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昭踏入宴会厅的瞬间，十二盏水晶吊灯同时调暗，唯有追光如银色瀑布倾泻在她身上。墨绿色丝绒礼服裹着凌厉曲线，裙摆三千颗黑钻并非装饰——每颗都内置微型传感器，实时捕捉全场宾客的微表情。
"沈小姐的耳环是苏富比春拍压轴品吧？"某财阀千金谄笑着靠近，却在看清款式后骤然噤声。那对红宝石耳钉分明是半年前沈氏吞并赵氏时，从赵董事长遗孀耳垂生生扯下的战利品。
她指尖划过香槟塔，最顶端的酒杯应声碎裂。侍应生慌忙擦拭时，她已用玻璃碎片在餐巾上画出股权分割图："告诉令尊，明早九点前签好转让协议。"声音轻得像情话，却让千金血色尽失。
周遗在廊柱阴影处调整呼吸，侍者服第三颗纽扣摄像机正对沈昭锁骨——那里有道新鲜抓痕，与今早他收到的匿名照角度完全吻合。当他躬身递上鹅肝时，刻意让袖口滑落半寸，露出结痂的鞭痕。
"茶。"沈昭突然用高跟鞋尖勾起他下颌，这个角度能让她看清他颤抖的喉结，"要雨前龙井，82℃水温。"
他捧着鎏金茶具的手指关节发白。这不是刁难，是死亡测试——上周企图毒杀她的某董事，正是被82℃茶香诱发的心梗。茶汤注入刻花骨瓷杯时，他垂眸掩住兴奋。
林秋薇的巴掌来得猝不及防："蠢货！沈小姐的茶也配用廉价瓷器？"周遗踉跄撞向香槟塔，却在坠落瞬间被沈昭拽住领结。她染着鸽血红甲油的拇指按在他渗血的嘴角："真可怜。"
这句耳语让周遗脊椎窜起电流。三小时前，他黑进沈氏数据库时，曾见她用同样语调对监控镜头说："真可怜，这些自以为是的蝼蚁。"此刻她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渗入血管，他不得不咬破舌尖维持清醒。
"赔罪。"沈昭突然将整瓶波特酒浇在他头顶。深红色液体顺着少年苍白的脖颈蜿蜒，在锁骨汇成妖异的溪流。宾客们哄笑中周遗独自走到盥洗室内撕开浸透的衬衫。镜子反射出后背未愈的烙伤，拼出沈昭名字首字母缩写。
宴会厅突然爆发的掌声，沈昭正在跳探戈。她裙摆扫过之处，六位董事的领带夹相继亮起红光。全场权贵的命脉掌握在她的裙摆之下。当她把舞伴甩向周遗所在的暗角时，抬眼与沈昭隔空碰杯。
水晶灯重新亮起时，他们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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