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宫阙问心
青铜宫阙的兽首门环无风自动,墨青崖掌心触及门扉的刹那,四象战甲骤然分解。三百青铜柱同时轰鸣,柱上器物泛起微光,瘸腿阿箐的竹杖化青蛇游走,炎璃的合欢铃凝火凤长鸣,青鸢的剑穗绽出千缕金丝,将他缚在宫门中央。
"四劫未渡,安敢叩天门?"
蓑衣人的声音从宫阙深处传来,墨青崖的重瞳映出骇人景象:青铜柱上的每件器物都延伸出血色丝线,另一端没入自己心口。夜无欢的永夜剑突然飞起,剑锋倒转刺向丝线纠缠处:"断!"
剑刃却被青铜门吞没,门内伸出九条龙气锁链,将夜无欢悬于半空。她腕间永夜珠裂开,珠内星尘凝成云素衣的虚影:"崖儿,你可知何为四劫?"
第二节·贪嗔痴慢
宫阙穹顶降下四面古镜,映出墨青崖的过往:
贪镜,幼时紧握的半块粗饼,化作陆家药堂的丹炉火海;
嗔镜,九嶷山巅斩断囚天链时,眼底闪过的屠戮快意;
痴镜,永夜海底紧攥夜无欢残魂的执念;
慢镜,四象战甲加身时的睥睨之姿。
青铜柱上的器物突然暴动,青蛇噬腕,火凤灼心,金丝勒颈。墨青崖的玉骨迸发青光,却在镜中窥见更深的恐惧——那日寒潭畔,老乞丐的醉语竟是预言:"四象归真日,心火焚劫时!"
云素衣的虚影突然破碎,化作三百星子没入青铜柱。瘸腿阿箐的竹杖发出悲鸣,杖身浮现血字:"以心为炬,照破虚妄!"
第三节·星火燎原
墨青崖徒手扯断金丝,任由青蛇毒牙嵌入腕骨。琉璃金身寸寸龟裂,心口却燃起一点赤焰——那是母亲封印的朱雀心火!
"劫起!"
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手中天道轮盘疯狂旋转。宫阙地面裂开深渊,十万药奴的残魂化作怨火涌出。夜无欢的永夜珠彻底破碎,星尘凝成渡厄舟,载着青鸢的剑穗撞向轮盘:"师姐,带他走!"
墨青崖的心火暴涨,四象战甲浴火重生。青龙鳞镀赤炎,朱雀翼染玄冰,白虎爪缠庚金,玄武甲孕乙木。他踏着渡厄舟跃入深渊,在十万怨火中窥见天道本质——那竟是一枚嵌在青铜宫阙顶部的巨大玉珏,与母亲所赠的赤玉环佩同源!
第四节·玉珏同辉
赤玉环佩飞向玉珏凹槽的刹那,永夜海掀起灭世潮。墨青崖的四象战甲尽碎,琉璃金身化作飞灰,唯剩心火不灭。夜无欢的残魂突然凝实,永夜剑刺入自己眉心:"以魂补玉,以血铸契!"
青铜宫阙轰然炸裂,玉珏中浮出云素衣完整的主魂。她指尖轻点墨青崖眉心,十万药奴的怨火突然化作青莲:"崖儿,四象非象,乃苍生愿力所聚!"
蓑衣人的斗笠被气浪掀飞,露出与墨承影九分相似的面容:"好个母子同心!可惜..."他撕开衣襟,心口嵌着的半枚玉珏突然炸裂,"我要这天地,重归混沌!"
第五节·薪尽火传
天道玉珏崩碎的瞬间,永夜海归于死寂。墨青崖的心火即将熄灭时,三百青铜柱上的器物同时飞起:
- 瘸腿阿箐的竹杖化春藤,缠住四散的天道碎片;
- 炎璃的合欢铃引离火,熔炼玉珏残渣;
- 青鸢的剑穗聚庚金,重塑战甲核心;
- 夜无欢的残魂凝玄冰,封住混沌裂隙。
云素衣的主魂化作素心兰,扎根在墨青崖心口:"去吧,四境苍生皆是你甲!"
老乞丐的虚影从渡厄舟浮现,酒葫芦中飞出最后一道魂光:"素衣,这局棋,终究是你赢了..."
章末
北荒境突然升起万丈霞光,破碎的天道玉珏碎片在空中重组。墨青崖的新生战甲感应到熟悉波动——那霞光中,竟浮现出夜无欢完整的魂魄!
青铜宫阙废墟深处传来龙吟,被封印的混沌裂隙中,缓缓浮出一枚刻着"墨"字的赤玉环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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