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乘坐出租车先去银行取了钱,然后去往水哥发来的地址。
司机师傅车开的很快,不多时,出租车稳稳停在路边,司机师傅客气的告诉小伟,那家金融公司到了。
路旁一个气派的门面房,门头几个硕大的烫金字,说明小伟并没有来错地方。身后的出租车开远了,小伟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阔步向面前的金融公司大门走去。
刚推开水洗般透亮的玻璃门,一位高挑貌美身着正装的女士就走过来和小伟打招呼,询问小伟的需求。
小伟讲清楚来意后,高挑貌美的女士邀请小伟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候,自己则沿着楼梯走上二楼。
不多时,高挑貌美的女士走下楼梯,告诉小伟,老板请他上楼面谈,很明显,女士似细雨拂柳的温情笑容消失了。
小伟还是笑着对女士说了声谢谢,大步向楼上走去。
“还真是你小子!”刚走上楼,两个胖大的壮汉,身着合体的整洁西装,却满脸凶神恶煞。
“你们老板呢!”小伟看着两个壮汉笑笑。
随即,两个壮汉一边怒骂一边对小伟推推搡搡!
“带他过来!”走廊深处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大声喝道。
两个壮汉一边肆无忌惮的辱骂着小伟,一边连拉带扯,把小伟带进走廊尽头的一间开着门的办公室内。
办公室内非常宽大,一进门,右手边是一套宽大的办公桌椅,靠墙的是配套的博物架,上面规整的摆放着几件陶瓷古玩,左手边是一套工整的茶台和沙发、靠背座椅。
老马正蹲坐在门前靠墙的地板上,仰头看着走进室内的小伟,眼神中既有羞愧又饱含恐惧。
“正想着去哪找你呢,你自己送上们来了!”办公桌前一个年近中旬浓眉阔目的汉子,两道似利刃般透着寒意和煞气的目光,死死盯着小伟的双眼。
“爷,咱招子不昏,误撞了您的虎威,您踩宽着点,山不转水转!”小伟对着办公桌前的汉子拱手行礼说道。
“老子是吃横的,倒列阳漠,随你打听,任你划道!想放人,除非马刺撞见红光子!”办公桌前的汉子对着小伟冷哼一声。
“爷,抬抬手!”小伟对着办公桌前的汉子又是拱手行礼。
“舍个五爪龙!”办公桌前的汉子点燃一支香烟。
“爷,海涵,请屋内几位朋友喝酒!”小伟把从银行取出来的钱双手整齐的摆在办公桌上。
“到西城这趟线上啃富,招子放亮点!”办公桌前的汉子冷眼注视着小伟。
“黑云白云都是云!”神情严肃的水哥,突然推开博物架侧面的门走出来。
“你个扒子!”水哥指着老马怒斥道。
水哥一五一十把小伟随老马赚零花钱的整个过程,跟办公桌前的汉子讲了一遍。
“这位你叫道哥,这是我一个弟弟,叫小伟!”水哥互相介绍小伟和办公桌前的汉子认识!
“道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伟微笑对着道哥再次拱手行礼!
“都是自家兄弟,这件事以后别提了,钱你拿回去!”道哥看了一眼办公桌旁的汉子,那汉子会意,立刻拿起桌上钱,塞到小伟怀里。
“道哥,这钱小弟不能再拿回去了!今天小弟请几位哥哥喝酒,要不小弟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小伟把怀里的钱重新放在办公桌上,略带歉意的笑笑。
“刚说了,这事以后别提了!也行,这样,今天我安排!你够仗义!你这个小兄弟我认了!”道哥把手边的烟盒在桌上轻轻一推,滑到小伟手边。
“谢谢,道哥!”小伟打开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你道哥交的宽,以后你常来,小伟!”水哥敞亮的笑了。
“谢谢,水哥!”小伟对着水哥恭敬的拱手行礼。
“以后就是并肩子,别客气!”道哥豪爽的对着小伟摆摆手。
道哥邀请小伟和水哥坐下喝茶,吩咐兄弟去朋友的私人会所订酒菜。
老马被道哥的兄弟送下楼,小伟随道哥和水哥一行人去往那家私人会所。
在那个安静且私密的私人会所,小伟喝了很多酒,跟水哥和道哥讲了几分自己在古玩市场的经历。因为道哥的金融公司,会涉及民间借贷,有些客户会用古玩抵押,道哥直接提出,拿捏不准的物件,请小伟掌眼。小伟没有推辞,点头答应。
那天,致谢的话小伟没有再说,但小伟明白,自己欠了水哥和道哥每人一份人情。
酒足饭饱离席,小伟谢绝了道哥派车送自己回去的好意,一个人点燃香烟,在夜幕里漫无目的的游荡。
原来,那天小伟和老马一起赚零花钱,带客户看好房并谈好中介费和购房订金,老马见客户是一对涉世尚浅的年轻小情侣,在客户缴纳足额中介费及房屋订金后,偷偷背着小伟把客户看好的精装房子换成了毛坯房子,然后计划独吞中间不菲的差额。
小伟清楚的记得,在两人送走客户后,小伟曾叮嘱老马,不要打这两位客户的其它主意,因为小伟隐约感觉到,两位稚嫩且干脆利索的年轻客户身上,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匿力量,那力量显然不是来自这两位客户本身,那就说明他们的力量来源于某个靠山。
有持无恐与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根本上就是两回事,或许老马这次错误的判断了这两位年轻的客户。
两位年轻客户原本是要买房结婚,发现已经订好的精装房子变成了毛坯房子,而且连楼层都换了,震怒之余找老马理论,无果后告知了自己的哥哥,也就是道哥。
有些神通的道哥,立刻打听清楚了小伟和老马的底细,并派出人手找寻小伟和老马讨要说法。
人的欲望可以蒙蔽原本清明的眼睛,小伟深吸一口烟笑了。
夜色载录斑驳,路灯蹉跎泛黄,晚风燃尽醉意;回忆羸弱,须臾美好,旅程日增夜涨;光芒牵绊意愿,与重逢相伴,空荡荡的神伤;超出命数的倔强,临别时有趣的期盼,闪着光的寒凉,灵魂哽咽的歌唱。
昔日的气息逝去,消沉在不愿离去的季节;拼凑的心率模糊的跃动,悲伤的声音封缄在远方的航道;梦幻悄悄缠绕在熟睡的黑暗,寂静轻触划破夜空的光刺;凉风温馨的抬头吹过微弱的视线,笼中的香风漫步汹涌的迷宫。
小伟的手机铃声响了,小伟取出手机,是莎莎打来的,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此时已经深夜了。
接通电话,莎莎询问小伟什么时间回去,刚好一辆出租车驶来,小伟招手叫停出租车,直奔莎莎的住所驶去。
小伟回到莎莎的住所时,莎莎早已吃过了晚餐,而且还给小伟买了一套休闲西装。小伟几番搪塞后,迫于莎莎无法婉拒的请求,还是试了一下简洁大方且舒适的休闲西装,并同意收下。
“脚伤还没好,怎么就出门了?”小伟认真审视,眼前淡雅恬静又不失坚强的莎莎。
“有个客户货款拖欠了好久,今天正好在办公室,我去找他要!”莎莎一边细心的叠好休闲西装并放进衣袋,一边无奈又疲惫的答道。
“他没有足够的钱付款吗?”小伟接过莎莎递给自己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放在桌上。
“有,就是不想给!”莎莎苦笑着坐在身边的椅子上。
“你把他的信息给我一份!”小伟取出口袋里的香烟,递给莎莎一支,自己点燃了一支。
莎莎笑着微微摇头,但还是把一份写的工工整整的信息递给小伟。
“房间给你收拾好了,早点休息吧!”莎莎指了指一楼的的客房门说道。
小伟点头答应后,莎莎起身走向通往二楼的木制楼梯,小伟短暂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向前扶莎莎走上二楼。
第二天一早,小伟起床做好早餐,见莎莎还没有起床,独自喝了碗粥吃了两个煮鸡蛋,出门去上班了。
坐上公交车,小伟给莎莎打电话,告诉她煮好的粥在电饭锅里,还给她留了两个煮鸡蛋。
如小伟所料,刚到公司门口,老马已经等待多时了,直接迎上来跟小伟解释原委。
“小伟,那天我是准备把多收的钱跟你分的,还没来得及给你,就出了这么档子事!”老马递给小伟一支香烟,点燃打火机,把小伟叼在嘴角的香烟点燃。
“马哥,咱俩这运气,还得去寺庙拜拜!出这么档子事,少赚不少钱!”小伟笑着说道。
“那天多亏你,小伟!”老马不好意思的笑着。
“多亏水哥,咱俩得谢谢水哥!”小伟对着老马摆摆手。
“也是!赚了钱请水哥吃饭!”老马叼着烟仔细回忆着。
“听你的,马哥!”小伟笑笑,扔掉手中的烟蒂,转身走进公司。
小伟应甲哥的工作安排,来的一处位于花乡桥附近的小区。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原本的三间卧室加上客厅装修隔出的三间卧室,再加上厨房,整套房子一共对外出租七间,现在房子内的租户只有一家正常缴纳了下个季度的租金,其他客户或合同到期或违约全部搬走了,今天也是第六家租户搬走的日子。
推开入户的防盗门,走廊里满是租户搬家后遗弃的垃圾,一间开着房门的屋子内,一对年轻的情侣正在收拾行礼,看床上摆放的大大小小的行礼,小伟猜测他们应该收拾的差不多了。
小伟走过去与这对年轻的情侣打招呼。
“住的不好吗,怎么突然搬家呢?”小伟对着两位年轻的男女笑笑。
“换工作了,公司离这里太远了,没办法才搬家!”女租客笑着说道。
“其他租客为什么一起搬走了呢?”小伟点燃一支香烟接着说道。
“不知道!”女租客笑着低下头。
租客们突然一起搬走,肯定有多种原因,想必公司的服务有一部分原因,但还不至于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
女租客接了一个电话后,告诉男租客搬家公司的货车到了,然后急匆匆下楼去给搬家公司的师傅引路了。
“哥们,这些租户都搬走的原因,你肯定知道,你们住在一起,互相肯定也有交流。”小伟取出一支香烟递给男租客。
男租客接过香烟刚要开口,就笑了,笑了片刻,终于开口了。
“就那一间房子续租了吧,里面住了两个很时髦的女孩!”男租客说到这里又笑了。
“大家搬走,跟她们什么关系?”小伟急忙问道。
“你在这待会,你就知道了!”男租客取出房屋租赁合同、押金收据、防盗门钥匙一起递给小伟。
为租户办理好房屋退租手续,目送搬家师傅提走最后一包行礼,小伟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屋内吸烟。
防盗门被钥匙开动的声音响起,小伟立即起身关闭了屋门,静听屋外的声音。防盗门关闭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对男女沟通某种不正当交易的交谈,而后,门外传来无法形容的声音。
小伟起身走到窗台前,看着远处密不透风的楼宇和层层叠叠的云彩,笑着摇摇头,这才明白,为什么来之前,甲哥说这是一个肥差也是一个烂摊子!
防盗门再次打开然后紧接着关上了,小伟确定那位男士离开了,然后打开门走出房间。
衣冠不整的女孩转身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小伟,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不好意思的笑笑返回自己的房间。
女孩再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更换了一套前卫的休闲装,小伟静静看着女孩浓媚的妆容后精致的面孔和疲惫的双眼。
“哥,您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跟妹妹请您吃饭!”女孩笑着取出一包女士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小伟。
“你们的事公司都知道了,怎么办?”小伟没有接女孩递给自己的香烟,取出自己香烟点燃了一支。
“什么事?我不明白!”女孩强装镇定的眼神告诉小伟,她还没有足够的社会油腻。
“当我没说,好自为之!”小伟冷冷的说完,大步向防盗门走去。
“哥,您别走,您说清楚好吗?”女孩慌忙扔掉手中的烟蒂,拉住小伟的手。
这时候,防盗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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