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家传的手艺

小伟跟随小王上车,汽车目的地还是昨天山里的院落。

小伟依旧在小王的引领下,来到昨天会见陆先生的亭子,只是小王还是留在昨天等小伟的假山旁。

昨天熟悉的亭子下,疆先生坐在昨天陆先生的位置,傅察女士取代了昨天的茶艺师。

“疆先生,您好!”小伟微笑与起身相迎的疆先生握手。

傅察女士站在昨天茶艺师的位置,优雅微笑,对小伟行了个鞠躬礼。

“请坐,伟先生!”疆先生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礼貌的笑着邀请小伟坐下。

“听说你昨天和陆先生谈的很愉快,伟先生!”不等小伟开口,疆先生继续说道。

“陆先生很有学识,又很健谈,向他请教了不少,疆先生!”小伟笑笑。

“讲讲你昨天问的几个问题都有什么学问,伟先生?”疆先生笑了。

“疆先生,我不懂识人!只是随意聊了几个话题!”小伟笑笑。

小伟一一把昨天两人谈的话题,向疆先生讲了一遍。

“你们确实谈了很久,能讲讲这几个话题的逻辑吗,伟先生?”疆先生略加思考笑着问道。

“疆先生,我只是从这些话题的交流倒推陆先生,如果直接问,或许不太明了!”小伟微笑注视着早已成竹在胸的疆先生。

“我最近在筹办一个新的项目,你来做负责人,伟先生!”疆先生略微思考后笑了。

“疆先生,恕我不敢从命!”小伟神色严肃的起身对着疆先生鞠躬。

“坐,伟先生!”疆先生起身扶小伟重新坐下。

“这样,不论什么原由,我不多问,我请你做顾问,就不要推辞了!薪水和分红,我会让人把白纸黑字的合同给你送去,伟先生!”疆先生舒畅的笑了。

“听您的,疆先生!”再推辞就不合适了,小伟再次起身鞠躬。

“坐,以后不要多礼!”疆先生再次起身扶小伟坐下。

“据说,你拜庄老先生为师,还有一段佳话,方便讲讲吗,伟先生?”疆先生释怀的笑着。

“疆先生,您说笑了!上不了台面的段子,只是被不知情的朋友们传神了,您不怕玷污了耳根,我跟您讲讲,也不过博您一笑罢了!”小伟笑笑。

那时候,庄老师是古玩市场乃至古玩行当,有头有脸的人物,小伟不过是小小的市场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摊主,两人之间,有过交谈,但也没有过深入的交流。

那天,小伟出摊,见市场顾客不多,像往常一样托旁边的摊主帮忙看摊,自己则去市场里面转转。

市场外面是一些地摊,市场里面是整齐的门面房,那时候的小伟,面对与自己遥不可及的门面房,还有高不可攀的店主,小伟也只能是一笑。

每次对新鲜玩意有任何的不解,小伟都会去拜访那些与自己实力相隔万水千山的店主,去的多了,大部分店主就不耐烦了,碍于面子,基本都是搪塞小伟,唯有庄老师,小伟每次去拜访请教,只要他有时间,都会一一解惑,所以小伟经常光顾庄老师的店。

这天,小伟拿着一个雕花伸缩铜烟袋走进庄老师店内的时候,庄老师正在与几位主顾闲谈,见庄老师在忙,小伟识趣的离开。

等小伟从其它店面了解清楚手中的雕花伸缩铜烟袋后,再次路过庄老师店面门前的时候,几个陌生的面孔正在私语,声音不大,小伟却听得真切。

回到自己的地摊,小伟耳边,反反复复都是那那几个陌生面孔的私语,回想庄老师待自己的场景,小伟还是下定决心,收起地摊上的货物,交由其它摊主帮忙照看,自己骑上自行车走了。

自行车停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巷口附近,小伟把路上捡来的两块鹅卵石,一块放进口袋,一块装进手提袋挂在车把上,然后蹲在一辆停放的汽车后面吸烟。

急促的脚步传来,小伟急忙扔掉手中的烟蒂,拿起挂在车把上的手提袋,一路小跑,赶到巷口。

站在巷口,小伟望见巷子里,庄老师已经与六个大汉扭打在一起,当时的情况来看,庄老师是有几分身手的,但毕竟年事已高,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庄老师明显力不从心。

来不及过多思考,小伟倒提着手提袋,冲过去,狠狠抡圆手中的手提袋,围住庄老师的一个壮汉,随着小伟手中手提袋挥下,应声倒地,身边一位壮汉眼看庄老师来了帮手,还没反应过来,随即被小伟再次抡圆的手提袋放倒在地。

庄老师见身后撕开口子,使出本事,放倒身前的一位壮汉。剩下的三个壮汉眼看形势不妙,扶起倒在地上的三位壮汉,连跑带跳冲出巷口。

小伟正要去追,却被庄老师一把拉住。

就在那天,庄老师请小伟喝酒,两人谈了很多,后来,小伟去庄老师的店面更勤了,有时候,庄老师不忙,两人还会在庄老师店里吃午饭,谈到很晚。

一年以后,庄老师收小伟为关门弟子。

庄老师一生只收了五位徒弟,小伟的大师兄和二师兄是庄老师的两个儿子,其它两位师兄,早已经混的风生水起。

小伟细细讲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我懂庄老先生为什么会收你做关门弟子了,伟先生!”疆先生会心的笑了。

“您方便讲给我听吗,疆先生?”小伟笑笑。

“等我一条腿埋进棺材,再告诉你,然后立刻盖上棺材盖!”疆先生开怀笑了。

“您太幽默了,疆先生!”小伟说着和傅察女士一起笑了。

“这是我篡改的一句名人名言,伟先生!”疆先生递给小伟一支香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您以后还是叫我小伟吧,感谢您对我的认可,疆先生!”小伟诚挚的笑道。

“好,以后你跟莎莎一样,叫我伯父就好!”疆先生拍拍小伟的肩膀,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我就不打扰您了,伯父大人!谢谢您的茶,傅察女士!”小伟礼貌的起身笑道。

疆先生起身送小伟离开,傅察女士一路把小伟送至院门前,把两条香烟和两盒茶叶送给小伟。

道谢后,小伟上车,小王把小伟送回公司。

小伟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只有甲哥和惠姐在,小伟取出香烟送给甲哥一条,茶叶送给惠姐一盒。

“小伟,借你的光,抽上这么好的烟!”甲哥看着手中的香烟笑道。

“是呀,借小伟的光,喝上这么好的茶!”惠姐笑着说道。

“领导、姐姐,你们这是以后不让我进门了!”小伟笑了。

“你来,给我帮个忙,小伟!”甲哥把香烟放进抽屉,转身向门外走去。

小伟答应一声,一直跟甲哥走出公司大门。

“小伟,老马找过我一次了,问我怎么收回那套房子的投资!”甲哥递给小伟一直香烟,低声说道。

“他再找你的时候,你就按咱们当时说的那样办,甲哥!”小伟接过甲哥递给自己的香烟笑笑。

“小伟,你借我的钱……”

“甲哥,当时那情况我没好意思说,那不是我借你的钱,那是我给你结婚随的份子钱,沾沾你的喜气,你可别连喜气也不许兄弟沾!”小伟笑着打断了甲哥的话。

“这份子钱太多了……”

“甲哥,你是怨兄弟没去看嫂子吗?方便的话,今天下班我去看看嫂子,说实话,我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小伟再次打断甲哥的话,取出打火机,为甲哥和自己点燃香烟。

“好,今天去看看你嫂子,晚上咱俩喝点,兄弟!”甲哥重重拍了拍小伟的臂膀。

风儿轻触雨中旋律,五彩玫瑰洒满天堂,迷失世界里甜美誓言;相伴怀中风月,揽入心间的旅程;温馨的名字写满指尖,地老天荒,道不尽的绵长;花落梦醒,萦唇留影,依偎胸怀的天使……

漫步容颜盛装,舞台上薄纱后的舞娘;化妆镜上,口红的印记,没有糖的苦咖啡,在情歌里飘荡,午后骄阳,洋金花香流淌,清澈的玻璃窗外,童年圣洁的柠檬树还在,远方,孤独的汽笛声交汇着沧桑,命中注定的悠扬;你说你还在,那片我深爱的迷宫!

来到今天准备出售的房子内,小伟习惯的打开所有窗子通风,然后每个房间检查卫生,一切准备妥当,小伟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定好闹钟,然后脱下夹克躺在沙发上,再把夹克盖在身上,舒适的睡了。

手机闹钟响了,小伟关闭闹钟,伸展一下四肢,慵懒的坐起身来,呆呆望着窗外灿烂却不再炙热的阳光,静静感受自己呼吸的频率。

十几分钟后,小伟取出一支香烟点燃,慢慢恢复思考状态。

电话铃声响了,小伟取出手机一看,是约好的客户打来的,铃声响过三声后,小伟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再次确定看房时间和详细地址后,挂断了电话。

小伟从沙发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洗脸,重新坐回沙发休息。

之前电话里小伟从言谈大概了解,这个来看房子的蔡先生,应该是个爆发户,从声音判断,客户年龄四十左右,买房子的用途是结婚,小伟想着想着,就笑了。

敲门声响起,小伟站起身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过去打开防盗门。

“您好,蔡先生!”小伟礼貌的笑道。

“你好!”蔡先生点头向屋内走去。

“您好,美女!”蔡先生身后,一位大约二十出头的稚**孩,尾随蔡先生走进屋内,小伟微笑着在脑海再次迅速思考了一遍想好的签单策略。

“蔡先生,这套房子,完全符合您的要求!”小伟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从头至脚打量着蔡先生。

蔡先生,暴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晒的有些黑,举止不太像一位绅士模样,衬衫虽然雪白衣领和扣缝却并不整齐,西裤还算笔挺,但一条裤腿挽起后大概忘记重新放下了,皮鞋上沾了一点新鲜的水泥。

蔡先生的女友长相一般,妆容并不精致,应该是刚学会化妆的手法,从衣着搭配来看,并不是太懂颜色和服饰的搭配。

小伟脑海迅速匹配两人的性格、爱好、三观……

师父曾教导小伟,每见过一个人,就把这个人的所有信息储存进大脑,当你大脑有了足够多的人物信息时,再把这些人物归类,随着大脑储存的人物信息越来越多,无论再遇见任何人,你就可以很快从大脑储存的信息中,找到这个人所属类别,然后再匹配与他大致相同的几个典型人物特性,再加上初步对这个人的了解,就可以简单迅速的找出掌控这个人的方法。

“成功人士,确实都好有眼光呀!”小伟笑着引领两人从客厅向内参观卧室和书房。

“你说,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失败?我不懂,你教教我!”蔡先生语气生硬略带傲慢。

蔡先生的女友侧脸看了看小伟,脸上除了稚气,只剩些许傲气了!

“您没进门之前,这屋里没有成功和失败,您一进门,成功和失败就明了了!”小伟笑了。

“说话怎么还说不清楚呢!”蔡先生在女友面前刻意展露着什么。

“蔡先生,您说话太敞亮了!您看,咱俩往这一站,您从骨子里就是一股成功范,您再看看我,往您身边一战,连绿叶都不配!”小伟面露尴尬与羞涩的笑了。

关于表达,小伟始终认为,只要对方能听明白而且喜欢听,无关语法。

“嗨,从小到大,就这样了!”蔡先生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双手背到了身后。

“你还年轻,现在努力,也来得及!”蔡先生笑着继续说道。

“唉!突然不做世袭的手艺了,努力,连个方向都没了,您要是方便,提点我一下吧,蔡先生!”小伟谦恭的笑道。

“年纪轻轻怎么能连个方向都没有呢?勤学、多看,还得有悟性!”蔡先生一副长者的态度。

“就这么说吧,我们也看了好几个中介的房子了,服务没一个达标的!最起码来看房,你得给我们准备两瓶水吧,这点最基本的你都没做好!”蔡先生继续说道。

“蔡先生,您说的对,我干中介还没有一个星期,很多基本的服务确实没做好,也没向前辈请教,您今天跟我说了,我以后就记住了!感谢,蔡先生!”小伟谦逊的笑着。

“我看你戴个眼镜,应该也有点文化呀!你以前干什么的?”蔡先生停下脚步,疑惑的问道。

“蔡先生,我读书也不算很多,之前,算是跟爷爷学了些家传的手艺,后来又跟家父学了一段时间,不值得一提!”小伟收起笑容,面容忧郁的回忆着。

“你家传的什么手艺?”蔡先生略有好奇的问道。

这只是‘鱼儿’游近渔网的前奏,现在要做的,就是小心翼翼的引诱‘鱼儿’游进去……

人的潜意识是从不设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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