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定金,小伟就要辞行,陈女士一再邀请小伟喝咖啡,还是被小伟搪塞了,两人约好改天吃饭,互相辞行。
小伟打通蔡先生的电话,约定好时间和地点见面,并告诉他,今天不要带还没入门的徒弟见面,择日选个吉祥的时辰,再拜师不迟。
小伟约好甲哥又约好那套房子的业主,一起办理付款及过户。
所有流程和手续办理完毕,小伟和蔡先生道别之际,蔡先生反复与小伟说,他找好的徒弟们,已经备好学费和礼物,都在等与小伟早日相见。
得到小伟明确的答复后,蔡先生才肯离去。
甲哥并不明白小伟和蔡先生之间的事,等蔡先生走后,询问小伟,才明白整件事的情况。
“甲哥,你看,我这是不收他们的钱,他们还上赶着送钱来呀!”小伟笑着摇头,心底暗暗想着,‘人性呀……’
“你这是给人家洗了多深的脑呀!”甲哥笑的前仰后合。
“药下猛了,后劲太大!”小伟继续笑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小伟?”甲哥止住笑声问道。
“下次他再打电话,就跟他说,‘紫微帝星’近日于‘金点’不利,待到‘天机星’变动之时,会主动联系他!”小伟笑着说道。
“然后呢?”甲哥继续问道。
“时间解决一切,甲哥!”小伟笑笑。
“你有一个强大的而且非常能容事的心!”甲哥看着小伟,心里在默默想着什么……
甲哥告诉小伟,那套他和老马投资的院子,公司接手了,他们投资的钱也已经收回来了,按照公司的业绩制度,还能拿一点提成。
甲哥还告诉小伟,他的未婚妻身体痊愈已经出院了!小伟笑着祝福他们!
与甲哥道别,小伟骑上自行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这是座莫名的城市,自己是这座城市莫名的浪子,这辆莫名的自行车,载着自己走在莫名的路上,路的尽头依然是儿时莫名的日落……
昏黄的路灯为谁点亮,飞驰的汽车为谁驶过,辉煌的大厦为谁建造,疲惫的路人为谁而来,枯黄的落叶为谁飘曳……
走不到尽头的路,单车在疲惫的喘息,陌生的草地,凌乱了脚的印记!风在黑暗中窃喜,童年已与故乡一并远去;微小的尘埃,你戴上面纱,去伟大,去深爱,去拥抱,去深沉入海!披上衣衫,请代我问好,那里有我照过的月光!
漫步,是无尽的劫,踏尽河山,森森白骨里的梦;起点,是回不去的追寻,飞翔,静候着缠绵的痛;繁星绚烂,霓虹旋绕,纷华绸缪,月光永垂不落,沉寂牵绊连亘,哀伤悠扬漫长;熄灭的火焰,酒精里轻弹,站台上灰暗的迷宫。
香烟在指尖即将燃尽的时刻,小伟抬头,看见近在咫尺的小萌。
“你瘦了,脸色不好!”小伟看着今天没有抢走自己手中香烟的小萌,淡淡的笑了。
“这是欠你的钱和利息,你数一下!”小萌从挎包取出现金,递给小伟。
小伟趁势用力把小萌抱在怀里,吻上她温暖的唇。
奋力挣扎后,小萌推开小伟,站在触不可及的身前。
“珍重!”小萌把手中的现金塞进小伟口袋,倒退一步,平静的看着小伟的眼睛,就在与小伟对视的瞬间,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路口。
那天,小萌走的好像很疲惫,似背负着整座快节奏的城市,又像是在赶时间,与自己在赛跑。
小伟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取出香烟点燃,默默注视着小萌渐行渐远的单薄背影。
就在小萌走到路口的刹那,她轻轻转过头,静静看着小伟,苍白的面色带着些许不舍和哀伤,静静的,小伟看见她温润的小嘴微微张开,呼啸的冷风吹过,小萌裹紧瘦弱的身子,决绝的转过身去,像是随意找了一个绿灯敞开的斑马线,彻底消逝在小伟模糊的视野。
你,醉眼如画,目光耀眼,深邃柔美,优雅神秘,像鲜艳的烛火,点亮秋日的风……
你说,成长是不得不向前的痛,是不能回头的旅行,是越走越远的梦……
你转身,风带走了夏夜的思念,与季节轮回无关,是我从未走出那夜的夏……
冥冥中,扶摇撕裂云霄,大雨磅礴,碎了一地期盼……
我知道,你再也回不来了……
风撑开小伟手中的方便带,在人来人往的街口摇摆。
‘你见过风吗?’
小伟摇摇头!
‘你看!’
‘傻子!’
夜色呼啸而过!风吹过小伟冰冷的胸口……
吸尽烟盒最后一支香烟,小伟默然看着远方万家灯火。
“珍重!”小伟放开手中依然摇摆的方便袋,秋日的晚风瞬间拉着它飘向远方,或许彼此还有余温,放眼望去,却只剩下无垠的黑暗。
河畔公园,只留下萧瑟,在今夜晚秋的寒风里。不远处的小吃摊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银杏树叶落满冰冷的石凳。没有钓友的芦苇丛,冷清的摇摆浮荡。
小伟看看腕上的手表,笑笑,明天很快就到了。
一早,小伟在办公室与同事们打招呼后离去,乘坐公交车,一路赶往潘家园。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小伙子!”潘家园古玩市场门口,昨天询价的老者又出现在小伟面前。
小伟没有说话,淡淡笑笑。
“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老者看看小伟手中捧着的紫檀盒子,然后目光上移,停在小伟脸上。
小伟犹豫着,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紫檀盒子。
“您买吗,先生?”小伟终于开口了,话语中带着遥远的伤痛和道不尽的苍凉。
老者说了昨天开的价。
小伟没有抬头,默默看着手中的紫檀盒子,良久,轻轻点头。
“那边有家银行,咱俩去取钱,小伙子!”老者说着,在前面引路,不时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小伟。
临近银行,小伟停下脚步,静静打开手中的紫檀盒子,默默注视着盒子里的一切。
“怎么了,小伙子?”老者看见小伟驻足,转身走到小伟身边。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小伟喃喃自语,凄苦的话语,沧桑了整座城市。
“爷爷……”小伟笑了,像是在嘲笑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随即,一股温暖在眼眶打转……
“小伙子,你没事吧?”老者慈爱的问道。
小伟小心翼翼的合上紫檀盖子,微微摇摇头,跟随老者继续向银行走去。
站在银行门口,老者再次取出放大镜,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紫檀盒子内的白玉葫芦,这才把刚取出的现金交给小伟,并嘱咐小伟查验清楚。
小伟不舍的把手中的紫檀盒子交给老者,呆呆的凝望了很久,然后对着老者深深的鞠躬,转身离去。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这辈子不会再见了!”迎面的微风吹散了小伟的低语。
小伟乘坐公交车,来到莎莎的公司,走到公司前台,小伟把装有现金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您好,先生!”前台的女士好像认出了小伟。
“莎莎小姐在吗?”小伟笑笑。
“您有约吗,先生?”前台小姐笑道。
“没有,您方便帮我通知一下莎莎小姐吗?”小伟微笑看着前台女士。
“好的,请问您怎么称呼?”前台小姐从服务台内走出来。
“您把这个给她,想必她就知道我是谁了!”小伟把装有现金的袋子递给前台女士。
“好的,先生,您稍等!”前台女士礼貌的笑道,然后沿着走廊,走到电梯口的位置消失了。
小伟左右看看,并没有人在意他这个陌生的来客。
小伟默默走出莎莎的公司,从电梯去到楼下,走出大厦的大门,点燃一支香烟,静静的向前走着,期待冬日的真正到来。
来到车站附近,小伟一边吸烟,一边看向公交车来的方向。
“有意思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伟转身,身着长裙穿着风衣的莎莎,俏丽丽的站在小伟身前,目光恬静不失睿智。
“走吧,你不来,也有人找你!”莎莎落落大方的牵着小伟的手,向公司所在的大厦走去。
“你这点小心思,我看的清清楚楚!”来到大厦地下停车场,两人刚走进汽车,莎莎伸出白皙的手指,为小伟整理好衬衫的衣领。
“去哪?”小伟握住莎莎柔嫩的手。
“别碰我!”莎莎手腕一扭挣脱了小伟的手。
“以后请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伟先生!”莎莎神情严肃的撇了一眼小伟,扣好安全带发动了汽车。
汽车一路疾驰,大约几十分钟后,来到一处独栋办公大厦前,莎莎在停车场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停车,然后走下汽车,向大厦门口走去。
小伟并不清楚为什么要来这里,抬头看看大厦上高悬的公司名称,也就来不及多想了。
跟着莎莎走进一楼大厅,前台几位女士显然都认识莎莎,热情的打招呼后,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引领莎莎和小伟上了电梯,一直到楼上的办公室门前,前台女士礼貌辞行后转身走回电梯。
望着前台女士窈窕的背影,小伟默默思考着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及应对之策。
“伟先生,她已经上电梯了,一会儿您到楼下再看!”莎莎轻笑提醒小伟,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谢谢!”小伟走进办公室的大门,里面空间很大,一整套高档办公桌椅,文件柜、置物架、衣柜,甚至接待客人使用的沙发和茶台,一应俱全。
“坐吧!”莎莎脱下风衣挂在门后的衣架上,抬手对着办公桌后宽大的办公椅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等小伟开口,自己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沙发上。
小伟明白了,这应该是疆先生的安排。
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堆上烤吗?
小伟笑笑,坐在莎莎身边的另一个沙发上。
“那是您的座位,伟先生!”莎莎再次做了请的手势。
“坐下就做实了,还不知道这份差事咱能不能‘消化’的了呢!”小伟测过脸去,不再看莎莎,从口袋取出一支香烟点燃。
“少抽几根吧!”莎莎快如闪电般夺走了小伟指间的香烟。
小伟一动不动的默默注视着墙壁上装裱好的字画,终于忍不住起身凑到跟前,细细观看。
不知道究竟看了多久,小伟连连暗叹,到底是名家名画!
“这是疆先生送您的,伟先生!”小伟默默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身着正装的傅察女士正一脸笑意注视着自己。
“您费心替我谢谢疆先生,但无功不受禄,心意我领了,傅察女士!”小伟看着傅察女士笑笑。
“这是您的办公室,您的助理晚点会过来向您报道,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联系。这是合同,您先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请您在下面签字,伟先生!”傅察女士并没有和小伟纠缠字画的问题,而是直接绕过了那个话题。
“办公室就算了,助理更不必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顾问,您千万别把我架在火上烤,傅察女士!”小伟谦和的笑笑,突然感觉,这个疆先生口中的顾问,好像没那么简单。
“这个……”傅察女士面露难色。
“办公室我替他答应了,助理必须物色个得力的!”莎莎接过傅察女士手中的合同,打断了傅察女士的话。
“看看合同,伟先生!”莎莎随即把合同塞进小伟手里。
小伟没有翻开合同,如果自己看了,那就更没有理由再拒绝了,但已经答应疆先生了,现在拒绝,也是不太合适,况且,还有……
“傅察女士,您先去忙,我看看合同然后去找您!”小伟笑笑,眼下只好先用‘缓兵之计’了。
“好的,那就先让莎莎小姐陪您,伟先生!”傅察女士优雅的笑着说完,转身走出小伟的办公室,关上了办公室的房门。
看样子,莎莎清楚这所有的事情。
“我乖乖的小公主,今天怎么不太高兴呢?”小伟笑着握紧莎莎玉白的小手。
“说话注意点,别动手动脚!”莎莎挣脱小伟的手,没好气的倒退一步。
“别生气了,好不好,乖乖小公主?”小伟笑着向前一步,再次握住莎莎嫩滑的小手。
“你是真可以!一撇一捺,少哪边,你都能立着!”莎莎再次挣脱小伟倒退一步。
“昨天吃的火药,今天还没消化完吗,小公主!”小伟再次向前一步,双手紧握莎莎柔软的双手,高高举过莎莎头顶,摁在莎莎身后的墙上。
“说吧,又有什么事求我?”莎莎一动不动,奶凶奶凶的注视着小伟。
“你知道什么事,我乖乖的小公主!”小伟用一只手按住莎莎在墙上的双手,另一只手伸出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莎莎娇嫩的下巴。
“今天换香水了,乖乖小公主!”小伟轻轻吻上莎莎额头。
小伟突然笑了,一切都想通了,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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