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几度风雨几度秋 临危不乱建奇功

崖洞内。

与洞外湿热不同,洞内温度极低,寒冷而刺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泥土腥味的混合气息,水滴顺着数柱钟乳石滴下来,滴在地上的石凹槽里,嘀哒作响。

洞中偶有凹凸不平的怪石突兀起伏,上面布满了青苔,洞内虽然不是很平坦,但容纳度已足够让大家舒展的开来。

古志宇在洞口处安排好观察哨,这会儿倚靠在洞壁和金先银紧挨在一起。有点儿小烟瘾的他递给金先银一支“阿诗玛”香烟,点燃起来,深吸一口,继而呼出,一团烟圈就升腾了起来。古志宇似乎非常享受此刻的惬意时光,脸上看不出一丝点“被人追击”的窘态。

的确,这样的境况对于古志宇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古志宇从小就生活在南疆边境上。上世纪七十年代,他目睹了*方背信弃义屡犯我境制造许多血案。他的舅舅在一次田间劳作的时候,就踩中了*方偷偷埋在我田间的地雷,轰隆一声炸响,血溅得到处都是,虽然最后保住了性命,但是他的双腿就这样被炸断,从此丧失劳动能力,无法过上正常的生活。**的恶行,严重影响着边民的生活,在边境沿线一带的边民中激起了广泛的公愤。

正是在这样的一种氛围下,古志宇就梦想着能够成为一名保家卫国的边防军人,高中毕业后,他就主动以协警的身份加入到边防公安队伍中来,协助当地驻军巡逻防特。当南疆**冲突风险增加时,因为他对于当地的地形非常熟悉,而且还会说流利的*语,经边防公安部门和武装部的推荐,被破格入伍,成为边防某师某团属特务连的一名侦察兵,圆了他的军装梦。

入伍不久的古志宇,很快就迎来了一次严峻的考验。有一次,在老连长的带领下,执行渗透捕俘任务。根据前观掌握的第一手情报,作为一名前出的捕俘手,古志宇和战友们潜伏在*境内的一个水井口周围设伏。这个水井是山上驻守Y猴的一个主要水源,从山上工事顺坡路到水井,约400米远。

时间过去了整整30多个小时,时至第二天下午黄昏时分,目标终于出现了,只见四名Y猴相隔三米左右以单列行走,前二名挑着水桶走的前,后两名挎着枪警惕紧随。当走在最后面的一个Y猴进入伏击圈的时候,古志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从草丛中跃起,一下扑到了对方身上。然而这名Y军身手也非常不错,反应奇快,直接把手中的枪对准了古志宇的前胸,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古志宇用左手把对方的枪拨开,右手直接锁住对方脖子,顺势把他摔趴在地上,没想到这名敌人的身手也非常了得,就这样和古志宇来回纠缠在一起,呈旗鼓相当之势。古志宇凭借过人的力量,翻过身子顺势骑在他身上,正准备捆绑时,这家伙居然用唯一能够活动的双脚袭击古志宇的后脑,古志宇猝不及防,倒了下来,这猴子咸鱼翻身上来就是当面一拳,古志宇手疾眼快,挥拳回击直接击中对方的眼部,疼的Y猴子眼冒金花“哇”的一声叫了起来,会点功夫的古志宇挺身而起,又一次将其制服,同时用Y语正告对方放弃抵抗,面对古志宇已出手的明晃晃的匕首,这名“猴子”顿时老实了下来,乖乖地束手就擒。

这时候,其他战友也都陆续击毙2名挑水的Y军,另一名持枪的Y猴虽被击伤,却乘乱挣扎转身成功逃跑,捡得一命。事后审讯得知,古志宇亲手俘获的这名居然还是一名老资格的特工中尉。

古志宇首战建功,已属可喜可嘉,但接下来的另一场反渗透较量,让古志宇更是威名远扬,这一战,堪称“传奇”之战。

一个阴雨绵绵的中午,已提拔为班长的古志宇,带领一支由7名战士组成的巡逻小队,按计划在我方某高地前沿我方一侧执行日常巡逻任务。其中2名被古志宇安排成潜伏哨在山腰线两突出部设伏观察,另5名随他在山脚底我方一侧羊肠小路例行巡逻。

突然,在一个离边境线不过百米的岔路口,迎面走来成两列纵队的“队伍”,不等古志宇发声询问,对面的一位干部模样军官就先挥了下手,高声打起了招呼,“伙计,你们好”。

古志宇定神一看,来者约十三四人,穿着崭新的军装,肩挎的是清一色的***,领头的右臂还扎着白毛巾,古志宇眉头一紧,心里马上有了数:这支队伍有问题,大概率是渗透过来的“冒牌货”,此时若是硬拼,巡逻队并不占优。古志宇决定将计就计,顺着对方的招呼,镇定地象例行公事道,“同志,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13*师直属侦察连,刚执行任务回来”。领头的“干部”不慌不忙,话语是夹杂着两广口音的普通话。

“哦,大家辛苦了”古志宇也假装“知趣”地回应道。同时示意同伴们让出路的一侧,很配合地让他们通过。

见此状况,Y军特工队很沉着地大摇大摆地与巡逻队擦身而过,就在此时,这支队伍中的一人忘乎所以地唱起一支曲子,古志宇一听,竟然是《大海*****》。

哦嗬,这就有意思了,对于这首自少时起就耳熟能详的歌曲,此间他们中有人突然唱响,更坐实了古志宇的判断。这首曲子七十年代中期后,在我国内就已经没有再传唱了,更何况是在军队里。另外对方露破绽的还有那条刺眼的白毛巾和军装。古志宇率队巡逻值勤时,上级并没有通报这个方向有友军的出境行动计划,加上当晚高地要求白毛巾的扎法是在左臂作为敌我识别标记,而不是右臂与白天。还有他们穿的军装都是全新的,我军战友整天训练执勤与备战,在地里摸爬滚打,怎么可能穿的都是这般新衣的样子。还有,即使外出执行任务,也绝不可能这么“招遥”呀。

这支队伍种种的反常与可疑,让古志宇作出了准确的判断。等Y猴自以为是走过后,即向同伴们作出一个“准备战斗”的信号,同时让通讯员通过15瓦指挥电台向上级汇报突发的情况,请求增援围歼,将其一网打尽。上级接到情报后,迅速作出部署,当这支特工队得意洋洋在我前沿放胆侦察,意图伺机偷袭时,被前出包抄过来的边防一个排和尾随跟踪的古志宇巡逻队前后夹击,不到十分钟就结束战斗,当场击毙Y猴中尉以下12名,俘敌1名,而我方则以1名轻伤的代价,获得了全胜。这股精心乔装,粉头饰脸,意图偷袭的特工精英们,被年轻的班长古志宇火眼金星一眼看透,惨遭团灭,吞下了过于自信的苦果。那名俘虏在被审讯时,显露出十足的不服与不解:我们专门训练与模仿了好久,是哪儿出了破绽?古志宇只回了淡淡的一句话:是啊,你们确实太像了。

古志宇活跃在南疆侦察一线,给Y猴们震慑极大。某天早上,他受命又组织人员再次执行侦察八条。带着6名战士前进至720高地侧后向658高地进行侦察。8时40分左右,前方搜索捕俘组报告:有约一个班的Y猴沿小路向我靠近!古志宇立即选择道路一侧快速布设伏击圈,刚部署完毕敌就进入了伏击圈,鉴于敌人之间距离近,不便于单个捕捉,便决定采取“先打后抓”的方法,他一声令下“打”,就端起微声***“突突突”率先开火击倒一名Y猴,其它战友同时射击,将敌全部击伤后,又一声喊“抓”,捕俘组迅速行动,第一捕俘手韩龙宝如猛虎下山,迅猛扑出,将敌扑倒,双手卡着敌人的脖子,右膝跪顶敌腰部,随后拿出背包绳,用了五秒钟捆住了一名敌人;第二捕俘手黄小良见韩龙宝捕捉俘虏得手,立即对其它敌人进行“点名”,以防敌从队伍背后下“黑手”,掩护韩龙宝捆挷敌人,其他战友对四周进行警戒掩护。“撤”,一声命令,一米九个头的韩龙宝将“舌头”往肩上一扛就按原路返回,古志宇和另一名同志留在最后担任掩护。枪响的同时,敌658、720高地和考丁*高地之敌反应较快,重机枪嗒嗒嗒在向我扫射,炮也轰轰轰在打,敌军一面在组织火力向我设伏点附近进行压制射击,一面组织兵力从两个方向我追击,一串串子弹拖着暗红色的光线,飞向侦察队撤退的路上,见此情景,古志宇立即调整了兵力,由二个组分成三个组,一个组扛着俘虏先撤,两个组在后交替掩护回撤,并稍为改变撤回路线。由于组织指挥得当,并利用了茂密的树木,在敌追兵形成包围圈之前,他们扛着战俘迅速摆脱了敌人,顺利撤出战斗,向我境内返回 。此次战斗,我方无一伤亡,经我技术侦察分队侦听到敌方向上报告的电文核实,这次战斗共毙敌5名,失踪1名(被俘)。由于任务完成出色,军区给古志宇等3同志授予二等功,另外4名同志也立了三等功,实现了“满堂红”。

这一出出精彩的好戏,把个年轻的古志宇声名远播南疆侦察一线。部队首长认为他虽然年轻,但临危不乱,智勇双全,是个特种作战的好苗子,因而在他入伍不足二年时间的时候,就被破格保送到桂林步兵学校学习深造。而这样的一段学习历程,正巧成了现在对手阮世光的同门师兄弟,真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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