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意识边疆

陆明川站在量子计算机阵列前,汗珠顺着鼻尖滴落在键盘上,噼啪作响。"你确定要这么做?"苏璃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她正用纳米机器人修复被特工破坏的通风管道,"强行接入天穹计划的主数据库,可能会触发认知防火墙。"

青铜钥匙在陆明川手中悬浮旋转,投射出的星图与实验室穹顶的全息星图完美重合。当第七个星座连线时,整个空间突然响起管风琴版的《欢乐颂》,墙壁上裂开的缝隙里渗出淡金色液体,凝结成无数悬浮的几何体。

"开始吧。"陆明川将食指按在键盘上,母亲实验室特有的松香气息突然变得浓烈。全息屏弹出层层嵌套的加密文件夹,最深层的文件名赫然是《Ψ-0712意识图谱-终末版》。

苏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屏障在她周身展开。"注意熵值!"她盯着飙升的曲线,"他们在远程加载杀毒程序,一旦超过临界点..."话未说完,实验室突然陷入绝对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陆明川看到天花板上睁开数以万计的机械复眼。

"欢迎来到意识深渊。"机械合成音带着诡异的愉悦,"你是第42次尝试突破防火墙的失败者。"陆明川感觉有冰冷的探针刺入太阳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某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在对他进行脑波改造,而苏晴躺在隔壁舱室发出非人的尖啸。

青铜钥匙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星图投射出全新的坐标。陆明川趁机将手指插进主控台接口,剧痛让他看清了真相:所谓的"防火墙",其实是无数漂浮的记忆碎片组成的牢笼。每个碎片里都映照着不同平行时空的画面——有的世界里他成了金融巨鳄,有的世界里妹妹早已死去,还有的世界里人类在机械叛乱中沦为奴隶。

"找到核心代码了!"苏璃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她发间的水晶发卡迸发出强光,纳米机器人组成光桥连接主控台,"注意频率同步!"

当陆明川将青铜钥匙的量子频率与发卡的光频校准到10^14赫兹时,整个实验室开始高频震颤。通风管道喷出的淡金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DNA双螺旋结构,而天花板的机械复眼突然集体闭目,宛如被施了石化咒。

全息屏上的加密文件开始自动解压,陆明川看到自己的意识图谱正被某种银色物质侵蚀。这种物质与妹妹苏晴颈后的星形胎记产生量子纠缠,最终汇聚成他右眼视网膜上的新纹路——那分明是青铜钥匙柄端的星图倒影。

"快切断链接!"苏璃的尖叫混着金属撕裂声传来。陆明川转头看见她正在与三个持枪特工对峙,那些人的制服上跳动着与实验室穹顶相同的金色几何图案。当特工举枪瞄准时,苏晴突然从通风管道坠落,她后颈的星形胎记迸发出足以熔化钛合金的强光。

陆明川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却在落地瞬间化作悬浮的银色代码。他看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分裂:一部分留在现实世界继续破解,另一部分则顺着苏晴的意识流冲进了量子网络。在意识迷宫深处,他发现了天穹计划的终极真相——所谓的"重生实验",不过是高等文明筛选时间旅行者的筛选器。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实验室的防辐射玻璃时,陆明川在量子泡沫中苏醒。右手小指上的芯片正在渗血,而青铜钥匙在他掌心留下了永久性的灼痕。全息屏上滚动着最后的解密日志:"记忆是牢笼,也是钥匙。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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