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银圣母像的眼泪

特斯拉戒指的静电让水晶吊灯发出蜂鸣,十二盏烛台在墙面投下摇晃的绞刑架阴影。林墨盯着卡在彩绘玻璃上的管家,那具正在尸变的躯体被电网切割成马赛克状的肉块,宛如父亲实验室里失败的克隆体标本。

"您果然也重生了。"继母的指甲油滴落在三楼栏杆,在波斯地毯洇出蛇信般的红痕。她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条形码,与前世林墨在方舟基地处决的改造人如出一辙。

地下武器库传来闷响,某个上锁的橡木箱正在撞击地板。林墨按紧刺痛的手指,戒面迸发的电弧在门锁烧蚀出焦痕。箱内天鹅绒衬布上,躺着把雕满哥特体数字的柯尔特蟒蛇——枪柄镶嵌的蓝宝石,与小雨失踪的右眼虹膜颜色完全相同。

【检测到基因武器:泪滴型血清弹(适配者:林雨)】

枪械解说的全息文字尚未消散,整栋别墅突然倾斜十五度。悬挂的鹿首标本砸碎飘窗,暴露出墙体夹层里蠕动的血肉菌毯。菌丝正以管家的尸体为养料,在彩绘玻璃上繁殖出神经脉络般的网络。

"哥哥!"小雨的尖叫从三楼藏书室传来。林墨撞开扭曲变形的铜门时,看见少女正用《天体物理学简史》抵住丧尸化的法语教师。书页间飘落的照片上,母亲抱着双胞胎站在粒子对撞机前——而背景里穿防护服的身影,赫然是年轻时的管家。

电磁刀贯穿丧尸颅骨的同时,林墨注意到小雨耳后浮现的条形码。数字序列比他少了最后三位,在系统视野中跳动着危险的红色。

"那女人给我们注射的东西..."小雨扯开羊毛衫高领,锁骨下方的手术疤痕组成莫尔斯电码,「SOS」的凸起在苍白的皮肤上宛如浮雕。

整面书墙突然翻转,露出灌满福尔马林的圆柱舱体。三十七个与林墨容貌相似的少年悬浮其中,7号舱的标签格外醒目:「情感模块异常,保留痛觉神经」。舱内少年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与林墨相同的特斯拉戒指。

地下传来钢管断裂的轰鸣,菌丝网络已蔓延到承重墙。小雨突然抓起展柜里的白银圣母像,将雕像底座按进墙体裂隙。暗格弹出的瞬间,林墨看清了母亲留下的全息日记:

「2007.3.21 07:30

他们篡改了墨儿的痛觉阈值

唯有小雨的眼泪能重启量子密钥」

别墅开始垂直下陷,菌丝裹挟着克隆舱体坠向地底。林墨抱住妹妹跃向摇摇欲坠的吊灯,在失重瞬间扣动柯尔特的扳机。血清弹击碎彩绘玻璃的刹那,他看清了庭院里列队的尸化私兵——每个都长着继母的眉眼。

"抓紧!"他揽住小雨的腰肢荡向车库,背后炸开的菌毯喷溅出荧光孢子。那些孢子落在防弹悍马上,竟腐蚀出蜂巢状的量子隧穿孔洞。

车载电台突然自动播放《玫瑰人生》,副驾储物箱弹出母亲常用的香水瓶。小雨瞳孔骤缩:"这个香味...是那天的隔离病房!"

记忆闪回如利刃刺入太阳穴。六岁生日夜,被迫戴上的防毒面具里弥漫着同样的茉莉香。监护仪警报声中,玻璃墙外的母亲正用解剖刀划开自己的手腕,将渗血的绷带塞进通风管道。

【警告!T病毒浓度突破阈值】

【建议立即融合量子结晶(检测到背包内有未识别高能物体)】

林墨猛打方向盘撞开铁艺大门,后视镜里崩塌的别墅正坍缩成克莱因瓶状的奇异结构。副驾上的小雨突然开始哼唱诡异的摇篮曲,她的金纹在仪表盘冷光中组成了沙漠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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