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将送孤赴疆场 满门忠烈效国命(1)

南疆边境某县洞埠村,有一座延绵数公里的山,峰峦起伏成锯齿状,形似五指,当地人都把它称之为五指山。山不算高,但山形特色明显,在周边一带却也颇具名声,

远眺五指山,可见林木苍翠,白云缭绕,绿山盘旋而上峰巅,顿觉云从脚下生,人在太空游。山腰间有一大型溶洞,冬无严寒,夏无酷暑,素有“天然别墅”、“南国夏宫”、“清凉世界”之美誉,这里也是当地百姓登高赏月的好去处。

沿崖壁石阶拾步而上,拐过三道弯,经过洞口卫兵的检验,便可进入一个狭小的洞门,入得洞来,即是来到另一方天地。这个硕大的溶洞里,就是我军靠茅山方向的前线指挥所。

洞内前厅是军直警卫连一排的警卫区,往前沿洞内台阶而下是面积超过100多平米的中厅,前中厅高差不过七八十公分,这里是通讯指挥中枢,穿过这一区域,再往前三十多米,经过一道厚重的钢门,便是战时司令部的作战指挥室了。

作战指挥室内,木板墙上悬挂着“靠茅山地区作战决心图”,室内中心则摆放着“靠茅山地区诸高地模拟沙盘”。一身戎装的前指首长复姓欧阳名东方,五旬模样,看上去愧悟健壮。此刻的他来回踱步认真思忖着什么。这位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和**年率部自卫**战的老兵,深知当面靠茅山地区之敌经营多年,因而对我而言敌情不太明,了解不够透,这些都将为今后的攻坚战带来难以估量的困难与麻烦。刚刚接到古志宇他们发过来的讯息,让欧阳首长又陷入了深思。当下侦察队首战未取得预期效果,已陷被动,不得已将错就错,顺势而为深入敌营,意图黑虎掏心,虽说也是出发前设想的应变措施之一,只是此举危险系数实在太大,所以欧阳首长是有重重顾虑的。

古志宇是他亲自点的将,对于古志宇的军事素质和指挥能力,他是完全信的过的。早几年,古志宇在广西边防师从事侦察活动期间的杰出表现,充分展示了他在“特种作战”方面的无限潜力,对于这位年轻人,欧阳东方是打心里喜欢,这小子思路清晰,反应灵敏,好有他年轻时的样子。为了栽培这棵好苗子,数月前将他下放至36*团作训股做了个侦察参谋,刚从步兵指挥学院学成归来的古志宇倒也二话不说,打起背包直接到了团作训股,这次重要的出境任务,欧阳首长又特意让他担纲挂帅,直接在一线继续淬火炼钢。

说到担心或者牵挂,欧阳东方其实还有个小心思,那就是牵挂着侦察队里的刘明。

刘明,是云*某军分区司令员刘海涛的次子,刘司令员长子刘亮在一九七*年对Y****战时,不幸光荣牺牲。欧阳东方与刘海涛司令可是老战友了,两人曾在抗美援朝时的第九兵团就一起搭过班子,刘海涛当时是营长,而欧阳东方则是教导员,俩人率部驰聘在朝鲜战场,先后参加了第二、第四、第五次战役,其中血战长津湖、重挫美军王牌海军陆战一师,把个联合军快逼疯的经典战例,更是成就了他们军旅生涯的巅峰之作,同时也见证了他们深厚的战斗友谊。

那是在1950年11月初入朝后,第9兵团采取“迂回切断、包围歼击”的战法,衣着单薄,昼伏夜行,严密伪装,忍受着酷寒、饥饿和疲劳在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山脉和树林中连续行军,以惊人的毅力克服千难万险,悄无声息地抵达了预设战场,并通过大范围的穿插迂回包抄,成功将美军陆战第1师和步兵第7师截为5段,形成了分割围歼的有利态势。刘海涛、欧阳东方率部在零下30-40摄氏度的严寒中,凭着钢铁意志和英勇无畏的战斗精神,征服了极度恶劣的环境,和兄弟部队一起,打退了美军最精锐的王牌部队,收复了“三八线”以北的东部广大地区,彻底粉碎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圣诞节前占领整个朝鲜的美梦。在这次战役中,中国人民志愿军凭着钢铁意志和英勇无畏的战斗精神,征服了极度恶劣的环境,打退了美军最精锐的王牌部队,收复了“三八线”以北的东部广大地区,彻底粉碎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圣诞节前占领整个朝鲜的美梦。

抗美援朝胜利班师回国后,刘海涛、欧阳东方因工作需要到了不同的部队,但俩人仍保持着密切的联系,革命情谊越来越深。

前几年,刘海涛将刘明送到了欧阳东方所在的广西边防某部,出于爱护,欧阳东方将刘明留在了身边,这一留就有二年多的时间了。在得知有渗透出境侦察作战的任务后,刘明觉得是个为兄复仇、报效国家的更直接的机会,便软磨硬泡坚决要求随队出征,欧阳东方清楚,二年来,机敏、果敢、鬼点子多的刘明,已让他感受到了是块做侦察兵的好料,当然,好钢需要淬火才能成为好材,去前线煅炼煅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刘明家庭的情况,又让欧阳东方很犹豫,思量再三难下决心时,老战友刘海涛打来了“求援”电话了,快人快语的他开门见山:

“我说老伙计唷,刘明这孩子,他是骡子是马,你就拉出去溜溜看看呗,咱们都是带兵的人,都懂得圈养场里是训不出虎狼之师这种道理的”。看来是刘明搬出老爷子这块招牌的。

“可是,老哥哟,......”欧阳东方欲言又止,生怕又触动老伙计的伤疼之处。

刘司令员当然明白欧阳东方的心思,声音低沉却很坚决:“刘亮是他的榜样,明明有这份心,我很欣慰,你就应了他的请求吧,一身戎装为谁穿,一腔热血何处撒,国有难时勇当前,不破楼兰终不还啊。放心吧,老伙计,我多子多福,这不,还有女儿女婿在身边哩,整整一个满编班,哈哈哈哈......”。

欧阳东方嘴唇微微抖动着,眼框湿润,握着话筒,只是鲜见的机械地回应道,“刘老哥哎,我明白,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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