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调出苏婉清的记忆。”顾清在脑海中吩咐。
很快，大量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苏婉清，周朝隆宣帝宇文晟的皇后，父兄皆是手握重兵、镇守边关的大将军。
三年前先皇临终前传位给十三岁的太子宇文晟，将九岁的苏婉清指给七皇子为正妃，却又定下待她办完及笄礼才能大婚的遗命。
太子宇文晟在先帝灵前继位，次年改年号为隆宣。
苏婉清是标准的古代大家闺秀，从小被当成未来皇后培养，入宫后立志效仿历朝历代辅佐君王的贤后，偏生小皇帝不是能虚心纳谏的明君，登基前三年还被季后压着读书不能亲政，所以愈发讨厌和太后同为将门女的皇后，更宠信温柔小意且出身商户的李贵妃。
现在是隆宣七年的中秋节，年初季太后病逝，宇文晟终于可以亲政了，但是朝政大权早已被那些朝臣牢牢把控，皇帝大权旁落，从此开始流连后宫不再上朝。
苏婉清这个皇后不得宠，进宫两年无所出，四妃也凭借得宠竟妄图染指宫权，她的皇后之位形同虚设，沦落到被得宠妃嫔当众嘲笑的地步。
“有意思。”顾清勾起嘴角，“看来要完成此次任务，是个不小的挑战。”
顾清指尖抚过凤袍上的金线刺绣，脑海中响起小艾冰冷的机械音：“帝王成长系统激活，主线任务：周朝皇后苏婉清登基称帝。初始积分：10，当前任务进度：0%。警告：宿主在古代世界需谨慎使用空间异能，避免被误认为妖孽。”
顾清点点头，她明白在这个迷信的古代社会，任何异常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她必须小心行事。
“皇后娘娘，陛下令您戌时前往御花园赴宴。”一个容长脸吊梢眉、板着脸的年长嬷嬷走进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慢，鎏金香炉腾起的烟雾中，顾清瞥见这嬷嬷腕间戴着今年新贡的翡翠镯——那可是贵妃宫里才有的份例。
“小艾，扫描此人。”顾清干净整洁的指尖在桌面上轻叩。
“消耗10积分，目标分析中……”只有顾清一人才能看到的淡蓝光幕如画卷般缓缓展开：【孙嬷嬷，43岁，李贵妃乳母，三日前收受户部侍郎三百两白银。】
顾清忽然起身，九凤衔珠步摇震颤如剑鸣，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孙嬷嬷尚未反应过来，破空声裹挟着凛冽的寒风已至眼前，待她反应过来时半边脸已然歪到一边红肿起来。
"啪！"
翡翠镯应声碎裂，老嬷嬷捂着红肿的脸颊瘫坐在地。“本宫倒是好奇，”顾清踩住满地翡翠碎渣，“户部王侍郎的银子，可够赔你这镯子？”
孙嬷嬷瞳孔骤缩，颤抖着被侍卫拖走时，系统小艾的提示适时响起：“震慑宫人，积分+50。”
暮色染红琉璃瓦时，顾清的意识正沉浸在数据洪流中。赭色宫墙在系统界面化作纵横交错的势力图谱，贵妃李芙蕖的名字上跳动着可解锁的红点。
“小艾，调取贵妃李芙蕖的完整档案。”她在脑海中下令。
“查询贵妃核心情报需200积分。”小艾的机械音毫无波澜，“检测到宿主积分不足，是否启用赊欠功能？利息每日10%复利计算。”
顾清指尖轻叩案几，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皱眉轻声应道：“赊。”
【已扣除200积分，当前负债-150。】光幕突然泛起一圈圈涟漪，【警告：若三十日内未能清偿债务，将随机剥夺一项已解锁的能力。】
宇文晟登基三年守孝期满，广选天下秀女，其中姿容绝艳的商户女李芙蕖刚进宫就宠冠六宫，先是被封为容嫔，不到一年又因怀孕有功晋封为容妃，生下大公主后晋位成了贵妃。
贵妃父亲本是江南盐商，士农工商，商人的社会地位最低，为人不齿。周朝礼法森严，商人就算家缠万贯也不能豪奢无度，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有讲究，不同社会地位的人有不同的规矩礼仪，不能随意僭越。
如今李父沾了贵妃女儿的光被封了个不大不小的户部员外郎，也算是彻底改换门庭了。
贵妃入宫前有个青梅竹马、两心相许的书生，若不是李父私自替她报名选秀，两人早已双宿双飞。
现下那书生竟被贵妃藏在京郊皇庄当账房先生，更妙的是，三个月前户部亏空的三十万两军饷，经手的正是贵妃之父李大人。
密密麻麻的文字涌入脑海，顾清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嘲笑，有了这些信息不愁拉拢不了贵妃，呵，若她敢反水……
夜幕降临，御花园中灯火通明，八角宫灯在秋风中轻轻摇晃，将妃嫔们珠翠上的宝石折射成细碎光斑。丹桂香气混着酒气弥漫在亭台楼阁间，丝竹声里藏着此起彼伏的私语。
顾清着一身明黄凤袍缓步走入宴席，她能感觉到无数道或轻蔑或同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其中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皇后娘娘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皇帝连头都没抬，只顾着和身边的贵妃说笑。顾清也不在意，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端起酒杯，目光落在身着贵妃服制、满头珠翠的贵妃身上。
这位贵妃确实生得貌美，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但顾清注意到，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宴会进行到一半，贵妃李芙蕖起身更衣。顾清也借口离席，跟了上去。
“贵妃妹妹留步。”她在回廊上叫住对方。
李芙蕖回头看去：“原来是皇后娘娘，臣妾见过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在此地叫住臣妾有何贵干啊？”
顾清微微一笑，压低声音：“本宫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父亲贪污军饷的事，本宫可以帮你摆平。”
李芙蕖瞳孔猛缩，不由自主的想去揉手中绣着玉兰花的丝帕，反应过来后马上停止动作，若无其事的说：“臣妾父亲最是忠君爱国，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皇后娘娘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可不能当真。”
“贵妃妹妹说的是，李大人向来体察圣意、最得圣心，万不能做出如此对不起陛下的事。”顾清继续道，“那妹妹举荐的京郊皇庄的账房先生，看来他做假账一事也是被人污蔑了。”
李芙蕖闻言身体微微发抖，她也是昨日才得知父亲居然贪污了三十万两军饷，以及她入宫后还忘不掉旧情人，将他安排在皇庄做账房的事，皇后怎么会知道的？皇后还知道什么？她警惕地环视一圈，见周围无人，盯着顾清的眼睛小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合作。”顾清直视着她的眼睛，胜券在握般一字一句道：“帮我牵制住皇帝，我保你们平安离开。”
她不敢赌皇后还有多少底牌，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回到宴席上，顾清看着高座上观赏舞姬们跳舞的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昏君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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