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的什么都占完了，还让我出个毛。
论家底儿，姜涞肯定比不上饶家人，他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茶叶历来都是暴利货物，相信老大人和饶兄心里都清楚。炒茶的精妙，二位也都心里有数。这玩意儿从皇宫里流出来的，一旦出现在市面上，那就是妥妥的高奢货。”
姜涞望着饶文石爷孙，笑道：“老大人，饶兄，你们不会不明白，掌握了这门独家生意，能赚多少吧？”
如何把好东西卖出好价钱，每一个有行商的官宦家庭，都有能人，完全不需要姜涞操心。
饶家爷孙只是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其中的利润。
要不然，饶文石也不可能一得知此事，就不顾颜面将姜涞拉到家里面来了。
原以为是谁进献给女皇帝的贡品，饶文石得到炒茶之后只想着喝完之后再寻机向女皇帝讨要一点。
这既然是出自姜涞的手笔，那自然就不用客气。
“姜大人，老夫好歹是你的老师。”
“名义上的。”
“那也是老师。”
姜涞：“……”
饶文石寸步不让，直勾勾与姜涞对峙。
到底拼不过人老成精的货，姜涞说道：“三三四。饶家三，我三，云娘四。”
饶冶正要一口答应下来，饶文石抢先说道：“你要点脸行不，以你和陛下的关系，你的就是陛下的，陛下的也就是你的。饶家什么都干了，凭什么就拿三成？”
饶冶心惊不已，姜大哥什么来历，居然跟女皇帝不分彼此。
姜涞说道：“老大人这话可有些偏颇，我的是云娘的这没毛病。说云娘的就是我的，只怕是你自己也不信吧？”
饶文石一下就愣在了那里。
姜涞动之以情，说道：“饶大人该是知道，我其实没攒什么家底儿，而且我攒家底儿也没有用。至于云娘，她攒的钱做什么用，就不需要我给饶大人掰开揉碎了吧？”
“云娘不容易。饶大人已经有这么大的家业了，何必再与她争润呢，您说呢？”
说着话，姜涞起身，郑重地给饶文石行了一个大礼。
饶文石望着他看了半天，说道：“行吧，三七就三七。不过老夫有一个条件。”
饶冶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爷爷，三七啊，还是人家七我们三。
这和一开始谈的九一可相差太多了，没这么砍价的。
姜涞说道：“饶大人有什么条件只管讲，只要合情合理，下官都能代云娘答应。”
饶文石说道：“此事不需通过陛下，姜大人处理印书事务的时候，将饶冶带上。”
姜涞瞟了一眼有些茫然的饶冶，想了想答应下来，他手里头倒是有人，不过要么就是西沟村的猎户，要么就是皇庄里的军汉，这些人显然都不适合到印书局里帮忙。
不过姜涞还是要确定一下饶文石的真实心思。
“老大人，云娘让我主理印书局，那一切就该由我说了算。我可没有打算向朝廷申请品秩。也就是说，印书局顶了天算个黄商。若是老大人的本意是为饶冶求官，那可就拜错了庙门哦。”
饶文石嗤笑道：“要求官，老夫还消得走你的门路吗？老夫混了一辈子官场，虽然还只是一个御史言官。但那是老夫不愿意去争，你以为老夫开口朝陛下求个官，求不到吗？”
这倒是实话，饶文石的两个儿子官品都比饶文石高，饶家同族中做官的也都不在少数。
姜涞抱拳说道：“老大人既然没这份心思，那就好说了。往后还得仰仗饶兄了。”
饶冶到现在都还有点莫名其妙，不是在聊炒茶的生意吗，怎么又冒出个印书局了？
两人谁也没有跟饶冶解释，反倒借机深入聊起了印书局的运作。
当姜涞将心里的想法讲出来以后，饶文石听的连连点头。
“确实，你的安排是稳妥的，印书局目前确实不宜与崇文馆有任何联系。不然那些人的神经肯定会被拨动。”
姜涞说道：“哪怕就是印书局，你以为人家发现不了问题吗？但凡是大规模印书，那就等同于动摇他们的根基。老大人你信不信，不出十日，印书局必定会迎来麻烦。”
饶文石颇有些忧虑地点了点头，这个世代门阀世家的实力大小，不以谁家银钱多寡而论，论的反而是谁家的藏书多。
藏的书越多，那么家族里的读书人也就越多。
读了书，才能被举荐为官。
当了官，再提升家族实力，再搜罗增加藏书。
这就是时下的门阀世家壮大的方式。
“走一步看一步吧。印书，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老夫也愿尽绵薄之力。”
饶文石说道：“别的不说，饶家的藏书，任你借阅刊印。”
姜涞点点头，说道：“这些事少不得麻烦老大人，不过眼下还用不上，我有书可印。小子倒是想请托老大人，给介绍一批堪用的读书人。”
“这个简单，京城内的几大书院老夫常去讲学，有一些年轻人还是不错的，回头老夫就让他们去找你。”
饶文石爽快地答应下来，只是好奇姜涞到底会先印什么书。
姜涞没有点破，只道印出来之后再告诉饶文石。
在饶家用了晚饭，姜涞这才雇了一辆牛车，回到幼安府。
“姜大哥，你怎回来的这般晚，吃过晚饭了吗，要不千柔吩咐厨娘给您做一点？”
才入府，秦千柔就踩着莲步迎了过来。
她已经如愿见了她的父亲，不过京兆府是真回不去了，又没有其他去处。
她不说离开，姜涞也不好赶她走，于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住了下来。
只不过如今她俨然以府里人自居，在姜涞的院子里也是来去自如，多少是让姜涞有点不知该如何自处。
她要是个跋扈不失礼数，如同后世网剧里那种反派女角色倒也还好，大不了撵了就是。
可人家不是，漂亮不说，而且知礼，哪怕是对待府里的仆人也知暖知热，更是会协助马六，教特战小队里的少年们识字读书。
小念君更是跟她玩的情同母女。
这特么的让姜涞上哪儿说理去？
与秦千柔寒暄几句，姜涞就叫来了马六和童千帆，商议印书局的事。
见姜涞没有赶人，秦千柔也在一旁听了起来。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