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杂役院

绿茵小道上,林阳怀揣着紧张与期待,亦步亦趋地跟在紫衣女子身后。

紫衣女子身姿轻盈,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随风飘动,背影高冷而疏离,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子,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林阳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好奇与敬畏,暗自揣测着这位气质不凡的师姐在太玄门中的身份与地位。

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间小径前行,道路两旁古木参天,茂密的枝叶遮天蔽日,使得四周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静谧而神秘的气息。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传来,更衬出这片山林的幽静。

随着深入,空气中的灵气愈发浓郁,林阳忍不住深吸几口,只觉神清气爽,疲惫之感一扫而空。

在绕过一座怪石嶙峋的小山丘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紫衣女子停下脚步,侧身示意:“到了,前面就是杂役院。”

林阳抬眼望去,只见杂役院位于太玄门的西北一隅,四周被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环绕。与太玄门中其他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建筑相比,杂役院显得格外简陋。

几排低矮的房屋错落分布,墙壁是用粗糙的石块堆砌而成,屋顶覆盖着茅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房屋之间的道路也未经过精心修缮,地面坑洼不平,若是遇到雨天,想必会泥泞不堪。

院子的入口处,一块略显破旧的木牌歪歪斜斜地挂着,上面刻着 “杂役院” 三个大字。门口正好有两个年轻的杂役弟子正在打扫,他们穿着朴素,衣服上还打着补丁,脸上带着疲惫与沧桑,但眼中却闪烁着对修仙的渴望。

紫衣女子带着林阳径直走向一间稍大的屋子。屋内,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账本,眉头紧皱,口中念念有词地核算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中年男子抬起头,看到紫衣女子的瞬间,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敬畏与讨好,他急忙站起身,点头哈腰地说道:“若璃仙子,您怎么有空来杂役院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紫衣女子神色平静,微微抬手示意林阳上前,说道:“陆管事,这是新入杂役院的林阳,你安排一下。”

中年男子打量着林阳,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不过在紫衣女子面前,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他一边应着,一边在桌子的抽屉里翻找,很快拿出一块黝黑的灵玉牌,递向林阳。

“小子,接着。”中年男子随手一抛,语气算不上热情,但也没有刁难,“这就是你的杂役牌,可别弄丢了。这牌子每天都会显示你要完成的任务,什么时间去灵田除草、去膳房帮忙,都写得清清楚楚。完成任务后就能拿到相应的任务积分,积分可以在我这里兑换物资。但如果你偷懒完不成任务,不仅扣除积分,还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林阳双手接过杂役牌,触手冰凉,仔细看去,牌子上刻着一些细密的符文,此时正隐隐闪烁着微光。他心中明白,这小小的杂役牌,将是他在杂役院生活的关键物。

“陆管事,林阳初来乍到,还望你多关照一下。” 紫衣女子又叮嘱了一句。

“仙子请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 陆管事连忙保证,脸上堆满了笑容。

紫衣女子微微点头,莲步轻移,转身对林阳说道:“若有不懂之处,找陆管事便是。”言罢,她的身影如一缕清风,翩然离去,只留下林阳呆立原地,脑海中回荡着她的话语。

紫衣女子走后,中年男子原本紧绷的脸上肌肉渐渐放松,他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清了清嗓子,随后语重心长地开口:“小子,我是这儿的管事陆大友。既然进了杂役院,有些规矩你必须得清楚。” 说着,他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林阳面前踱起步来。

“记住,杂役牌上的任务,必须完成!别心存侥幸!” 陆大友加重了语气,“平日里与其他杂役弟子相处,遇事多忍耐,别起冲突。要是敢惹麻烦,不管有理没理,我都不会轻饶!在这儿,老老实实做事,少打听、少议论,把自己的活儿干好才是正事儿。明白了吗?”

“弟子明白!”林阳重重点头,兴奋之色溢于言表,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好了,七十号房间,便是你的住处。”陆大友抬手指向不远处那排简陋的茅草房屋,神情透着几分淡漠,“那一片都是杂役弟子的居所,往后你便在这儿安身。”

林阳赶忙点头致谢,扛起行囊,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朝七十号房间走去。

一路上,林阳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环境,只见此地房屋鳞次栉比,少说也有上百间,每间房门口都竖着一块刻着编号的木牌。木牌新旧不一,新的散发着清新木香,纹理清晰可见;旧的则腐朽斑驳,字迹被岁月侵蚀得模糊难辨。

道路两旁,或站或坐的杂役弟子们状态各异。有的面容憔悴,身形佝偻,麻木的眼神中透着对繁重劳役的无奈;有的则趁着片刻闲暇,闭目凝神,周身气息微微流转,抓紧一切机会修炼,渴望在这艰难的修行之路上寻得一线生机。林阳路过时,偶尔有人投来好奇目光,却又因习以为常般很快移开。

他还注意到,在这片居所中央,有一口古老的石井。井沿爬满青苔,湿漉漉的,透着岁月的痕迹,几捆粗绳随意堆放在一旁,想来是平日杂役弟子们取水用的。不远处,一间稍大些的屋子门口挂着“杂物间”的牌子,不时有人进出,扛着扫帚、锄头这类劳作工具,脚步匆匆。

很快,林阳找到了七十号房间。推开门,一股潮湿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微微皱眉。屋内昏暗逼仄,一张破旧木板床倚着墙角,上面铺着的草席破了好几个洞,草梗都露了出来。

床边是一张缺角的桌子,四条桌腿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会散架。他将行囊轻轻搁在桌上,伸手摸了摸那粗糙的草席,心中难免泛起一丝失落。可一想到自己已踏入太玄门,修仙梦想不再遥不可及,心中便又燃起熊熊斗志,干劲十足。

林阳挽起破旧衣袖,一头扎进打扫中。他先用扫帚仔细扫去角落里多年的积尘,扬起的灰尘让他忍不住咳嗽几声;又找来湿布,费力地擦拭着桌椅,每一道划痕都被他认真摩挲。在他的努力下,原本破败陈旧的屋子渐渐有了生气,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干净的地面上。

忙完这一切,林阳在床边坐下,稍作歇息后,拿起杂役牌深究起来。

他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手指轻轻抚过牌面。就在指尖触碰到牌面的瞬间,奇异的景象发生了。只见牌上符文仿若被唤醒的萤火虫,先是微光闪烁,紧接着欢快地跳跃起来,光芒越来越耀眼。随后,一行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醒目字迹缓缓浮现:前往七十号灵田,拔除杂草,务必在申时之前将灵田杂草清理干净,还灵田一片规整。符文下方,一条若有若无的蜿蜒线条慢慢显现,隐隐指向七十号灵田的方向。

一番休整,林阳推门而出,依照杂役牌上的指引,朝着西边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穿梭在太玄门错综复杂的小径间,身旁不时有外门弟子御剑飞过。

就在林阳埋头赶路时,一道身影从前方一块巨石后闪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喂,小子,看着有点面生啊,新来的?” 一个尖细又带着几分跋扈的声音骤然响起。

林阳抬眼,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男子,身着一件绣着精致玄纹的青色长袍,脚踏一双黑色软底靴,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阳心中一沉,心中隐隐有种不好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拱手说道:“师兄,我叫林阳,是新来的杂役,如今正要去灵田除草,还望师兄行个方便。”

“小子,听好了!我叫周明!在外门弟子中,我的修为可以稳稳排在前三!” 周明仰着头,鼻孔朝天,满脸写着傲慢,“那些所谓的高阶玄术我信手拈来!随便施展一招,便能引得风云变色!就凭你这刚刚入门的杂役,若能得到我的指点,那修行速度可谓一日千里!” 他斜眼瞟了瞟林阳,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等林阳上钩。

“我看你挺有悟性,要不我破个例,指点你一招半式?” 周明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不过嘛,你得交点灵玉当学费。不多,就五块低品灵玉。” 说着,他伸出五根手指,在林阳眼前来回晃悠,仿佛那五块低品灵玉已经稳稳落进了他的口袋。

在太玄门,灵玉可是极为重要的流通货币与修行资源,兑换比例向来严苛。十块低品灵玉才能换来一块中品灵玉,而十块中品灵玉才能兑换一块高品灵玉。

平日里,杂役弟子们起早贪黑、辛苦劳作,往往历经数月,也仅仅能获得三块低品灵玉。此刻,周明直接索要五块低品灵玉,对初来乍到、身无分文的林阳来说,不啻于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林阳一听,心中泛起一阵无奈与愤怒,他虽初入太玄门,却也明白这是周明在故意敲诈。可他又不敢轻易得罪,只能陪着小心说道:“师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初来乍到,身无分文,实在拿不出这五块低品灵玉。”

周明听闻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伸手就揪住林阳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少跟老子装穷,你当我是傻子不成?今天要是不把学费交出来,这灵田你也别想去了!”

林阳被揪得有些喘不过气,双手用力掰着周明的手,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若是再这样僵持下去,不仅任务完成不了,还可能招来更大的麻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芒裹挟着凌厉剑气,如闪电般从远处暴射而来。周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好似见了鬼魅一般,不假思索地松开林阳,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侧身飞躲。剑气仿若一道利刃,擦着他的衣角一闪而过,“咔嚓”一声脆响,一旁的树枝被干脆利落地斩断,断枝悠悠飘落。

只见一名年约二十的女子,身姿飒爽,手持仙剑,翩然而至。她柳眉高高竖起,恰似两柄利剑,凤目之中寒霜凝聚,周身散发着拒人**里之外的气场。她莲步生风,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厉声喝道:“周明,你这恶徒,又在欺负新来的弟子!”那目光仿若两把淬了毒的寒刀,直直刺向周明。

周明只觉一股彻骨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浑身瞬间僵硬如石,动弹不得。

“苏瑶师姐,我…… 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 周明看清来人,顿时气焰全无,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苏瑶冷哼一声,周身仿佛都笼上了一层肃杀之气:“玩笑?今日我便把话撂下,下次若再让我撞见你欺负同门,休怪我手中仙剑不长眼!”说罢,她猛地将仙剑一横,剑刃寒光闪烁,那冰冷的锋芒好似能划破空气。紧接着,她柳眉倒竖,眼中满是威慑,厉声道:“滚!”

周明不敢再多言,恶狠狠瞪了林阳一眼,那目光中满是不甘与怨愤,随后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见周明离去,林阳松了一口气,连忙走上前向苏瑶道谢:“多谢师姐仗义相助,这份恩情,我林阳铭记于心!”

苏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摆了摆手,语气轻柔却不失亲切:“皆是同门,无需这般客气。看师弟这模样,可是要去灵田做任务?”

林阳沉默地点了点头。

苏瑶手指前方一处密林,“从这走有一条小路,便能直达灵田。”说完,脚尖轻点,周身灵力涌动,瞬间驭剑而起,如同一道白色的流星划过天际,眨眼间消失在林阳的视野中。

林阳望着苏瑶离去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刻苦修炼,有朝一日也能如师姐般强大,不惧旁人刁难。

林阳稍稍平复心境,便按照苏瑶所指的方向,踏入那片神秘的密林。

踏入密林,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四周静谧幽深,阳光透过茂密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宛如细碎金箔。耳边不时传来不知名虫鸟的低吟浅唱,似在演奏一曲自然的乐章,平添了几分空灵与神秘。

约莫半盏茶功夫,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广袤空阔之地映入眼帘,只见一排排灵田整齐排列,如棋盘般错落有致。灵田中,灵穗随风摇曳,恰似灵动的精灵,每一次摆动都散发着柔和微光,交织出如梦似幻的光影。

灵田旁边,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泛着淡淡的蓝光,溪底的石头和水草清晰可见,灵动的小鱼在其间穿梭嬉戏,偶尔跃出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

林阳慢步走进灵田,脚下的土地柔软而有弹性,带着淡淡的青色光泽,可本该茁壮生长的灵穗,却被半人高的杂草肆意掩埋。

这些杂草叶片宽大粗糙,边缘布满锯齿,茎秆粗壮且韧性十足,肆意地向四周伸展,将灵穗层层缠绕。灵穗在杂草的禁锢下,只露出星星点点的微光,穗粒饱满,却被压得扭曲变形,难以舒展。

林阳弓着腰,迫不及待地投身到除草的任务中。他双手紧紧抓住杂草,使出浑身力气用力拔除,然而,杂草中蕴含的灵力与他使出的蛮力相互抵触,每拔除一株都如同与一头蛮牛角力,艰难万分,累得他气喘吁吁,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

正当林阳眉头拧成一个死结,拼尽全力与杂草僵持不下时,一道略显急切的声音自身后突兀传来:“兄弟,你这样除草可不行!”林阳闻声,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一位身形偏瘦的青年正快步朝他走来。

这人几步跨到灵田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伸手拍了拍林阳的肩膀,说道:“这杂草灵力驳杂,硬拔不仅费力,还容易伤到灵穗。”说着,他蹲下身子,从腰间抽出一把特制的灵锄,轻轻插入一株杂草根部,手腕巧妙一转,那粗壮的杂草便轻松脱离了土地,而周围的灵穗丝毫未损。

“你瞧,得顺着杂草灵力的脉络,用巧劲。”他一边示范,一边耐心讲解,“就像这样,先找到它灵力的薄弱点,再发力,事半功倍。而且,拔的时候动作要稳,别让杂草的灵力四处乱窜,影响到灵穗。”

林阳认真聆听,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动作,不时点头,若有所思。

在他的指导下,林阳重新开始除草。他学着这人的样子,先用灵力感知杂草的脉络,再用灵锄轻轻一撬,果然,杂草纷纷被轻松拔除。

两人一番闲聊之下,林阳得知青年名叫李铭玉,来自星月城,自小父母双亡,被一位灵植师收养。他受养父影响,对灵植栽培极为着迷,为求仙缘一路跋涉来到太玄门,在杂役院默默耕耘许久。

他快步走到李铭玉身边,双手抱拳,微微躬身,真诚地说道:“李师兄,今日多亏有你帮忙,不然我这任务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完成。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只要吩咐一声,我林阳绝不含糊!”

李铭玉微笑着摆了摆手,眼中满是温和,拍了拍林阳的肩膀说:“小事一桩,大家同在杂役院,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日后你若还有什么不懂,尽管来找我。”

林阳听着李铭玉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这个热心的师兄又多了几分敬意。

“李师兄的话,我记下了。”

随着最后一株顽固的杂草被连根拔起,林阳长舒一口气,直起酸痛的腰背,望着眼前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灵田,心中满是成就感。此时,晚霞的余晖愈发浓烈,将整个灵田都笼罩在一片暖橙色之中。

“林师弟,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李铭玉朝着林阳挥手道。

“好,我这就来。”

……

两人并肩沿着蜿蜒的小路往回走,一路上,李铭玉又给林阳讲起了杂役院的各种趣事和规矩。林阳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几个问题,李铭玉都耐心解答。

没一会儿,杂役院那几排略显破旧的房屋便出现在眼前。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喧闹声。原来是其他杂役弟子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正在院子里休息聊天。

“李师兄,你可算回来了。”一个身材壮实的杂役弟子笑着打招呼。

说话间,又有几个弟子围拢过来,目光里满是热络与信赖。“李师兄,快过来坐,今天去灵田可还顺利?”其中一个瘦小的弟子殷切地问道,边说边拉着李铭玉往石凳走去。

李铭玉笑着点头应道:“一切都好,还帮着新来的林师弟熟悉了下灵田的活儿。”说着,他侧身把林阳让到身前,向众人介绍:“这是林阳,以后就是咱们杂役院的一员了。”众人纷纷投来友善的目光,你一言我一语地欢迎林阳。

这时,负责杂役院事务的赵管事走了进来,他扫视一圈众人,开口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新的任务。”众人纷纷应下。

夜幕降临,杂役院里渐渐安静下来。

林阳先是仔细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将杂役牌小心地放在床头,随后才缓缓坐到床上。他轻轻闭上双眼,双手在身前缓缓结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他回忆着之前修炼时的感觉,试图更快地进入状态。在这般精心准备后,他才全身心沉浸在修炼之中。

他放缓呼吸,一呼一吸间都带着沉稳的节奏,仿佛与天地间的灵气产生了微妙的共鸣。渐渐地,那些原本四处逃窜的灵气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慢慢向他靠近。

天下九州,皆以修武为尊。

武道的境界可分为:淬体境、灵元境、天元境、通天境、天劫境、羽化境、神海境、神桥境。每一层大境界下,又分九重小境界,每提升一小重境界,修行者对力量的掌控、身体素质以及对天地灵力的亲和度都会产生显著变化。

目前林阳的境界只处在淬体一重境,还未能引灵入体,无法淬炼体内经脉,只能依靠吐纳之术去感知灵气,与身体产生共鸣,从而提升对灵气的掌控力。

就在林阳全身心投入修炼时,胸口处的奇石毫无征兆地爆发出绚丽光芒,那光芒夺目且温暖,刹那间,一股温热的触感传遍他的全身。

林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浑身一颤,差点中断了艰难的修炼。但他很快稳住心神,强压下内心的慌乱,尝试引导这些受奇石吸引、疯狂涌入的灵气。

奇异的是,在奇石光芒的笼罩下,原本四处乱窜、难以驯服的灵气,竟温顺地如同被驯化的羔羊,乖乖按照他的指引,缓缓引进身体之中。

随着灵气源源不断地入体,那温热触感愈发强烈,好似有一双温柔却有力的手,在林阳体内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通道。林阳惊喜地发现,那些长期阻碍他修行、令他头疼不已的经脉阻塞之处,竟在奇石力量与灵气的双重作用下,如同春日里的积雪,开始一点点消融。

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突破的绝佳时机,于是咬紧牙关,全神贯注,加快引导灵气的速度,试图一举突破淬体一重境那如枷锁般的桎梏。

与此同时,奇石光芒中的温热感持续增强,仿佛在向他倾诉着千古的秘密。林阳集中全部精神,试图解读这股神秘信息,就在他精神高度集中的瞬间,恍惚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古老而晦涩的画面。

画面中,一位身躯顶天立地的巨人,脖子上悬挂着与他胸口奇石相仿的物件,手中紧握一把古朴石斧,对着混沌未开的天地奋力一劈,刹那间,整个天地仿若脆弱的纸张被生生撕裂,狂暴的混沌之气如汹涌的潮水四溢奔腾。紧接着,巨人以自身为引,凭借着无与伦比的伟力,将那些四处肆虐的混沌之气一点点梳理融合,山川、河流与日月星辰在这神奇的力量下渐渐成型。

林阳看得目瞪口呆,震撼于这毁天灭地又创造万物的强大力量,心中涌起无尽的敬畏与向往。

就在他沉浸其中时,画面陡然一转,只见无数身着各异服饰的修行者围绕着巨人虔诚地顶礼膜拜,巨人手中的奇石绽放出无尽光芒,如同一轮耀眼的太阳,恩泽四方。

那些修行者在奇石光芒的笼罩下,周身灵气涌动,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突飞猛进,纷纷突破了自身曾经难以逾越的极限。

林阳的心脏剧烈跳动,他紧紧盯着这些画面,心中满是疑惑与思索:这奇石究竟从何而来?它与这神秘巨人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画面又在预示着什么?

恐惧、兴奋、期待等诸多情绪在他心中交织翻涌,让他对未来的修行之路既充满了未知的惶恐,又怀揣着强大力量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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