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扳指可有年头了!”疆先生拿起茶台上上的扳指,放在眼前细细查看。
小伟断定,疆先生在仔细确认鹿骨扳指上的满文。
“您……”
“收好吧,小公主!”疆先生把手中的鹿骨扳指递给莎莎,同时恰到好处的打断了莎莎的话。
莎莎接过鹿骨扳指,仔细收好,没有再说话。
“请喝茶,尝尝今天我泡的什么茶!”傅察女士典雅的笑着邀请小伟和莎莎喝茶。
眼看再留下来,没有什么意义,莎莎称赞傅察女士冲泡的茶后,起身就要告辞。
“这么晚了,我就不留你们了,稍等一下,小公主!”疆先生说着起身,离开客房。
片刻功夫,疆先生返回客房,只是手里多了一个锦布包裹。
“这个你拿着,回到家里你再看!”疆先生把手中的锦布包裹双手郑重的递给莎莎。
“你帮她一起看看,小伟!”疆先生略有所思的说道。
“听您的,伯父大人!”小伟认真的点点头。
小伟和莎莎离开疆先生家,开车直奔莎莎家。
一回到家,莎莎就打开了疆先生给她的锦布包裹。
里面是一个手写的族谱,由绵纸缝制而成,单从封面看,有些年月了。
“你师父不姓庄,他是我的族人,同宗同族!”莎莎好像想起什么,眼圈红润了。
“怎么可能!”小伟笑着仔细端详莎莎的举止,心中却以深信。
“你跟我来!”莎莎说着,拿起木盒和族谱,带着小伟上楼了。
二楼的书房,莎莎把木盒和族谱放在书桌上,走到保险柜前蹲下,打开了保险柜的门,从里面取出一枚翡翠扳指和一本同样线装绵纸书。
“这是我爷爷辞世前留下的!”莎莎把那枚翡翠扳指递给小伟。
翡翠一看就是上品,可小伟现在无心欣赏,上面刻画的满文,和那枚鹿骨扳指上的一模一样。
“你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上面的满文,你肯定认识!”莎莎说着拿过那本绵纸书打开,从里面取出夹着的两张照片。
“这是我爷爷,这是你师父!”莎莎分别指着两张黑白照片上清晰的人像说道。
“爷爷在世的时候,我还小,见过几次你师父,只是爷爷说,你师父是他一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莎莎语气有些低沉,有满是伤感。
“为什么不相认呢?”小伟确信照片上正是自己的师父。
“不知道!”莎莎轻轻把书推到小伟面前,转身快步走出书房。
书是由满文手写,小伟有些字并不认识,但大概意思也能看懂。
原来,莎莎的爷爷是庄老师的亲哥哥,民国末年,因为家族变故,庄老师只身离开北平,多年杳无音讯,直到新中国成立,才逐渐有了联系,但对晚辈,这段历史直到莎莎的爷爷辞世前,才公之于众,但对庄老师,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那位与莎莎爷爷同辈的老人,早已音讯全无。
难怪莎莎见庄老师第一眼就说,庄老师不姓庄,难怪莎莎看到那枚鹿骨扳指如此失态。
从刚才疆先生的言谈举止来看,他大概早就清楚这件事,而且有可能,早就了解庄老师的身份,但他看见那枚鹿骨扳指还是显出那么一丝惊讶,凭他的阅历,不应该,肯定还有别的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莎莎推门走进来,打断了小伟的思路。
“坐,小师妹!”小伟看看恢复常态的莎莎,轻声笑道。
“谁是你小师妹!”莎莎走到书桌前,收拾桌上的东西。
“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莎莎正色对小伟说完,把书桌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一起放进墙角的保险柜,包括庄老师寄给小伟的木盒子。
“那个盒子是我的,小公主!”小伟看着莎莎笑道。
“你都是我的,更何况那么一个破木盒子!”莎莎无理取闹的笑着。
“破木盒子?你还是别替我保管了,别脏了你的保险柜!”小伟起身对着莎莎做了个物归原主的手势。
“等着!”莎莎坏笑着转身去开保险柜。
“给你了,别再跟我要了!”莎莎锁好保险柜把小伟的木盒子递给小伟。
“里面的东西呢?”小伟一接手,就感觉木盒子轻了不少,打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不就是你的木盒子吗,怎么,里面的东西丢了?还不快回家问问你老婆拿了没有!”莎莎扶着书桌笑道。
“你说的有道理!”小伟笑笑。
关闭房间的灯,小伟把莎莎抱在书桌上……
月光攀上额角,风儿轻掩尚未关紧的房门,黑暗中窗外树影婆娑,温玉静谧软香漫行,星辉疲倦染亮一地;指尖发丝流动,柔颜无痕,仆仆鼻息,青色依恋,温情静待的晨曦;夜曲静止,幽秘流浪,衣衫慢吐千言万语,丝丝美丽困意,遥远之后清甜的心畔。
漫步秘夜,战栗的门闩,颤抖的静默,无言的思绪;梦里,骇浪从海底深渊爬上天际,蔚蓝连成一片,甲板在巨涌中浮沉,氤氲水涛缥缈的归途;命运在窗外呈现,落雨的花园,古老的围珊,透明的暮色;意愿是激流前的远山,美丽的鱼儿,终要去寻闪闪发光的水涟,总有人说,那里有璀璨的迷宫。
小伟和莎莎在洗手间洗漱,小伟还在思考师父给自己寄来钥匙和鹿骨扳指的用意,小伟清楚,师父做事都是有原因的。
“癞皮狗,明天我去出差,你去机场送我吧!”莎莎擦干净脸上的水说道。
“有什么好处吗,小公主?”小伟刷好牙,把牙刷和牙膏放好。
“好处你都占尽了,还想要什么?月亮?星星?还是什么?贪心的癞皮狗!”莎莎轻轻吻了一下小伟的脸颊。
“没有好处不去!”小伟坏笑道。
“送你个小小癞皮狗好不好?”莎莎抱紧刚刚洗过脸的小伟。
“同意!”小伟笑着轻轻捏了一下莎莎的鼻子。
“你不想陪我一起出差吗,癞皮狗?”莎莎撒娇的问道。
“你出不起那个价,小公主!”小伟坏坏的笑了。
“那你可不许跑了,癞皮狗!”莎莎趴进小伟怀里。
“半条命锁在你保险柜,半条命放在你心上,你给我支个招,怎么跑?”小伟笑着拍拍莎莎的后背。
两人早早休息,天一亮,小伟做好早饭,两人吃过早饭后,莎莎看看时间,与小伟换好衣服一起出门。
莎莎的奔驰车开到一处商场附近停下,路边两辆汽车上的人走下车,和莎莎打招呼,然后驾车一起向机场驶去。
来到机场,莎莎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一位公司的女职员,并嘱咐了几句。
一行人走进候机大厅,小伟能看出来,其中两位,一男一女,是随莎莎一起出差的,其他几位则是来送行的。
“伟先生,一起合张影吧!”莎莎跟送行的几位职员嘱咐过什么后,来到小伟身边。
小伟笑笑,没有说话。
一位衣着光鲜的女士拿着照相机走过来,莎莎笑着侧头靠在小伟肩上,那位女士按下快门。
“这是我办公室保险柜的钥匙,密码是你的生日!”莎莎低声在小伟耳畔说着,把一串钥匙塞进小伟口袋。
小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莎莎一行三人与小伟和前来送行的同事道别后,走进候机厅。
“伟先生,您去哪?我送您!”那位拿着莎莎车钥匙的女士,落落大方的走到小伟身边说道。
小伟说出公司地址后,那位女士微笑点头,向莎莎的汽车走去。
与莎莎的职员寒暄道别后,小伟走上莎莎的汽车。
女士开的很稳,虽然速度很快,但还是用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小伟公司附近。
车停好后,小伟礼貌的道谢下车,摸了一下口袋内莎莎放的保险柜钥匙,向公司大门走去。
“伟哥配私人助理了!”站在公司门前吸烟的小付笑道。
“伟哥真是神人!”小涛取出香烟递给小伟。
“给我们分享分享经验,伟哥!”老马笑着走过来。
“今天有点累了,改天摆酒跟几位哥哥好好探讨探讨!”小伟点燃香烟笑道。
在场的人一起笑了。
小伟来到办公室,甲哥正在和惠姐说笑。
“正想给你打电话呢,疆先生那边,还得烦劳你跑一趟,小伟!”甲哥笑道。
“甲哥指哪咱打哪,愿为甲哥鞍前马后执鞭坠镫!”小伟说完,随小伟一起走进办公室的人都笑了。
“我跟伟哥去,甲哥!”站在门口的小付听甲哥说完,立即笑着说道。
小伟随甲哥来到财务室取钱,然后带上小付,一起乘车赶往香山酒店。
小伟和小付一起去到疆先生所在的房间,保镖例行检查后,两人得以走进房间。
与第一次来拜访疆先生一样,房间还是被那扇屏风隔档着,两人落座后,沏好的茶水端上来,只是小付不再显得那么拘谨,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一支吸起来。
“两位请稍等!”傅察女士优雅的走出屏风,与小伟和小付打招呼。
“您先忙,我们不急,傅察女士!”小伟起身客气的说道。
随后,傅察女士走回屏风内测,小伟点燃一支香烟,听见屏风内好似在讨论有关医疗的话题。
待小伟吸完一支香烟,疆先生穿着合体的西装走出屏风,来到小伟和小付面前,但并没有坐下的意思。
“伯父大人,您好!”小伟见疆先生走来,礼貌的起身说道。
“小伟,付先生,两位久等!今天有点事,就不留两位了!”疆先生歉意的说道。
“好来,您忙,这是给您送来的房屋托管金,疆先生!”小付把手中的烟蒂放进烟灰缸,起身笑着说道。
“好的,谢谢!”疆先生点头。
“你替我送一下两位!”疆先生转头对身边的傅察女士说道。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伯父大人!”小伟笑着说完向房间门口走去。
“傅察女士,您留步!”刚走出房间,小伟看见傅察女士快步走来。
“这是两条香烟,两位请收下!”傅察女士把两条香烟递给小伟和小付。
“您太客气了,这次正不能再拿了,傅察女士!”小伟摆摆手,不好意思的笑道。
“疆先生的意思,您别为难我,伟先生!”傅察女士典雅的笑着,把手中的香烟塞进小付手中。
“谢谢!打扰您了!”小伟说着倒退一步,随后转身走了。
走出酒店大楼,小付把一条香烟递给小伟。
“伟哥你太厉害了,疆先生都成伯父大人了!”小付笑着对小伟竖起大拇指。
两人乘车返回公司,走进办公室,小伟打开傅察女士送的香烟,分给留在办公室的甲哥和小吴一人一盒,自己拿出一盒装进口袋,剩下的香烟放进电脑桌的抽屉里。
“甲哥,疆先生都被小伟混成伯父大人了!”小付眼中闪烁着激动和倾佩。
“是吗?”甲哥笑着打开小伟刚给他的香烟盒,取出一支香烟笑着说道。
“厉害!”甲哥笑着对小伟竖起大拇指。
“你看人家跟客户处的!”惠姐起身笑道。
“没什么事我走了,哥哥姐姐们!”小伟笑着走出办公室离开公司。
走过公司不远处的斑马线,小伟来到对面的人行道,沿着人行道向不远处的商场走去。
手机铃声响了,原本想找个地方休息的小伟,很不情愿的取出手机。
是师父打来的,小伟急忙接通了电话。
“您好,师父!”小伟既兴奋又高兴。
“三十分钟以后,你过来,师父在这等你!”电话那头,师父说了一个距离小伟并不远的地址。
小伟答应后,师父挂断了电话。
小伟抬手对着路上的出租车招手,乘坐出租车,很快来到师父说的地点。
小伟还不清楚师父来北京的目的,但凭师父前几天寄来的木盒子,此行应该是临时决定的。
这是一家小店,此时正是顾客稀疏的时间,小伟坐在椅子上,不时看看手表,不时向外张望,既担心什么,又期盼什么。
人行道上,一位衣衫整洁身形单薄充满智慧与宽容的老人,出现在小伟眼底,小伟立刻起身,走出门外,向老人快步跑过去。
“师父!”小伟扶着师父枯瘦温暖的左手,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小伟,你晒黑了!”师父微笑看着身边的小伟。
小伟扶师父走进店里坐下,然后坐在师父身旁,那种久违的踏实和温暖,一起涌上心头,仿佛一个无家可依的浪子,突然坐到父亲身边!
那是脊梁,有他在,寒凉的夜晚也有温暖,有他在,终日睡得安稳,有他在,无望的日子也有方向,有他在,永远不用担心天会突然塌陷……
“知道这儿民国时期,是什么地方吗?”师父慈爱的笑道。
“不知道,师父!”小伟讪讪笑道。
“还要多学习!”师父抬起苍老又温暖的手为小伟整理衬衫的衣领。
“精气神呢?”师父慈祥的拍拍小伟的肩膀。
“忘了!”小伟立刻从脚底向上检查自己的着装,然后直起腰身笑了。
见师父的裤脚打了褶,小伟蹲下身子,为师父整理。
突然,小伟看见师父裤子里另一套衣服的花色!
“师父……”小伟惊恐的抬头望向面容憔悴却目光炯炯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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