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二章《胭脂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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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阙：朱颜乱**
六月初六贵妃生辰宴，沈知意刚踏进栖凤阁便嗅到异香。沈明月缠着金丝牡丹禁步迎上来：“三妹妹这螺子黛颜色别致，莫不是用北疆狼毒草制的？”
“姐姐好眼力。”沈知意扶了扶鬓间累丝金簪，“前日庄子上送来的狼毒草，全给姐姐的胭脂增色了。”她指尖掠过沈明月衣襟，勾出半截青紫丝线——正是前日毒婢所系。
贵妃倚着鸾凤榻招手：“燕王妃这螺子黛哀家瞧着喜欢，呈上来瞧瞧。”沈知意捧匣上前，忽觉腕间银镯发烫。匣盖开启刹那，十几只血红甲虫振翅欲飞。
“娘娘当心！”沈知意旋身挥袖，早备好的雄黄粉将毒虫尽数击落。沈明月突然惨叫倒地，袖中跌出鎏金小瓶，滚落的药丸遇雄黄竟化作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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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阙：椒房谋**
萧景珩拨开人群时，正瞧见沈知意捏着沈明月下颌灌药：“姐姐这般心疼贵妃娘娘，不如先试解药？”她发间步摇垂珠扫过沈明月惨白的脸，在颈间划出细长血痕。
“燕王妃好大的威风。”贵妃摔碎翡翠盏，“来人！将这谋害亲姐的毒妇押下去！”
“且慢。”萧景珩擒住侍卫手腕，苍白的指节捏着枚鎏金纽扣，“这御用贡缎的线头，倒与贵妃娘娘袖口的脱线如出一辙。”他指尖轻挑，贵妃袖口金线应声而断，露出内里缝着的药玉碎屑。
沈知意突然掀翻鎏金食案，八宝羹泼在青砖上腾起紫烟：“娘娘这翡翠盏浸过鹤顶红，遇热便成穿肠毒。”她扯过沈明月染血的帕子按在盏沿，丝帛瞬间焦黑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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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阙：玉簟秋**
回府马车碾过宵禁的梆子声，沈知意扯开萧景珩渗血的衣袖：“王爷这出空手接白刃，倒比戏台上的武生笨拙。”她蘸着药酒的棉帕按在刀伤处，惊觉他腕间佛珠少了两粒。
“王妃心疼了？”萧景珩忽然扣住她后颈，气息拂过她眼尾朱砂痣，“你可知那甲虫专噬守宫砂......”他指尖掠过她腕间红痕，惊觉皮下青影汇成莲苞模样。
沈知意反手将银针抵在他喉间：“王爷再动，这针便要扎进风府穴。”车帘忽被夜风吹起，月光映出她松散衣襟下的黑莲胎记——与萧景珩心口纹样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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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章：锦灰烬**
五更鼓响，沈知意盯着妆奁里多出的青玉簪蹙眉。崔嬷嬷白着脸呈上拜帖：“平南侯夫人邀您明日赏荷，说是...要议世子与明月姑娘的婚事。”
“嬷嬷瞧这玉簪可眼熟？”沈知意将簪尾浸入茶汤，青玉渐透出血丝纹路，“去年母亲赏我的及笄礼，原是被姐姐借花献佛了。”她突然将玉簪掷向梁柱，惊落藏在暗格里的鎏金匣——里头竟是她生母的卖身契。
萧景珩踏着晨露进来时，正撞见沈知意焚烧染血的契书。他拾起未燃尽的残片，露出"宸安六年"的朱砂印：“王妃可要本王解惑？”
“王爷还是先解自己的毒罢。”沈知意将药碗重重搁在案上，“连饮七日雄黄酒，真当自己是百毒不侵？”她突然扯开他衣襟敷药，指尖触及心口旧疤时，窗外忽然传来重物落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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