酒壶,壶身隐约映出他脖颈间如毒蛇游走的黑纹。

“太子病体未愈,赐座。“帝王的声音裹着冰碴,两个玄甲侍卫抬上把缠满咒符的木椅。

“父皇这是?”

“吾儿为国承厄,久居深山古寺,朕忙于国事,还未为你接风洗尘,这是朕让钦天监专门为你做的,陆监正在此椅上面下了镇厄之术,可为我儿缓解负担”赵括之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道。

刘念白指尖轻触椅背,金线悄无声息地吞噬符咒:“谢父皇体恤。“他落座时,袖中金瓜子滚入地缝,沿着龙脉直奔南安王府。

殿外忽起喧哗,南安王带着独女刘见喜也来了,这个从不关心朝政国事的闲散王爷谁都知道是个出了名的女儿奴。

只见刘见喜提着裙摆硬闯宫门:“臣女特来献寿礼!“她怀抱着檀木匣子,灵活的避开殿门前侍卫的长刀,进来后直接将匣盖掀起,里面金光闪闪的飞出九只金丝灵雀,在大殿盘旋飞舞,衬的整个宴会更加奢靡华贵。

整个殿内顿时一片惊呼。

“这金丝灵雀可是世间少有啊,今日一下九只……”

“这南安王果然是将这郡主宠上了天呐。”

“哎我听说,听说这郡主落水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像是被夺舍了似的,你们知道嘛……”

殿内叽叽喳喳,刘见喜无视一切闲言碎语,就直接落坐在了南安王的身边,开始若无其事的吃吃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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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升平,海晏河清,宴会已至高潮,朝中大臣,宫女太监无一例外,人人都沉醉于这美酒佳肴中。

白玉阶下,陆凤鸣的嫡传弟子玉衡真人捧酒走到刘见喜面前上前。

对,就是那日在东宫发疯,然后被青鸾捆成了粽子的那个玉衡,如今又作死般的出现在了刘念白的面前。

刘见喜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悄悄观察着这一切,原来那个“鸩”字在这儿呢。

玉衡道袍上的星纹在灯火通明的殿内隐隐泛光。好似再与太子蟒袍的金色螭龙暗暗争辉。

杯中酒液在夜光杯中泛着略带寒意的光泽:“太子殿下,此乃钦天监特酿的延年露,特此献给殿下,恭祝太子福寿绵长。“

刘念白抬眸看向了稳坐龙椅之上的赵括之,那人面不改色的同周身大臣相谈甚欢,好似对玉衡献酒的事情一无所知。

于是刘念白接过了玉衡手中的青瓷白玉盏。

刘念白举杯刹那,刘见喜腕间红线骤然绷紧。檀木匣在她袖中震颤:【警告警告,检测到弑君因果,是否启动反弹咒!】

刘见喜袖中的手慢慢握紧,心中默念,不能喝啊不能喝啊,喝了我们整个王府都要抵押进去了。

太子忽然转向帝王,“如此佳酿,儿臣当与父皇共饮。“他指尖金线缠住另一只酒杯,一摆手稳稳推向龙案。

赵括之眸色晦暗,壶中毒酒只剩一杯之量。钦天监的现任监正陆凤鸣也是默默权衡这眼前的这场皇室父子之间勾心斗角的较量,手中的星盘不受控的开始疯转。

“哈哈,好!”

赵括之伸手接过,同时余光瞥向身旁的楚皇后。

楚后突然瘫软的靠在赵括之身上,恰好不经意的打翻了赵括之手中的酒杯。

“臣妾实在不胜酒力,扰了皇上与太子殿下的兴致,还望陛下恕罪。”楚后赶忙请罪,顺带重新为赵帝重新斟酒。

“无妨无妨,皇后也是兴之所致。”赵帝将新斟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看向刘念白。

刘念白微微一笑,与此同时,刘见喜的匣子“吧嗒”上蹦出来一颗金瓜子。

“果然,我就知道这货没安好心”

“招财,我娘的嫁妆,反弹咒!”

刘念白毫不犹豫的仰头饮尽鸩酒,赵帝神色一喜,但随即变色,只见那献酒的玉衡真人手中的玉壶突然炸成碎片,而他本人也是突然七窍流血,身形不稳,跌倒外地后痛苦挣扎,嘴里含糊不清嗯喊着“陛下……救我……”

没过一会儿便瘫软在地,没了生机。

朝堂大臣顿时大惊失色,乱成了一锅粥。

满殿惊哗中,只有刘见喜和坐在离赵帝不远处的另一人丝毫没有半点意外。

檀木匣吞噬飞溅的毒酒,阴阳鱼吐出张猩红符咒:招财悄悄的在刘见喜耳边开心的说道,【配合完美!反弹伤害值100%!赠送暴君私库密钥×1】

趁乱之中,她佯装搀扶太子,将密钥塞入他染血的袖口:“赔我三百亩水田,还要再加利息三分!“

玉衡的尸身慢慢正在消融,血肉化作黑水钻入地缝。散发出难以名状的恶臭气息。

陆凤鸣的星盘突然爆裂而后很快重组,爆裂时的碎片连接而成的天机图显示,“已触动子母蛊反噬“。赵括之暴怒挥剑斩碎龙案,而后剑锋直向刘念白!

谁知最终却停在了距离太子眉心三寸处动弹不得,最终“哐当”一声坠落在地。

子母蛊的反噬让他连剑都难以驾驭,心口突然暴涨的黑纹,将他逼得踉跄后退。

“父皇可要当心龙体了。“刘念白轻咳一声,指尖金线缠住赵帝即将坠落的冠冕,“若是有什么力不从心的地方,这九龙珠,儿臣可替您暂为保管。“

“收拾干净!”赵括之看向刘念白,眼中尽是恶恨之意,随后给陆凤鸣留下四个字之后拂袖而去。

刘念白如若无事般的重新落座。

逐渐稳定下来的朝臣各怀鬼胎。

刘念白在众人都逐渐安静下来之后慢悠悠的开口:“想必各位大人都知道本宫身负厄运,这有时候影响到旁人也是无可避免的,今日玉衡真人这事许是受了这厄运之灾,有些大人们也不必因此惊慌,以后见到本宫躲着点也就没事了。”

陆凤鸣听完之后微微一笑。

看来,他今晚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这颗重明片刻的太子星了。随后在手中的星盘上对着逐渐趋于安稳的指针虚空一拨转。

众人中除了个别人之外,仿佛所有人都不记得适才发生过何事了,太监捏着嗓子说皇上回宫就寝了,让各位大人随心随性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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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散时,太后宫中的老嬷嬷突然拦了刘念白的路:“佛堂的往生灯将要灭了,太后请太子殿下添个香油。“

刘见喜嗅到嬷嬷袖中的腐香,腕间红线突然勒出血痕。她正要阻拦,太子却颔首应允:“孤正要去祭拜母后。“

佛堂烛火摇曳,供桌上白宿的牌位布满裂痕。刘念白添香时,刘见喜的玉佩突然发热——那是青鸾给的血契信物。她鬼使神差地掀开堂后幔帐,褪色的《东阳国志》残页从梁上飘落,正盖住白宿画像中女子的双眸。

“别看!“太子突然拽她入怀,画像却无风自动。画中白宿仿佛有生命一般,而《东阳国志》残页上悄悄再现出“弑君者即将重生“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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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新建的东宫中,刘见喜对着私库密钥发愁。青铜钥匙上刻着九转天枢轮的纹路,插入檀木匣时竟吐出张地宫图:“这根本不是私库,是孙沪的炼蛊室!“

招财小人突然膨胀:【检测到禁术残留,兑换净化服务需黄金五百两!】

“抢钱啊!“她肉疼地倒入南境新赚的盐税金,阴阳鱼吐出个琉璃瓶,“怎么是空的?“

“因为要装这个。“刘念白推门而入,心口青铜花苞绽放,一缕黑气被引入瓶中。他指尖金线缠住密钥:“明日随我去取十七年前的母后遗物。“

窗外忽有乌鸦啼鸣,两人影子在烛火中交叠成镇厄钟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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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入口藏在冷宫枯井下。刘见喜踩着青苔往下摸时,招财突然尖叫:【检测到活蛊反应!】

无数青铜手臂破壁而出,每只手掌都攥着婴孩头骨。刘念白挥袖洒出金瓜子,头骨咬住金瓜子的刹那,檀木匣迸发净光:“就是现在!“

刘见喜扑向中央祭坛,密钥插入九转天枢轮的瞬间,十七年前的画面如同光幕一般展开在二人面前——自刎以后又被万箭穿心的白宿,尸体被铁链锁在轮上,孙沪将其通体封存在一整块冰晶之中。

刘念白突然咳出黑血,光幕破碎,后续如何也不可而知,地宫也莫名其妙的开始坍塌。

“这倒霉太子,真的无人能敌,一到关键时刻,就出岔子!”刘见喜实在忍不住吐槽。

刘见喜眼疾手快的抓住祭坛上的青铜匣,里面滚出半枚染血的凤佩——这便是今日要取的关键之物!

那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陆监正,只说让取,也没说取了能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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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刘见喜拿着那半块玉佩无从下手。想问问招财吧,那家伙只有给了金瓜子才肯干活。

而现在她已经是结果是穷的一分都不剩了,心想只能等下一笔经营收入入账后才能知道这东西究竟能干嘛了。

刘念白过来从她手中拿走了玉佩,同时另一只手中拿出了另一块龙形的,然后两块一合,一道红光闪过,两人脑海中同时浮现白宿临终场景:她剖开孕肚取出胎儿,却将另一枚青铜碎片刺入自己心口:“赵括之,我要你世世代代......“

画面戛然而止,檀木匣突然吸走双佩:【解锁隐藏功能“亡者之语“,剩余次数:1】

“靠!”刘见喜一时间气的想把这破盒子给砸了的心都有了。

刘念白指尖抚过另一只手腕上隐约显现的红线:“原来母后赌上轮回,是为让我完成她当初没有完成的事。“

刘念白突然又开始剧烈咳嗽,黑血在绢帕上洇出点点斑驳。刘见喜一时间真怕他就这么给自己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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