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的指节抵在潮湿的砖墙上，冷汗混着酸雨滑进领口。
视网膜边缘跳动的血色警告框与钟楼齿轮的医院十字标志重叠，像两枚互相啃噬的病毒。
他摸出口袋里的金属铭牌，编号S - 013的蚀刻纹路正在发烫，与墨绿裙角显露的S - 014严丝合缝。
“记忆模块污染度39%。”系统突然弹出的乱码比三小时前又涨了2%。
他扯开黏在掌心的传单，那些定格在半空的诊断书幻影仍在视网膜残留重影。
母亲最后的心电图波形突然在记忆里清晰得反常，与钟楼齿轮转动的频率诡异地同步。
【限时任务：治愈十例特殊病症（0/10）】
当猩红的任务框在午夜雷暴中炸开时，叶宇嗅到了培养皿开裂的气息。
系统界面首次浮现的地图导航指向城西私立医院，坐标点却在建筑三维图上呈现出不规则的肿瘤状凸起。
次日上午的急诊大厅漂浮着青霉素都压不住的腐臭味。
第七个倚在金属长椅的老者掀开裤管，叶宇的瞳孔骤然收缩——暗紫色溃疡面分布着针尖状白斑，像极了昨天钟楼齿轮咬合处滋生的霉菌。
“年轻人，这是第三中心医院转来的病例。”护士推着点滴架擦肩而过，胸牌边缘蹭着青灰色药渍，“所有培养皿里的菌落……”她突然噤声，不锈钢托盘哐当撞翻在印着饮用水检测公告的LED屏下。
叶宇的指尖悬在溃烂创面上方三厘米，系统解析光束在旁人眼中不过是睫毛的颤动。
淡金色数据流钻入病灶瞬间，他后颈的汗毛突然立起——创面深处的黑色丝状物根本不是真菌菌丝，而是密密麻麻的微型齿轮，每个齿尖都刻着缩小的医院十字。
“用75%乙醇配合β - 内酰胺酶抑制剂？”主治医师的嗤笑从背后刺来。
叶宇没理会白大褂们的骚动，掏出从医疗器械黑市换来的激光笔。
当改良后的413nm冷光扫过创面，那些齿轮竟发出超声波频段的尖叫，诊室所有监护仪同时爆出室颤警报。
第五个治愈的工人摘下呼吸面罩时，叶宇注意到他虎口的茧子形状特殊——和钟楼检修员手套上的油渍轮廓完全吻合。
男人塞来的感谢信夹着张泛黄的票据，2016年4月17日的污水处理厂参观券，正是母亲葬礼次日。
“够了！”
檀木手杖砸碎了解剖模型的心脏，须发皆白的老者从旋转楼梯走下时，大理石地砖映出他西装内袋的金属反光。
叶宇的系统界面突然扭曲，在老者掏出镀金怀表的刹那，他看清表链坠着的S - 001编号。
“用基因编辑技术伪装成中医针灸？”老者用镊子夹起叶宇调制的药液棉球，碘伏突然在棉纤维里分裂出蓝绿色荧光，“这种能改变微生物显色特性的纳米机器人，够判三十年医疗欺诈。”
候诊区传来整齐划一的起身声，七个不同症状的患者同时摸向腰间。
叶宇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系统解析显示他们体内残存的微型齿轮正在重组，而老者的虹膜深处闪过与钟楼大钟如出一辙的十字反光。
“您实验室第三排培养箱，”叶宇突然提高音量，看着老者的怀表链条轻微震颤，“左手第二个抽屉的活体样本，应该还缺最后三个对照组数据吧？”
大理石地面下的排水管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盖过了系统突然弹出的新提示。
在老者抬手召唤保安的瞬间，叶宇看见对方袖扣内侧的刻痕——不是医院标志，而是母亲诊断书上那个被红笔圈住的罕见病缩写。
（接上文）
大理石地面下的排水管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盖过了系统突然弹出的新提示。
在老者抬手召唤保安的瞬间，叶宇看见对方袖扣内侧的刻痕——不是医院标志，而是母亲诊断书上那个被红笔圈住的罕见病缩写。
（续写部分）
四名保安的橡胶靴碾过满地玻璃渣，防暴叉的金属冷光折射在叶宇苍白的脸上。
老者的怀表链突然绷直，秒针跳动声与排水管里的齿轮轰鸣形成共振，候诊区七名患者眼白同时泛起金属色。
“编号S - 013的非法实验体。”老者摩挲着怀表盖内侧的刻痕，某种粘稠的机械音从喉管深处渗出，“你母亲临终前应该告诉过你——”
叶宇的瞳孔剧烈收缩，记忆碎片突然翻涌出从未见过的画面：母亲插满导管的手正颤抖着拧动钟楼钥匙孔，暗格里渗出带齿轮碎片的血水。
系统警告框在此时疯狂闪烁，污染度飙升至43%的鲜红数字几乎撕裂视网膜。
“他能治好机械热斑症！”被治愈的锅炉工突然扯开衣襟，胸口原本溃烂的齿轮状红斑已蜕变成浅粉色的新生皮肤。
更多病人掀开纱布，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护士手中端着的培养皿突然炸裂，青黑色菌丝在空气中扭曲成钟楼十字架的轮廓。
叶宇趁机将激光笔调至脉冲模式，413nm冷光扫过老者西装下摆时，三枚纽扣突然爆开。
坠落的金属扣在瓷砖上弹跳，每个内侧都蚀刻着与钟楼齿轮相同的螺旋编码。
人群中的年轻女医生下意识捂住嘴，白大褂口袋滑落的钢笔在地面滚出诡异的三角函数轨迹。
“继续治疗！”患红斑狼疮的女孩突然抓住叶宇手腕，她脖颈处的翡翠吊坠闪过数据流般的绿光，“我能证明你清除的不是普通病原体。”她掀起的袖口下，原本扩散的蝴蝶状皮疹正在褪色，溃烂处渗出的却不是脓血，而是细如发丝的齿轮残骸。
系统界面突然展开全息投影，旁人眼中只见叶宇指尖流转的金色光点。
当第十个患者的CT影像浮现时，叶宇突然看清那些脑部阴影的真面目——数以万计的微型齿轮正咬合着神经突触，每个齿尖都刻着微缩版医院十字。
“初阶一星解锁。”机械音在头骨深处炸响的刹那，叶宇的虹膜镀上一层淡金色的网格。
他看见空气里漂浮的耐药菌株显形为齿轮孢子，老者怀表溢出的黑色能量正沿着大理石纹路爬向急救区。
新治愈的患者们自发形成人墙，叶宇注意到他们虎口都浮现出相同的三角茧印。
当最后一位老妇人的呼吸面罩摘下时，她浑浊的瞳孔突然映出钟楼全景——那根本不是哥特式尖顶，而是由无数旋转的医疗十字架拼接成的巨型培养皿。
“能量回路重构完成。”升级提示在视网膜刻下燃烧的青铜纹章，叶宇的指尖无意识划过急救推车。
不锈钢台面突然浮现出深蓝色血管网络，某个沉睡的医学公式自动在脑海中解构重组，他瞬间理解了这个世界的创伤修复原理远不止细胞再生那么简单。
老者倒退着撞翻病理标本架，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器官突然睁开无数复眼。
叶宇在新获得的透视视野中，看见对方脊椎里埋着半截钟楼齿轮，金属表面蚀刻的日期正是母亲去世当天。
“你会后悔激活完整版系统。”老者擦着嘴角溢出的黑色机油冷笑，怀表链突然崩断成DNA链状物钻入通风管道。
叶宇想要追击，却被某个柔软的手掌按住肩膀——是那个戴翡翠吊坠的女孩，她的瞳孔此刻呈现出与系统界面相同的淡金色。
急诊厅顶灯突然全部爆裂，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叶宇看见所有治愈者手背浮现发光的三叶草印记，而自己掌心的S - 013编号正在融化成液态金属。
地底传来巨型齿轮咬合的闷响，像是某种沉睡的医疗巨兽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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