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吟

落花无情,流水有意,不过是短暂的生命,却也为世间留下那一刻的绚烂,足够了。晚秋出生乱世,在大争之年,有多少人为了活命不择手段。

“老爷,你看这就是我的女儿,长得可漂亮了,从小就吃得好,而且她还未经人事,老爷你要是看上了,就行行好,多给点赏钱。”一名老汉带着已经被迷晕的女子来到了张府,在这乱世,只要自己能够活下去,把女儿卖了又算得了什么。

张府老爷走进一看,:“嗯,倒是生的俊俏,要是真如你所说,未经人事,多给些赏钱倒也没什么。”张府老爷粗糙的手不断抚摸着晚秋,晚秋已经被迷晕了,昏迷不醒,只能任人摆布。“李管家,去取些银两来,记住,多取一些。”老爷向李管家使了个眼色。

李管家立即明白了老爷的意思:“是,老爷,我这就去。”很快李管家就取了些银两回来。

“呐,这是老爷给你的,收好赶紧走吧。”

老汉一看,手里只有几个铜板,还不够买几个包子吃,“老爷,这,这也太少了吧,我把女儿养这么大不容易,求求你行行好,发发善心,我给你跪下了。”老汉跪在地上不断给张府老爷磕头。

“行了,行了,有就不错了,还不知足,李管家把他赶出去,别把我府上弄脏了。”张府老爷便将晚秋抱在怀里,头也不回的就进了房间。

“老爷,老爷,我求求你了,放开我,我不卖了,把女儿还给我。女儿……”老汉被一群人扔出了张府。任凭老汉怎么敲门也没有人回应。

张府老爷将晚秋带到了房间里,然后用绳子将她的四肢绑在床上,一脸邪淫:“小美人,乖乖的听话啊,你爹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要你乖乖听我的,定不会亏待你。”

晚秋也感受到异样,虽然已经被下了迷药,但还有一些意识,眼看就要被侮辱了,晚秋拔出来头上的簪子,趁张府老爷不注意,插在了他的胸口。

“啊。”张府老爷大叫一声,一巴掌扇在了晚秋的脸上,从晚秋上手夺过了簪子,簪子并没有刺的很深,但还是有鲜血流出,“贱人,看我这么收拾你。”晚秋已经被紧紧的束缚在床上,唯一的武器也失去了。一滴泪水从晚秋的脸上落下,被父亲卖掉,现在还要受人欺辱,她已经心如死灰,如果现在能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可是她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

就在这时候,从窗外飞来了一根箭矢,穿过张府老爷的肩膀,张府老爷也被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张府老爷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有人推门而入。

来着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他手中还抓着弓箭,很显然,箭就是他射出的。来到了张府老爷面前,看着床上被绑着衣裳不整的女子,说道:“张老爷好兴致啊,没想到打搅了老爷的雅兴,不过有人花钱要取你的性命,虽然钱不多,但你的性命也就值这个钱。”谢元数着手上的几个铜板。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是谁派你来的,我可以出双倍价格。不,十倍,百倍,只要你放了我。”被钉在墙上的张老爷一脸惊恐,这时候还没有人过来,说明外面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张老爷只能不断求饶,企图用金钱让对方反悔。

“是谁让我来的,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谢元拉起手上的弓箭,搭上一根箭矢,对准张老爷的脑袋。

“不,不要,放了我,我给你钱,我所有的钱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张老爷话还没有说完,这根箭矢就已经贯穿了他的脑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谢元走上前拔出两根箭矢,上面都沾满了张老爷的鲜血。张老爷已经没有了气息,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倒在了床上,流出的血染红了晚秋的身体。

晚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张老爷死了,但她不敢说话,生怕对方也把她杀了。可对方并没有打算杀他,转身就想离开。

“救我,救我。”晚秋的声音不大,但谢元可以听见。

谢元回过身,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女,也许是挣扎的太用力,绳子擦破了她的皮肤,渗出血迹。不过晚秋眼神坚定,感觉不到痛苦。

“就算我现在救了你,到外面你也一样要死,你根本活不下去。”

“我不想死,至少我不想就这么死去。”

“没有人愿意去死,但是身处乱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的性命不在你手里,活下去并不难,但要看你怎么活,是被人踩在脚下,还是高高在上,掌控自己的性命。”谢元说完这番话,晚秋也明白了原来活着很简单,但下去很难。特别是在大争之年。所有人都只关心自己的命运,哪怕是亲如父亲,也为了能够活下去把自己卖了。

晚秋落下了绝望的泪水,“我不怕,我要为自己活着,哪怕没有人在乎我,我也不会放弃的。”

“看来你准备好了,也罢。”谢元解开了束缚晚秋的绳子。“不过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活下去的,我可以传授你武功。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杀人!”

晚秋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杀谁,但还是问道:“杀谁?”

“杀你自己。”

晚秋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既然愿意救自己,又为何要自己杀自己,“杀你过去的自己,只要你踏出这道门,你就不是以前的你,你需要面对无数次的生死,承受世人冰冷的目光。这你能做到吗?”

晚秋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这次她获得了新生的机会,“好,我答应你。”

晚秋和谢元一起踏出了这道门,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晚秋表情淡定,她知道落花尚且有自己的归宿,腐在地上,流水而逝,哪怕存活的时间很短,也留下了有价值的东西。人呢?生而无畏,落花且吟。谁又曾想过,落花也在乎那片刻的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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