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青鳞微光(上)

晨雾在乌坦城青石板上蒸腾,叶尘裹紧粗麻斗篷走进东市。昨夜用豪猪皮换取的三个银币在腰间叮当作响,他刻意在七个摊位前迂回穿行,最后闪身钻进挂着"万药斋"旗幡的巷角。

"客官要配什么方子?"柜台后的学徒头也不抬,正在研磨的蝎尾花粉扬起淡黄雾气。

叶尘将写满药材的麻纸推过去,指尖在"三叶青芝"上重重叩击。这是他改良止血散的关键——原著中萧炎用这种药材中和火毒的特性,此刻却成了他撬动乌坦城药市的支点。

学徒扫过清单突然僵住,抬头时已换上谄笑:"贵客楼上请,我们掌柜亲自..."

"不必。"叶尘抛出一枚银币,"半刻钟备齐。"他需要赶在萧家晨练结束前完成第一次试药,那个在溪边清洗药材的绿裙少女,正是原著中偷学炼药术的青鳞。

当叶尘抱着药包走出巷口时,三个蹲在馄饨摊前的流浪少年引起他的注意。最大的那个正把最后半块面饼塞给同伴,自己舔着碗沿的油花。他们脚踝处都有暗红烙印——这是被奴隶贩子丢弃的残次品。

"想吃饱饭吗?"叶尘晃了晃油纸包着的肉馍。最大的少年猛然抬头,琥珀色竖瞳在阴影中一闪而逝。

......

暮色染红萧家演武场时,叶尘正将第八瓶凝血散装入青瓷瓶。改良后的药粉泛着淡金星光,这是掺入星灵草粉末的结果。院墙外忽然传来嘈杂声,他透过新买的青铜窥镜看到纳兰嫣然的车队碾过青石板路。

"终于来了。"叶尘摩挲着温热的瓷瓶。隔壁院落突然爆发的斗气波动让他手指轻颤——那是大斗师级别的威压,萧战正在为儿子受辱而暴怒。

他悄无声息地翻上屋顶,看着黑袍少年踉跄奔向后山。月光照亮萧炎指节发白的拳头,那枚漆黑的古戒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叶尘将筑基灵液的配方塞进瓦缝,这原本该是药老给予萧炎的第一份馈赠。

"就当是房租。"他对着虚空轻笑,转身时袖中滑落三枚染毒的金钱镖——某个趴在墙头的探子应声栽倒。这已是今夜第三个来自加列家族的耳目。

......

七日后,"星尘阁"的鎏金匾额在鞭炮声中揭开。叶尘看着涌入店铺的人群,指尖无意识地在柜台划出星轨。当萧战拿起凝血散的刹那,他袖中的测灵石微微发烫——这位大斗师果然发现了药效的特殊之处。

"小友师承何处?"萧战状似随意地问道,掌心却亮起淡青斗气。货架上的瓷瓶在这股威压下叮当作响。

叶尘笑着将茶盏推过桌面,水面倒映的星空突然凝成实质。萧战瞳孔骤缩,他看到少年指尖跃动的紫芒竟牵动了自己气海斗旋。这是星陨阁秘传的"星河问心"之术,二十年前他曾见那位惊才绝艳的药尊者施展过。

"山野之人,不值一提。"叶尘收拢星辉,恰到好处地露出疲惫之色。萧战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以双倍价格订下三十瓶凝血散。这是乌坦城势力博弈中特有的默契。

深夜打烊时,叶尘从暗格里取出七枚银币。最大的流浪少年接过钱袋的手在发抖,他们今日扮作顾客混在人群中,成功将加列家族的眼线引到城西赌坊。

"做得不错。"叶尘将烤鹿腿推到三人面前,"从今日起,你们叫天枢、天璇、天玑。"当看到少年们狼吞虎咽的模样,他忽然想起穿越前孤儿院的那窝野猫。

......

月圆之夜,叶尘在密室中摊开羊皮地图。七星标记的山谷位于魔兽山脉东南侧,恰好是原著中小医仙发现毒经的方位。他吞下用星灵草炼制的淡紫丹药,周身毛孔顿时溢出星辰光屑。

识海中的北斗七星突然大放光明,叶尘感到斗气正在重塑经脉。当紫微星位爆发出耀眼光芒时,窗外竟真的坠下一道流星。他猛地喷出鲜血,却看到掌心血珠凝成微型星图——这分明是《九转星辰诀》第一重圆满的征兆。

"原来要引动真实星辰之力..."叶尘擦去嘴角血迹,突然听到屋顶传来细微响动。他弹指熄灭烛火,看着那道娇小身影灵猫般翻进后院。青鳞抱着偷来的药杵蹲在墙角,怀里还揣着半本《百草纲目》。

叶尘故意将咳嗽声放大三度,看着少女惊慌失措地打翻研钵。当发现对方在收集药渣时,他忽然想起原著中这个小侍女后来觉醒的碧蛇三花瞳。

"明日来店里做工吧。"他隔着窗棂抛去止血膏,"偷学的本事终究不如正大光明地学。"月光照亮少女手腕的蛇鳞,那些青碧色纹路正在诡异地蠕动。

......

当加列家族终于察觉药市异常时,叶尘的商队已向青山镇进发。马车里,他摩挲着新到手的玄阶低级斗技《流云步》,这是用三瓶特制凝血散从米特尔拍卖场换来的。突然,前方山道传来熟悉的狼嚎声。

"停车!"叶尘按住腰间软剑,星辉在瞳孔中流转成阵。他看到五里外的悬崖边,背负玄重尺的黑袍少年正在与风刃狼群对峙。更远处的树冠上,魂殿的阴影正在悄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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