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定情之物,徘徊花

此时的戚川一直打喷嚏,心想到底谁在背后说他坏话了。

房屋修好后,泥土填的堤坝终究是不牢靠,想了很多方法也还是不太行,于是风淅淅又写信给戚川,问问他的想法。

戚川收到信后,打开一看:

白川兄亲启:洪水过后,用土填之,唯恐堤坝不稳,想方设法但还是无济于事,白川兄可有良策助小弟解决难关,小弟感激不尽。

戚川想了一下,回道:

将淤泥用杂草包裹成矩形块,在河边铺设青膏泥和草裹泥,再层层叠叠堆青粉土、草裹黄土,最后覆盖褐色土。

风淅淅收到信后开始叫人照做,堤坝修好不仅比以前更稳固抗洪能力也增强了,观察了半个月之后,确实稳固了不少,如今所有的事情完善了,也可以准备启程回去了。

“苏如是,需本王子正骨吗,起来。”

“人家好歹也为王子辛苦过,王子这般无情无义,人家好委屈。”

“苏如是,三哥还在此处,在胡说八道休怪本王子不客气。”

“不妨事。”

三人坐着马车平安到达了京中,第二日便上朝复命。

“吾儿三王子,七王子辛苦三月救济灾民,修筑堤坝,建造房屋,大功一件,特封三王子为勤王,七王子为风王。”

“叩谢父亲大人。”

三王子早就该封王,因不得宠,母亲也不在,父亲也不疼,如今终于封王了。

“七王子之前命令查贪污事件,如何了。”

“回父亲大人,赈灾之前儿臣彻查清楚,并拟定了一名单,父亲大人过目。”

“呈上来。”

旁边侍卫接过递上去,都主接过一看勃然大怒,生气的将名单摔在地上。

“名单上的人,株连三族,家产充公,后代子孙永世不准入朝为官,七王子带兵抄家。”

“花淅遵命。”

下朝后,风淅淅带着大批人马,兵分几路抄家,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的羽翼全部被折断,朝中几乎没有他们的人了,缺失的空位,都被风淅淅一一的安排上了,日后抢位置就方便多了。

折了羽翼的几位皇子,打算合谋干掉花淅,然后在争个高下,毕竟他们折了太多的人手了。

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几位王子准备养精蓄锐,先不与风淅淅纠缠,若他反攻也不是对手,风淅淅那边也算是轻松了不少。

白川兄亲启:

今日晴空万里,与三哥游玩,偶遇一女子甚美,若比白川兄差之千里,自上次一别,已是半年未见,不知天冷否,饭否,衣裳多穿以御冬寒。

戚川收到信后,回复到:

京中也是大雪纷飞,厚衣着身,暖和至极,小儿念淅小女念漪已经牙牙学语,十分可爱,天气暖和之际,花淅兄空闲可到将军府来玩,知晓花淅兄酷爱花草,特寻一盆名为徘徊,寓意至死不渝的相伴、山盟海誓、亘古不变的誓言,那日遇上心仪的女子,便可将此花赠与其女子。

“小哥,又来给洛将军送信啊。”

星辞点了点头。

七七接过东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每次他们两个写信,都让自己贴身侍卫送到边界,等对方来取,两个人都习惯了。

“王子殿下,洛将军回信了。”

花淅迫不及待打开了信,看完之后又打开了包裹,一盆鲜红的花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命人将此花种在本王子日日夜夜能瞧见的地方,好生照料,少一片花瓣,提头来见。”

“遵命殿下,不过包裹貌似还有东西。”仔细翻看是两套衣服,都是加绒加厚的,一个深蓝,一个浅蓝色。

“想必是白川兄担心天冷,命人做的,浅蓝色的衣裳定是给汝的,拿走。”

“洛将军果然是关心殿下的,何时何地都念在殿下。”

“自然,但是……”自己是风淅淅的时候,貌似戚苛也没有如此关心他,如现在这般与他畅所欲言,是因为自己是花都七王子吗。

“属下穿着合身,暖和极了,殿下何不试试。”

“不必了,定是合身的。”风淅淅的情绪突然就不好了,他开始质疑公子是因为他身份的不同所以才区别对待。

“那属下告退了。”七七搞不懂了,前一秒还开心的,后一秒就不开心了,都说女人难懂,殿下的心更难懂。

“星辞,我们在府中停留半年之久,边界那边什么事情都是文书传过来,下个月便回边界吧。”

“好,公子天寒地冻,斗篷披上吧。”星辞随即给戚川披上了斗篷,贴心的系好。

“我好久没有去茅草屋屋了,去边界之前去茅草屋待一段时间。”

“公子去哪,属下便陪公子去哪。”

两人一同来到茅草屋,戚川坐在茅草屋外回忆他与风淅淅的点点滴滴,回忆里的他貌似都是冷冰冰的,从未见过他笑。

星辞打扫完屋子,出门一看睡着了,睡得很安稳,没有平时的皱眉,也没有在府上时的不安,看来这里让公子很放松,怕戚川冻感冒,将厚厚的被子铺好,轻轻的戚川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坐在旁边守着。

星辞无意间瞟见一旁挂了一副画,是两年前的画,画中好像是十多岁的少年,仔细一看这不是公子嘛,一袭蓝衣,束着高马尾,意气风发的样子。

“世间上只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诗才能形容公子吧。”

临近夜晚戚川才醒过来,伸了个懒腰,披了一件厚斗篷起身出去看见星辞在做饭,那认真的样子像极了贤妻良母。

“星辞,辛苦你一个大老爷们下厨给我做饭了。”

“属于之前做暗卫杀手时,经常风餐露宿探查消息,偶尔需烤些鱼肉,煮些野菜充饥,不过比不上公子平日吃食。”

“有吃的就行,我不挑食。”

不多会儿,饭菜端上小桌台,两个人席地而坐,戚苛扣开地板下的暗格拿出了两坛酒,一瓶递给了星辞,自己拔掉酒塞就喝了起来。

“今日属下见墙壁上挂着一幅公子肖像,从未见过公子有如此潇洒的一面。”

“那是风淅淅所画,风淅淅自小孤苦无依,受尽凌辱,幸得我路过看见才将他买回将军府,我一看他就是成就大事的人,便求着父亲同意先生一视同仁,风淅淅天资聪慧且刻苦,一学就会,而我本生就不爱学,学识武艺造诣上差强人意,就在一次剿匪中,为了让我逃跑,一个人拦住悍匪,最后跳崖身亡。”

“风将军的英明神武,属下也听闻一些,众人皆疑惑为何洛老将军不将公子带在身边,却常常带着风将军。”

“因为我贪玩,在十三岁那年带着风淅淅逛花楼,无意间闯入一间房偷听到密谋对岙璧国不利的话,被发现后追杀,最后还是被追上了,我也因被毒针刺入,昏迷了三年,风淅淅就跟着父亲上阵杀敌,诛杀通敌叛国者。”

“风将军对将军府忠心耿耿,当初宁愿在洛老将军手下担任副将,也不接任官职,如此知恩图报之人英年早逝真是老天不公。”

“谁说不是呢。”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酒喝一大半,菜只吃了几口。

“公子,别喝了,快醉了。”

“无妨,星辞你瞧,满天飞雪,白花花的一片,舞剑最合适了,可要陪我比试一场。”

“属下遵命。”

两个人在雪中比剑,剑气都把地上的雪弹起来了,围绕着他们转。

比试了一会儿,戚苛因不胜酒力摔倒了,星辞急忙去扶他,将他搂在怀里。

“星辞,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若他日我不幸离世,请不必守着我,那时你就自由了,我偶尔见你有心事,但你没说,我也不敢问,我相信你自己会去处理好,出生不是你所能选择的,但活成什么样是可以选择,你与风淅淅一样都是不爱笑的人,大抵是失去的东西太多,就不知道怎么笑了吧。”

“星辞在此立誓,此生永远追随公子,日后公子不慎离世,星辞也绝不苟活。”

“不必如此。”迷迷糊糊说完又睡着了,酒后劲太大。

第二日星辞一看对面的床上没人,一出门发现戚川在雪地上画一下从未有见过的东西。

“公子,寒冬腊月的,即使玩心重,也穿厚一点。”

“星辞,你看这个叫海绵宝宝,这个叫喜羊羊,这个是爱心一般用在表达爱意的时候,这个是游戏机,这个是车。”

“公子所画之物属下从未见过,属实稀奇。”

“偶尔午夜梦回时,梦到的。”

“原来如此,公子天冷,进屋吧。”

“十多年了,从未下过雪,想多玩会儿,看招。”戚川随即蹲下抓起一个雪球扔向星辞。

星辞也顺手抓起一把轻轻扔过去,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戚苛平时里也是孤独的一个人,貌似来这里才有人陪自己玩,有人关心。

“公子,小心。”

戚苛玩的太开心了,一不小心踩滑了,衣服还被划破了。

“没事,没伤着。”戚苛在星辞的搀扶下慢慢起身。

“公子,进屋吧。”

“好。”两个人进了屋,戚苛将破了的衣服脱了下来。

星辞接过直接找针线缝起来,虽然缝的歪七扭八的,但还是缝好了。

“星辞,貌似只有这一身衣服,也没见你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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