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涛语速很快,但小伟全部听清了。
原来,小涛的一位长期合作客户,以库存周转为由,让小涛买下了仓库一大单挤压库存,两人说好五天之内,小涛的那位客户,会再买回去,由于两人合作很久了,而且合作比较愉快,小涛欣然答应,可货到了小涛的仓库后,那位长期合作的客户,以各种理由一拖再拖,时间已过去将近两个月,光是这批货占用的资金,就要压垮小涛的资金链。
“你们关系闹僵了没有,涛哥?”小伟略微思考了了一下问道。
“没有,伟哥!”小涛不假思索的说道。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明天一早去公司跟你详聊,小涛!”小伟看了一眼站在厨房门前的莎莎说道。
“好,明天早上见,伟哥!”小涛语气轻松了不少。
挂断电话,小伟继续热饭菜。
“驸马爷真是操劳呀,注意身体!”莎莎走到小伟身边用力掐了一下小伟的腰。
“小公主心爱的驸马爷身体很好,等会儿吃完饭你就知道了!”小伟看着莎莎坏笑着。
“流氓,臭癞皮狗!”莎莎又用力掐了小伟腰一下。
“吃完饭去地下室锻炼身体,与流氓什么关系?”小伟一本正经的的疑惑问道。
“你这张嘴,可不是颠倒黑白那么简单,简直是可以以白为黑!”莎莎踩了小伟脚一下,端起小伟热好的饭菜向餐厅走去。
两人吃完饭洗漱过后,小伟带着莎莎来到地下室,刚走到地下室中央,小伟抱起莎莎来到墙角健身休息的沙发上。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莎莎娇柔的趴在小伟怀里。
“还没呢!”小伟抱紧莎莎,轻轻吻上她的唇……
第二天一早,小伟和莎莎吃过早饭,莎莎照例把小伟送到公司门口,然后独自驾车离去。
“伟哥,这几天你没来,我可想死你了!”小伟刚走到公司门口,小涛就取出香烟笑着走过来打招呼。
“这几天不太舒服,不抽了,涛哥!”小伟笑着摆摆手。
“伟哥,我现在该怎么办?”小涛点燃一支香烟,忧愁的看着小伟。
“你买的那些货,在北京或者北京附近还有其它人有吗,涛哥?”小伟轻声问道。
“我都打听了,厂家就出了这么一批货,卖的不好,所以再也没有生产第二批!”小涛忧郁的笑着。
“你那个客户那里,还有这个货吗,涛哥?”小伟继续问道。
“还有,不过很少了,伟哥!”小涛回忆了片刻说道。
“你找几个人去他那买货,买两三样,同时要买这个产品,但都不要买多,隔三两天就去买一次!”小伟笑着说道。
“大哥,压了那么多卖不出去,还买吗?”小涛把手中的烟蒂仍在地上踩灭。
“买几次以后,你就让去他那买货的人向他定你压在仓库的货,交付日期不要太长,避免他向上游厂家再订货,然后,他既可以在这批货上再赚一笔,又可以解决你去找他退货的问题,他一定会从你这里把那批货买回去的,涛哥!”小伟认真的看着小涛。
“他会相信吗,大哥?”小涛不可置信的看着小伟。
“交给他定金,而且让他有利可图,涛哥!”小伟淡淡一笑。
“然后呢?”小涛继续问道。
“然后他会现金买回他的货,而交定金的那位违约,货不要了,自然那批货就又回到他的仓库了!”小伟转身看了看不知何时已经打开的公司大门。
“合适吗,伟哥?”小涛如释重负的笑了。
“合理合法!不是豺狼,安敢与狼共舞!”小伟轻轻摇了摇头。
“商业诡道防不胜防,何时才能还我自由身,伟哥?”小涛叹了口气,又取出一支香烟点燃。
“唯有不结果实的树是自由的,涛哥!”小伟看着小涛,一瞬间想起了太多,挥之不去的回忆……
“晚上我跟姚总请你吃饭,伟哥!”小涛淡然的笑了。
“不去了,这几天不舒服,涛哥!”小伟搪塞道。
“地方都定好了,别推辞了,伟哥!”小涛拍了拍小伟的臂膀。
“好,我带女朋友一起去,涛哥!”小伟一笑,向公司大门走去。
小涛扔下手中的烟蒂,快步跟上去。
清晨,冬日的暖阳,透过稀疏的枝头,洒下温润的光芒,屋檐闪闪发光的冰凌,在无瑕的清凉微风中,怀藏着只属于这个季节的浪漫,岁月的漫长与静谧悄无声息的停下,享受这心旷神怡的季节。
临近下班的时候,小伟来到莎莎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找到莎莎的汽车,站在旁边等待莎莎。
“癞皮狗,你怎么不去办公室找我,这里多冷呀!”莎莎看见小伟的那一刻,幸福的笑了。
“担心打扰你工作,小公主!”小伟看着莎莎笑笑。
“今天没吸烟,晚上有奖励呦!”莎莎吻上小伟的唇,柔美的笑着说道。
“咱们晚上去和我同事一起吃饭,小公主!”小伟抚摸着莎莎柔顺的短发微笑说道。
“莎莎总今天好温柔呀!”几个来开车下班的女士,大概是认识莎莎,笑着开起玩笑。
莎莎看着她们笑笑,打开车门走进去启动了汽车。
按照小涛给的地址,莎莎开车很快来到一家酒店门前,走进酒店,两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很快来到定好的包间。
“姚总,好久不见,这身材和皮肤,还是那么让人羡慕!”小伟和莎莎刚走进包间,莎莎看着姚总一愣,随即笑着打起招呼来。
“莎莎总,你总是忙着赚钱,又被甜蜜的小生活滋润着,谁敢打扰你!”姚总说着走上前优雅的和莎莎拥抱。
四人都是互相见过面的,而是莎莎和姚总也并不陌生,几人有说有笑共享晚餐。
夜色渐浓,四人互相辞行后,莎莎开车和小伟一起回家。
“疆伯父明天早上请你去喝茶,驸马爷!”莎莎把车停在房前的停车位上,转身笑着看向小伟。
小伟没说话,默默走下汽车,快速思考着会是什么事。小伟确信,没有事,疆先生是不会请自己喝茶的。
“想什么呢,笨笨癞皮狗?”走进屋内,莎莎见小伟始终未开口,疑惑的问道。
“我在想,我心爱的小公主,会给驸马爷什么奖励呢?”小伟捏了一下莎莎的鼻子笑了。
漫步在城市夜空下的精灵,寒风轻拂低垂的阑珊灯火,悠长的月光与街角的黄昏交融,宁静的城市弥漫着祥和与美好,翩翩起舞的精灵在每一个窗下慢摇,一抹神秘的温暖,唤醒沉睡的迷宫。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过早饭,莎莎开车带小伟来到疆先生的住所。
此时的疆先生,正穿着一身宽松的唐装坐在沙发等候小伟和莎莎的到来,眼看两人走进来,傅察女士优雅的一笑,转身去泡茶。
“伯父大人,早上好!”小伟礼貌的看着疆先生说道。
“坐,小伟!”疆先生没有起身,指着对面的沙发摆摆手。
“身体好点了吗,小伟?”疆先生关切的问道。
“好了,伯父大人!”小伟看着疆先生笑笑。
“你师父有些物品放在我这里,他老人家的遗愿,让我转交给你!”疆先生说着,看向正在泡茶的傅察女士。
傅察女士会意,去到楼上取来一个锦盒,放在小伟身前的茶几上。
小伟没有打开锦盒,而是沉思了片刻,询问疆先生,师父最后约自己去的地方,在民国时期是什么地方。
“是我家祖宅的地方!”疆先生沉默了好久,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微微笑了,笑容里带着诉说不清又道不尽的痛,那是即绵柔又刺骨的疼。
“当年你师父独自走出那条胡同时候,只带走了那枚鹿骨扳指和两个冻硬的粘豆包!”疆先生说完,客厅安静了,静的像寒夜没有月光的孤冷庭院。
原来师父早已料到归期,北京之行是来辞行,也是来传承……
“那天,在那家小店,师父要了一份粘豆包,还有满清八大碗里的雪菜炒小豆腐,但他老人家只吃了两口!”小伟想说什么,但脑海只剩那丝丝缕缕的回忆。
“那天你追着那辆商务车跑,我没能劝你师父停车!”疆先生说完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久久没有放下手中的茶杯。
“对不起,我不能把你师父的遗骨,葬在家族的陵园里!”疆先生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深深忏悔,说完,放下手中的茶杯,拖着沉重又僵硬的身体,离开了客厅,好似在逃避什么,又似在躲藏无法面对的自己。
小伟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师父对于他家族的伟大与成全,小伟只能理解,却无从体验,但他对小伟的那份慈爱与温暖,却早已深深烙印在心底。
“傅察女士,请代我向伯父大人道别,谢谢您的茶!”小伟平静了片刻,起身微笑向傅察女士道别。
提起锦盒,小伟快步走出疆先生的住宅,莎莎紧随其后,来到车边打开车门。
“对不起,小驸马,我不该带你来!”刚坐进车里,莎莎趴在小伟腿上哭起来。
“傻子!即便你不带我来,事情还是会发生,结果还是注定的!”小伟笑着抚摸莎莎柔滑的短发。
“你心里装着那么多事,还能笑出来,你不累吗?”莎莎把头深深埋进小伟腿上。
直到莎莎启动汽车,缓缓驶离疆先生住宅的大门,傅察女士依然站在门前,空空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还有那辆渐行渐远的汽车。
“我想回去祭拜师父,看看师娘!”小伟紧紧抱着怀里的锦盒,低声说道。
“好!”莎莎低声答应着,转动手中的方向盘,向高速入口驶去。
赤脚走在冬日青翠的麦田,旷野没有一片回响,轻轻摇一下冻僵的手掌,缓慢的阳光下,几乎听不懂的温暖;冰冷的天空静止不动,风儿吹拂虚弱的灵魂,云朵在冷暖交汇处飘荡,小河在黄昏前闪耀着波澜,慵懒的影子在灰黄的地上微笑,林间黑鸟奏响号角,即将燃尽的无形季节。
漫步冬日颤抖的翅膀,透明的寒意在蓝色碎片下突现,消瘦的季节闪着隐耀的光;冬眠的山上琼花盛开,北风把我送到这里,连同夕阳吹落入海;凝雨飞丝淋湿了时间,北风拂袖染白了世间,一明一暗遗落了迷宫。
莎莎开车带着小伟,又一次回到那座海滨小城,看过师娘、祭拜师父后,两人按照师父寄给小伟的那张纸条上的地址,来到一处崭新的小区,顺利找到地址上的那套房子。
来不及擦拭门把手上的浮尘,莎莎取出口袋里的钥匙,急忙打开房门走进室内。
小伟走进室内,关好防盗门,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住房,窗子都拉着半透明的纱帘,既保证了部分采光,也恰到好处的挡住了楼宇之间的视线。
硕大的客厅摆满了古朴的书架,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式书籍,有清朝连史纸、皮纸印刷的书籍,有民国白报纸、书刊纸印刷的书籍,还有新中国成立之初的各类书籍。
小伟从一条条书架隔成的狭窄过道穿过,但一本书也没有拿起来看,只是安静的走过,安静的回忆师父多年积攒的智慧。
主卧室并不大,被各式各样的博物架占满了所有空间,走进卧室门,再向前几乎寸步难行,以年代归类的各式瓷器,琳琅满目的摆满博物架,这大概是师父毕生心血凝成的精髓,小伟安静的看着,默默回忆映在眼帘的几件瓷器。
另一间卧室,是摆满的玉石,有把件,有摆件,还有一些挂件,再就是一些稀罕的物件。小伟走进去,沉闷的转了一圈,有几件是小伟随师父收购来的,都说往事如烟,但一步一步的脚印,谁又能轻易忘记,买回那枚玉佩返程的路上,那天磅礴的大雨,至今还在小伟心底倾盆而落。
小伟眼眶湿润了……
莎莎推开最后一扇门,那是一间书房,昔日陈旧的门头挂在雪白的墙上,下面是师父最爱的那张太师椅,每次小伟出门回来,总能看见师父躺在上面闭目养神,小伟慢慢走过去,蹲在那张旧的磨光几层漆面的太师椅前,泪水止不住流下来。
“师父……”小伟有千言万语,却再也没有那个愿意听的慈祥智者了!
小伟趴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曾经的温暖不在,那位躺在上面的老人,还是被岁月带走了,一同带走的,还有那屡世上唯一的宠爱,那是只有孩子在温馨的家里,面对家人,才可以肆无忌惮享受的爱,唯有失去的人,才能体会到的爱……
“把那个茶壶递给我!”小伟蹲在地上,手指向桌上的那把紫砂壶。
莎莎沉默的流着眼泪,双手捧着那把无数次随小伟入梦的紫砂壶,慢慢走到小伟身前,小心的放在那张太师椅上。
小伟拿起莎莎放在太师椅上的紫砂壶,调整了壶嘴和壶把的位置,轻轻抚摸着低语,没有人知道,小伟究竟在说什么,究竟在想着什么,屋子内震耳欲聋的安静。
小伟起身,站到那张门头前无言的看着,看着风雨留下的痕迹,还有它下面曾经的往事。
“打开看看吧!”小伟指了指墙角单人床边一个高大的保险柜说道。
“只有钥匙,没有密码!”莎莎擦干眼角的泪痕,看向小伟……
小伟站在原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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