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

现在菊池的心情真是难以描述,自从看了狱卒送来的报纸后,他就平静不下来,报纸上的惨状和文凤在歌舞厅的谈话交替在他脑海里闪现。

她说:那可真巧,我也信奉互助共荣.........我已经为先生的家人提供过帮助了呀。

原来如此,她心机如此深沉,那么早就布下了这么个大局。

川岛芳子是岛国国内最出色的间谍,她出手的任务没有一次失败过。

剌杀大帅的计划,因为家族的权势他也是知道的,虽然他极力反对,也得承认计划谌称完美。

可每一个环节都没出问题,结果大帅却仅仅受了点伤,芳子不甘心计划失败,又亲自潜入东北打探消息,看来就是被这女人识破,让她将计就计,把假技术让芳子偷回去。

但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她是怎么识破芳子的呢,他敢肯定她没有见过芳子,芳子的伪装那么厉害,也不会是芳子自己露出破绽的。

他也不敢相信,仅仅凭着一个物理技术,就能操控天灾。

再说那么一个笑意盈盈的弱质女人,又是以怎样的心态做出这么恐怖残忍的事的呢。

他焦燥的在小小的室内转圈,为死亡在地震中的民众,也为国内的现状忧心。

更因为岛国遇到了这样恐怖的对手而担心,凭着他敏锐的直觉,东北在他回国的短短时日内飞速掘起,军事力量提升这么快,都一定和这个女人有关。

现在的东北,和两年前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奉天现在一片欣欣向荣,走在街上,遇见的民众脸上不再是愁苦的表情,而是充满希望的。

他们忙碌不停、行色匆匆,可却是充满活力,不再死气沉沉。走在街上,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当文凤和章陆一起走进来时,菊池一下子冲到他们面前,他双目通红,眼光凶狠,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章陆

“你怎么可以干出这么残忍的事?你还有****?

十几万人哪,活生生的人啊,不是蝼蚁,你怎么下的去手,你怎么下的去手........”

他挥舞着拳头,却在文凤冷静的目光下狠狠的一拳砸在墙上。三人一时相顾无言。

“拳头还是要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

良久,文凤才慢慢坐在小椅子上说:

“济南惨案日军无故杀死我几千同胞,岛国政府雇用岛国浪人在上海横行霸道,欺凌我国同胞。

土肥原贤二制定的三光政策还摆在首相案几上吧?

新成立的关东军防疫供水部又干的是什么勾当?

怎么的,你们可以不择手段的去侵略,还不许我们反抗?你的民众无辜,我的同胞同样无辜。

为了保护我的同胞,我也什么都干的出来,哪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我也甘心情愿。”

文凤越说越气愤,想起前世的9.18事变、南京大屠杀、淞沪会战中死去的中国同胞,又何止十几万。

菊池象见鬼了一样的看着文凤:“你....你....你怎么知道?”

这些都是岛国最高机密,单凭他的职位是没资格参与和知情的,他能够知道还是因为家族的关系。

这绝不可能是内阁泄密,这个女人对岛国的动态了如指掌,岛国的一举一动仿佛都暴露在她眼皮底下。

“先生如果还爱自己的国家,还想让同胞平安喜乐,不妨考虑一下我前次的建议。

如果看不见土肥原和东条英机等人的消失,我可以跟你保证岛国将会迎接源源不断的地震和海啸,还有核辐射,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

文凤狠厉的说。

菊池颓然的滑坐在地上,文凤的话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心上,他知她说的是实话,也信她能做的出来,反应堆一旦建成,很难停的下来,这需要很复杂的物理技术。

而她能凭借先进的核技术给岛国挖了这么个大坑,说明能阻止反应堆工作的技术也在她手中,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她是不会把技术拿出来的。

对此,他除了按她的方向走别无他法,岛国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还不能向国际申诉,能怎么说呢?

说岛国派间谍盗中国技术?显然不能。

然而,与国内激进派斗争,他需要动用好些世家大族的势力,两个派系一直互相制约,相互牵制,维系着微妙的平衡。

现在,为了国内千千万万同胞的命运,他要主动去打破这种平衡了,不管哪一方胜利,都将会令岛国政治动荡,无力再扩张了。

他卷缩在地上,双手捂在脸上,象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隔日,东北方面发布新闻,正式宣布与日方断交,谴送植田与南次朗等人回岛国,由岛国自行处置。

岛国世家的能量是强大的,菊池在家族的运作下,不但毫发无伤的在此次事件中脱身,还在内阁谋了个文职。

岛国政府忙于处置震后安置事宜,却不知党派之争己露出苗头。

东北与岛国的局势缓和下来,大帅父子俩才终于松了口气,能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少帅的车停在北陵别墅门外,却迟迟没有进去,他既想念孙曼,却又怕见她,诚然,他是爱她的,可现在他们的见面,不是争吵就是她自悲自怜。

她什么都不说,就用一双含泪的双眸望着他,仿佛在控诉他辜负了她的情意,刚开始,看她哭的梨花带雨,别有一翻楚楚可怜的风姿,他还能耐着性子哄她。

因为他的另娶,本就对她心怀愧疚,也心疼她抛弃家庭来追随于他,可是久而久之,当她又一次在他面前哭泣时,他不由想如果是文凤,她会怎么做,也许会暴打他一顿,也或许会决绝离去,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会在他面前哭泣。

想到这里,他更加想退缩了,他熄掉手中的烟,发动车子,想掉头离去。

可当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楼上的窗户时,就再也走不掉了,那个弱质纤纤的身影,孤伶伶的站在那里,是那么孤寂,那么无助。

他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她才十八岁啊,她对他满怀情意,不顾家人反对,独自一人千里迢迢追随于他,他又怎能辜负她的情意,又怎能让她悲伤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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