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暖融融的照着,风儿悄悄吹过,枯黄的落叶,在地上沙沙作响,挤挤挨挨徘徊;一栋栋大厦直入云霄,圣洁蔚蓝的天际抚摸着远山,层层叠叠的云朵似流水浮荡。
几点红彤彤的枫叶,落在枯黄的草地上,不知名的鸟雀在枝头欢闹,人来人往依旧,笑语声点缀着城市的繁华,宛如一片靓丽的风景,舒适又悠闲。
金钱并不是万恶之源,是人生成长的工具,而冒险是人生的催化剂,勇敢向前迈出一步,才能找出解决任何问题的根源。
约好的对方公司三位领导如约而至,三人中小伟一眼看出其中瘦小的男子,虽然西装革履一脸正气,目光却时常流露出形似鼠目的神采,不由得暗叹,老马看人如此之准,了解人性如此之深。
跟在老马身后,小伟面对早已写好的剧本,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三人看过老马推荐的写字楼很是满意,在老马稍加修饰后,对方公司的三人决定,由瘦小的男子做最后签订合同的工作。
洽谈轻松简洁,很快,五人一同乘电梯下楼,小伟提醒老马善后工作,其中之一便是老马去物业索要这套写字楼的业主电话,与业主确认写字楼已出租并签订租赁合同,同时告知缴纳全部房租租金的大致时间。
第二天,老马如约接到瘦小男子的电话,告知老马领导对那套写字楼临时反悔,让老马再协助找寻其它合适的办公场所。
两天后,瘦小男子与老马电话沟通,已在其它中介公司租赁到心怡的写字楼。
等待的时间,小伟也没有闲着,除了正常上下班,小伟按照刚租赁的房子面积,买了一卷地板革。
按照小伟自己喜欢的样子,地板革是清淡的木地板花纹。
下班后,小伟带着壁纸刀和胶带,把地板革铺好,连床下也规规矩矩的铺好,房间立刻显得干净明亮了很多,小伟猜测,大概也会有隔潮的效果。
小伟又从公司出租屋内,找了一个简易衣柜,就是铁管按插龙骨,然后套上印花的无纺布面料那种,然后,又买了两个厚厚的褥子和一床棉被,再套上洗干净的被套,算是准备好可以入住了。
小伟搬家,那再简单不过了,一个帆布包就搞定了。
收拾好所有物品,小伟坐在光秃秃的床板上点燃香烟,第一天入住,到今天收拾好所有的行李,这间房子,见证了小伟北漂最艰难的日子!
“老朋友,天黑不用再等我回来了,谢谢你,再见!”小伟捡起地上装满烟头的啤酒瓶,至此,屋内完全恢复了小伟第一天入住模样,就像从未有人来过。
走下楼梯的瞬间,一种莫名的感觉萦绕心头……
小伟不清楚这种感觉因何而来,或许是自己独处习惯了吧!
过去的不过是一场没有台词的表演,无从回忆更无从找寻,生命也不过是一条越走越远没有归途的路,一年四季转瞬即逝,所有的遇见,尽皆昙花一现,得以铭刻于心的,却只剩深刻的孤独,不需要见证,也等不来和解。
小伟骑车来到刚租的房子里,放下行李,心里的那种感觉更明显了,吸了两支烟,小伟知道,应该出去走走了。
时间还早,天刚黑,小伟骑上自行车,漫无目的在街上四处游荡;这是座沸腾的城市,四面八方的年轻人赶来寻找机会,这是座孤单的城市,在挤挤挨挨的人群里,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听见风吹过脸颊,美好的冬日姗姗而来;往昔指尖的梦,散落一地哀凉;震耳欲聋的沧桑,跌落在空旷的烟云;等待那场遥远的不知所踪的旅行,推开那扇沉重的梦境里的门。
“小伟!”温雅的声音在小伟身后不远处。
小伟停下车,一脚蹬地,转头看过去。
“萌萌老师,这么晚还没回去休息?身为园丁哺育花朵,也要照顾好自己!”小伟礼貌的和小萌打招呼。
“脸色不太好,和女朋友吵架了?”小萌一手提着包,另一只手文雅的放在唇边笑笑。
“咱俩没吵架呀?”这家伙什么脑回路呀,小伟笑笑,装作莫名其妙的看着小萌。
“去我那坐会吧!”小萌先是一愣,随即笑笑。
“不去,不方便!”小伟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让烟在鼻孔缓缓吐出来。
“去吧,我担心你现在的样子,在路上会咬伤人!”小萌突然萌萌的笑了,露出雪白的门牙,小伟看见她心底一尘不染的样子。
“不去,咬伤你我赔不起!”小伟转过身,弹了一下烟灰,扫视周围有什么吃的。
“走吧,上次帮我搬家还欠你一顿饭呢!”小萌走到小伟身边,把手中的包挂在小伟的车把上。
“好吧!”或许是应该有个人聊聊天散散心,可这位小萌,决对不是最佳人选,但也是唯一的人选了。
“你真是……”小萌捂着嘴又笑了,笑声无拘无束。
那是没有外卖的年代,小萌在楼下的小店点了三个菜,付了钱留下地址,告诉老板做好直接送过去,就和小伟上楼了。
房间已经大变了模样,桌上书架整齐摆放着厚厚的书籍,床上被褥叠的方方正正,几个可爱的毛绒玩具躺在床头,窗台一盆不知名的嫩绿植物,地板干净的可以照出人来,女孩房间幽然的淡香,瞬间让小伟忘却了挥之不去的沉闷。
“你怎么好久没来了?”小萌打开抽屉取出一包烟和烟灰缸,放在桌角,请小伟坐下。
“最近有点忙。”小伟坐在屋内仅有的凳子上,望着桌角的香烟,先是不易察觉的一愣,随即淡淡说道。
小伟骨子里是个话很少的人,虽然可以和客户从天文学谈到编草鞋,但现在,满心的疲惫,只有小萌不住的引导着话题,小伟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
很快,楼下小店的饭菜送来了,趁小萌收拾桌子和饭菜的功夫,小伟走到房间餐厅的位置,打开房间租客们公用的冰箱,在保鲜柜取出一包香肠、一盒带鱼罐头,几瓶啤酒和水果,回到小萌的房间。
“你下楼买的,这么快?”小萌惊讶的看着小伟。
“我在冰箱拿的!”小伟说着打开香肠和带鱼罐头。
“快点送回去!”坐在床边的小萌立刻起身准备开门。
“我可不是空手来吃白食的!”小伟伸手拦住小萌。
“我不是圣人,没人看见,吃吧!”小伟见小萌还在惊讶,独自吃起来。
“来一瓶吗?”小伟打开两瓶啤酒,放在小萌身前的桌角一瓶。
室内暖气很热,小伟脱下外套,挂在门后的衣架上。
“你让我开眼了!”小萌笑的前仰后合。
“咱俩是两个世界的人!”小伟取出自己的烟点燃。
“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眼看小伟吸了几口,烟已经下去大半,小萌抢过小伟手中的烟在烟灰缸熄灭了。
“你抽烟多久了?”小萌问道。
“有几年了!”小伟喝了口啤酒说道。
“你上学的时候就开始吸烟了吗?”小萌好奇的看着小伟。
“我很早就不上学了!”小伟取出一支烟点燃。
“不上学,那干什么?”小萌略加思考问道。
“活着!”停顿片刻,小伟笑笑。
尴尬枯燥的对话,小伟很快吃饱了。时间不早了,小伟起身谢过小萌后辞行。
小萌收拾好垃圾,放在一个大袋子里,又拿出一个薄薄的方便袋套在手上,拿起装垃圾的袋子,然后送小伟下楼。
小伟打开自行车锁,默不作声看小萌把垃圾袋扔进垃圾桶。
“你见过风吗?”初冬的晚风吹乱了小萌的长发,路灯下亭亭玉立的女孩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美的像极了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
小伟摇摇头,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位遥远又美好的女孩,她的美夺去了夜晚灯光的璀璨。
“你看!”小萌打开套在手上的方便袋,风立刻吹进去,透明的方便袋像气球一样圆滚滚的,在她白玉般指间飘摇。
小伟挥手再见,跳上自行车骑走了,身后女孩低声说了两个字,‘傻子!’
风很大,小伟还是听清楚了。
清脆的落叶声,萦绕耳畔;孤冷的街头,刺痛每一个挣扎的活人;夜色美的了然,沿着望不见尽头的道路向前;凌乱的往事,蔓延在格格不入的回响;异乡的游子,在卑微的空间漫步,留恋迷宫里触不可及的美好。
生活依旧,小伟像是钟表上某个无休止快速旋转的齿轮,机械且勤奋的迎合着每一天的到来。
几天后,小伟顺路去了那套老马带自己赚零花钱的写字楼,此时,办公家具正在有序的组装,一副随时入住的样子,小伟电话通知了老马。
有句老话,说道说道,说即是讲述、阐明的意思,道即是规矩。讲不清楚规矩的事,做事的人会承担责任的。
第二天,老马带小伟直奔那套写字楼。见到老马和小伟,瘦小男子平静的表情还是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紧张与不安。
“老马,你是不是把中介费自己收了,我已经报备公司了,你这是因公侵占,是违法的行为,你把中介费立刻交还公司,听候领导怎么处罚,否则公司的律师会起诉你的。”小伟在这家公司的接待前台,当着瘦小男子的面大声一吼,瘦小男子面露恐惧。
在瘦小男子一再邀请下,三人来到楼下的茶馆。
茶馆的样式,小伟早已记不清了,况且,当时小伟的心态也绝不是去喝茶的。
当小伟拿出双方签订的看房协议时,瘦小男子借口最近太忙,没有来得及去送约定的中介费,小伟立即扬言去楼上找他们领导理论索赔!
瘦小男子无奈,只好道出实情,那天他从小伟口中得知,可以在物业处询问到业主的电话,他便找到了业主的电话,直接和业主签订了租赁合同,并截流了公司提供的中介费。
瘦小男子答应赔偿,但不同意三倍赔偿,老马立刻插话,为瘦小男子说情,小伟也深知狗急跳墙的道理,最后三人确定两倍赔偿。
很快收到瘦小男子的现金,老马和小伟得逞后带着喜悦离去。
在小伟的建议下,为了保险起见,中介费如数缴纳公司,避免被反咬一口,至于赔偿的那部分,只要老马和小伟决口不承认,任凭瘦小男子巧舌如簧,没有实质性证据,也奈何不了两人。
赔偿部分原定两人平分,在小伟的一再坚持下,两人三七分,小伟三老马七,毕竟这件事,从始至终基本都是由老马执行策划的,小伟只是最后参与,这样小伟拿着也心安,老马也不会有吃亏的念头。
对于老马的做法,小伟并不提倡但也不反对。老马只是以一种并不讨喜的方式,迎合部分人的私欲,也算是给这类人一个教训吧!
第二天,习惯早到公司的小伟,在线上发布出租房屋广告,然后整理好需要张贴的出租房屋广告条,准备出门。
小南坏笑着告诉小伟,老马和刚结交的女友分手了。这并不奇怪,早在小伟预料之中。分手的原因是老马又交了新的女朋友,时间这么短,小伟略感惊愕,还是见怪不怪的笑了笑。小南又告诉小伟,老马的新女朋友,是之前那位女朋友的闺蜜,小伟这才随着小南一起坏笑起来!
老马……小伟想来想去,还是敬而远之比稳妥!
刚出公司门,甲哥罕见的叫住小伟,并安排了工作。
小伟来到公司,这是第一次被当面安排工作。甲哥说,阜石路附近小区,有几套房子一直空置,在过年之前,让小伟带着小南去把房子租出去,后期会安排其他人协助。
小伟接受工作安排,叫上小南,一起骑车去阜石路附近的那个小区。
小南,瘦高的个子,大约一米八,习惯穿舒适的休闲服,短发,皮肤白净五官端正,很聪明,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聪明。
小伟本意并不想和他一起工作,因为凭空总有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共事,会出事,而且是不能独善其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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