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请把我葬在他身边

“滚!”这一套操作直接惹怒了风淅淅,用尽全身力气想起来打他。

戚苛已经没日没夜在崖底找了六七天了,其它士兵也在找,最后找到了一个穿着风淅淅衣服的人,脸部被刀划的看不清脸了。

那身体僵硬的不能在僵硬了的人,而且脸上也被虫子啃食的面目全非,戚苛难以接受风淅淅就这样死了,第一次痛哭了起来。

叫人将这个人运了回去,樱雪一看见冰冷的身体,哭的死去活来,几度昏厥,没见到时还残存一丝希望,如今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公主听到风淅淅确切死亡的消息,甚是高兴终于除掉了一个得力的人,接下来就是将军府了。

王上听闻后聚齐众臣去吊唁,樱雪的娘家也得知消息急忙赶来帮忙操持着丧事,戚苛一直在房间喝酒,边喝边哭,时而哭,时而笑。

樱雪面无表情守着灵柩,不言不语,一味的烧着纸钱,爹娘都担心她会不堪重负想不开,一直陪着她,下人们看着也是心疼。

而此时的风淅淅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死了,为了能早日回到洛白川的身边很配合的养病,喝药,即使难喝的要死也一口气喝完。

苏如是也很尽心尽力的给他换药,擦洗身体,熬药,偶尔抱他在外面的摇椅上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看外面的风景。

风淅淅死后的一个月,李涟漪一直陪着樱雪,洛白川虽每日喝的酩酊大醉,但不会有什么危险,赵樱雪一个人才是最不让人放心的。

李涟漪每日拉着赵樱雪去游船,散步,然后讲讲风淅淅,洛白川以前的事情,放风筝,吃好吃的,看看首饰,衣服,胭脂水粉什么的,试图让赵樱雪开心一点。

洛天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几年前以为失去了儿子,颓废了几年,如今自己的义子也失去了,而且风淅淅还是难得的人才,作为大将军的他,不能因此影响国家的定力,让外人觉得岙璧国无人镇守。

直到三个月后,风淅淅终于能勉强下床走路了,他第一时间趁着月黑风高赶回将军府,为了不惊动别人风淅淅纵身一跃到屋顶,拿开瓦片发现洛白川喝的大醉。

风淅淅以为洛白川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才那么难过,于是他准备下去进门找他,结果看见公主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于是直接跟了过去。

他轻轻的上了屋顶,掀开瓦片之后,发现公主放了一张图,而且放的极为隐蔽,等公主走后,便打开看,发现是城防图,若其他人搜到是城防图那就是叛国。

想了想,风淅淅直接偷了城防图,放了一张水墨画在里面,风淅淅觉得如今自己失踪的消息满城皆知,不然自己躲在暗处看看这个公主要做什么。

想起樱雪还不知道自己回来了,准备悄悄地回去看看,结果无意间发现了自己的牌位,风淅淅一脸疑惑,自己咋死了呢,于是准备问樱雪。

发现樱雪屋里亮着,一打开门,樱雪挂在白绫上已经勒晕过去了,风淅淅急忙抱了下来,一探鼻息还有气,便抱她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风淅淅拿起樱雪的遗书,字字句句皆是爱慕自己的话,和许愿来生的重逢,可此生不论生与死都无缘了,因为他一生不会爱上赵樱雪,即使她完美的无可挑剔。

回到茅草屋,看见苏如是在煮茶,在旁边坐下,顺手就抢过他的茶,这茶味清香仿佛是刚摘下来的。

“见到想见的人了吗。”苏如是那语气仿佛吃了醋一般。

“不知为何余去世了。”风淅淅直接询问,想来这个事情肯定跟苏如是有关。

“那日见将军被悍匪围攻,怕悍匪下崖寻你,便脱去将军的衣物换给了一个死掉的人。”

“如此也好,汝可会易容术。”

“为何问起此术。”

“余怀疑公主和亲是假,铲平将军府是真,既然余已死,自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在下略会。”

在苏如是的捣鼓下,风淅淅立马变了一个人,身上有标志性的东西全去除了,还有一个新的名字,戚柒。

风淅淅穿着破烂,像个叫花子一样,拿着个碗,跑到将军府门口。

“爷,给口饭吧。”

“走开,走开。”见风淅淅身上脏兮兮的,十分嫌弃,便口头攻击让他走。

“爷,行行好吧。”风淅淅依旧不放弃。

“小叫花子,别弄脏将军府。”

“在不离开,可要动手了。”

此时洛白川要去看望赵樱雪,走出门口就看到下人在驱赶讨饭的人。

“给,拿去吃饭吧。”戚苛拿出一两银子放在风淅淅的破碗里。

“多谢爷。”

“以后有讨饭就给点,将军府又不是给不起,我爹待人宽厚,你们这样做岂不是让别人觉得我们将军府欺负弱势群体吗。”

“小的记住了。”

“爷,可否收留小的,小的洗碗,炊煮,洗衣,苦活累活小的也干的。”

“如此日后你便做的贴身随从吧。”

“多谢爷收留。”

“可有姓名。”

“小的名唤戚柒。”

“戚柒?我叫洛白川,以后别叫爷了,叫我公子就好。”

“是,公子。”

“将他带进去梳洗沐浴一番,在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告诉他作为我贴身随从要做些什么。”

“老奴遵命。”

戚苛到风府打开门看见赵樱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呆呆的,一言不发,头发凌乱不堪,仿佛好久都没有梳理过了,眼神空洞,抬头瞟见房梁上还挂着白绫。

“弟妹,吃点吧,听闻下人说你不吃不喝好几天了,你这样会饿坏身体的。”戚苛蹲下温柔的将她扶起来。

“大哥,夫君还幸存人间,夫君昨夜来过,夫君还活着。”赵樱雪激动的拉着戚苛,语无伦次的嚷嚷。

“风淅淅已经走了,我比任何人都难过,但是人要朝前看,风淅淅不在,还有我,还有李涟漪,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大哥,信樱雪,夫君未死,夫君一定尚在人间。”樱雪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樱雪抱着戚苛哭的歇斯底里的,仿佛要把眼泪哭干一样。

安慰了一天后,戚苛把赵樱雪哄睡了之后,便离开了,让下人把危险的东西通通收起来。

第二日刚醒,戚苛就发现府里来了很多官兵重重把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爹,怎么回事,怎么来了那么多官兵。”走到正厅,看那些官兵貌似在找什么。

“有人写奏折,言明将军府私藏城防图。”风淅淅在一旁附耳偷偷告诉他。

“城防图?这剧情咋那么熟悉,接下来是不是的抄家啊。”

“孽子,胡言乱语甚。”洛天都要被这个儿子给气死了。

公主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她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去了。

结果搜索了半天,啥也没有,公主一下子蒙圈了,啥情况,自己放的咋会没有呢。

“既然将军府无城防图,纯属诬告,叨扰了大将军,属下会如实禀告王上,撤兵。”

“公子。”戚柒嬉皮笑脸的靠近戚苛。

“爹,此事必有蹊跷,派人查查是何人做的。”

“怕的是功高盖主啊。”洛天以为是皇帝想找个由头除掉自己。

“爹,莫怕,我会保护爹的。”戚苛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哈哈哈,好。”

洛白川回到了房间,细细想了这段时间老是发生怪事,而且还是在公主嫁进来之后,难不成有人不想让公主活着连同我们将军府一起端了。

“我决定了,我要教你练功夫。”

“啊?”风淅淅突然没有反应过来。

“我总感觉我们将军府日后会发生大事,为了能让你关键时刻自保,或者保护我,所以你要学。”

说干就干,于是戚苛给风淅淅做了一把木剑,开始教他剑法,风淅淅为了不让戚苛看出自己会功法,特意学的歪七扭八的,戚苛很耐心的手把手的教。

此时的风淅淅希望时间永远留在此处,可以让自己多与戚苛亲密接触。

“你看我干嘛,看剑啊。”

“你先这样,然后在那样。”

练了两个时辰,两个人便休息一下。

“公子武功如此厉害,想必打遍天下无敌手吧。”

“我的武功不算什么,我兄弟武功才算是好的。”

“公子的兄弟是怎样的人。”

“他性格高冷不爱说话,重感情,心地善良,外冷内热,是一个命运凄惨的人。”

“公子兄弟如今身在何处。”

“我兄弟不幸去世,等过几日我便去替我兄弟报仇。”

“那位公子都不是那人的对手,公子前去岂不是送死。”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即使是死,我也要替他报仇,若我去了回不来,我也会妥善安置你的放心。”

“小的是公子收留的,公子在哪,小的就在那。”

“若我死了,请转告我爹把我葬在我兄弟旁边,我怕离得太远,我找不到他。”

此时的风淅淅差点没控制好情绪,但是还是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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